他们奔向安尼的背影倒映在毛哥眼里，两个大男人第一次那么兴奋，跑得速度就像迫不及待赴约的鸟，毛哥撕裂的声音在废铁墟中传荡，终究换不回两个小弟改变想法。

　　过了一段时间，五区安尼诊所的消息传开了。

　　安尼收了两个徒弟，还是没文化大字不识的文盲，一高一矮常伴安尼身侧，有时候唱双簧似得让诊所前来诊断的客人们捧腹不已。

　　五大区内唯一的诊所里的安尼医生时常是人们讨论的目标，这一次收了两个徒弟这种新鲜话题自然不能放过，一传十十传百的，有道听途说安尼收了俩干儿子，还有人说是安尼养的活体，等死了好解剖用。

　　众说纷纭，基本都偏移主题了。

　　不过安尼确实给人印象不大好，除了医治伤患外，还附带做一些黑心生意，有人会用人类尸体作为报酬，只要是她感兴趣的都没拒绝。

　　汉平汗凡起先以为安尼只是个稍微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的医生，毕竟连毛哥这种人她都能免费医治，虽然是他们用劳力换来的，可这并不是所谓的等价交换，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无私奉献救人不求回报的好人。

　　所以他们以为安尼还是个善良的医生时，安尼的做法就给了二人一个大大的闷棍。

　　那天下午四区淫妓所来了两个女人，约三十来岁，下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体有多处被鞭打的痕迹，其中一人脖子上带着项圈，项圈内侧一排的尖刺已经扎进女人的皮肉里和肉组织长在一起了。

　　安尼只是看了一眼，便吩咐他们把这两个女人搀扶进手术室内。

　　汉平汗凡把这两个女人安置在手术台上后齐刷刷的站在一旁看安尼如何救治她们的，毕竟医治毛哥时那手法真的太过漂亮。汉平还跟汗凡眉飞色舞吹捧，说他看了一定会对安尼有所改观。

　　“安尼医生，能不能不疼了...”女人虚弱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对，我也不想疼了...”另一个女人此时也这么说道。

　　“放心，不会感到疼痛的。”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安尼安抚道。

　　她此时手上拿着一把刀，汉平汗凡站在一旁怎么看都不像做手术时候给人切口的那种，更像是一把菜刀。

　　明晃晃的刀尖在手上掂量一番后，觉得挺顺手的便放置在一旁。转身去拿全体麻醉，两个女人接受了全体麻醉后纷纷睡了过去，神色安详。

　　还微微带着笑容，好像解脱了似得。

　　而接下来的场景就很匪夷所思，只见安尼拿着菜刀照着其中一人的脖颈挥舞而去。

　　汉平汗凡那一刹那吓得连忙转过身子，脑海中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好像...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二人的心态，安尼此时说的这句话隐射出他们真实的想法。手中也还在忙活，拽住女人的头发后像拎着“一颗球”似得在手术室内转了圈，最后找了个看起还算干净的人体瓶，把头就这么扔进福尔马林水里。

　　紧接着，第二位女人如法炮制，安尼把她们的身子切成了几个等分，好的储藏起来，坏的就扔掉。

　　汉平汗凡头也不回，他们相互握着彼此的手，此时两个大男人缩在角落的背影特别可怜，瑟瑟发抖着。身后传来肉体切割分离的声音，刀碰撞骨头发出的声响每一下都惹得他们身体猛烈的颤抖。

　　这真是...摆脱了狼穴又入虎窝。

　　“别紧张，不会杀你们的。”

　　安尼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口气有着轻轻的安抚作用。

　　“这俩个女人以前是我的病患。”安尼手中不停歇，一边做一遍聊天似的闲话家常。

　　“她们曾经在我这签署了一份死后人体转让协议，作为当时我医治她们的报酬。”

　　“同意书上有过说明，身体到最后一刻熬不下去了就提前一天过来。她们的身体我刚才看了，也就吊着一口气，我打了全身麻醉让她们一路走好算是仁至义尽。”

　　“所以...你就把她们杀了...？”

　　不，这不是一个医生应该具有的想法，生命不是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吗？她们明显还活着，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两个还没死依旧有希望的人？

　　说来可笑，虽然在五区内这种诺安楠普拉人命如狗屎的地方去说人命的可贵，可真实看到两条还活着人命被如此对待，汉平汗凡内心还是陷入了一种绝望。

　　“别搞笑了，收起你们可悲的怜悯心。”安尼把刀扔进水池里，溅起一声响动。

　　“我只救能活的人，不能活的，休想我浪费半点药物。你们真当我是医生？我可不是什么医生，我是K13人体药物研究专家，在我这里人只分三种，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能力范围内能救我可以做到，这种一眼看过去顶多推算再活两天的人，别想我在她们身上花精力。”

　　二人被安尼怼的哑口无言，鼻子一酸，原来这就是现实，残酷的难以想象。

　　“怎么，无法接受？呵呵，我告诉你们，在这里不把人当人看的可不是我，是你们男人。”安尼扯住汉平汗凡的手，强迫他们回过头来去看被肢解开来的两个女人的躯体。指着每一处伤口一一介绍。

　　“这是被男人当成狗一样锁在笼子里的女人，她逃了两次，后来被惩罚带上内刺项圈，刺全部陷进皮肉，很多都生锈了，看到没有，连着脖子这块已经完全长在了一起。你们能想象她活着时候每一口呼吸每一次吞咽都忍着剧烈的疼痛做到得到吗，你们想象不了。”

　　安尼绕过道另一边，脱下她的裤子。“看到没有，流脓，长蛆，下体组织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女人私处本来是最娇嫩的地方，却用来当男人的烟灰缸，你们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二人的目光随着安尼移动，女人的躯体狼狈不堪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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