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今天萌萌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季以珩抬眸紧张看着她。

　　“她说她打算这一辈子孤身一人到老，不嫁人，不生子，这是多么令我难过的事，我心心念念的女儿，我盼望这么久才回来的女儿，她竟然有这样的想。”周伊希说着，热泪盈眶，抽噎道：“当年她被她亲生父母卖掉，拿着钱就跑了，她在那个黑暗的地方过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天天被人打，还不断被人……”

　　失控的周伊希放声大哭。

　　“对不起！”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能过多去地说，唯有这三个字是最应该说的。

　　“我不要你说的对不起，当年她已经被陆景川送去国外，好不容易要过新的生活，结果你们季家就给我整出这样的事，关于萌萌的事情摊开在所有人面前，她一个人在外国，你想想，当她看到这样报道，她心里是有多么难过。”

　　“她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小女孩子，她有什么错啊！错都在她父母，错都在那些人强迫她，可你为什么又要在她心里加上一刀子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季以珩不断在嘴里念着，到了最后，他内心再度崩塌，泪从眼角流淌而下。

　　“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你父母再次去调查，我担心这件事也会让他们知道，到时，萌萌又要面对所有人。”

　　“伯母，我跟你发誓，我会尽我所有能力的去压制这件事，我不会让我父母再次伤害她。”

　　“你们家里人是不可能会接受萌萌，这意味着你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请你不要在这里了，你越是这样，你也只能让我女儿难受，就当是我求你了，你走可以吗？不要来再出现在她面前。”

　　“伯母，我很想做到，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手。”如果是没拥有过与她相处的时光，那么他可能会放得下，可当他决定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注定这辈子放不下她了。

　　“你……”

　　周伊希深呼吸，“算了，随你吧！”

　　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回到老宅，周伊希还让陆宁留意桥山六号那边。

　　如果有什么动静就告诉她。

　　……

　　三天过去了。

　　周伊希得到的消息就是季以珩还站在那里。

　　到了下午陆宁说季以珩晕倒了，是周希萌送去医院。

　　周伊希永远都记得她那个时候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觉得萌萌终于愿意给他们彼此一个结果。

　　不管那个结果是分开还是在一起。

　　……

　　医院

　　周希萌等他醒了，她就想走。

　　季以珩不管还在打着吊针，整个人扑过去紧紧抱着她。

　　“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要是知道那个小女孩子就是你，我一定不会伤害你，我一定会将你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季以珩！”

　　“嗯！”他在听着！

　　“你血在回流了。”

　　“没事，你说！”

　　周希萌转过身，“你先躺好，我们好好聊一下吧！”

　　“好！我听你的。”季以珩痴迷的眼神定定望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睛了，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周希萌等她躺好了，她就坐在床沿边。

　　“季以珩，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够喜欢我……”

　　季以珩非常害怕她后面的话不是自己想要听的，于是急忙忙打断她的话，“萌萌，我要的不是你感谢，而是要你喜欢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没办法，他先爱了，爱得如此卑微。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他只要她留下，留在他身边，他愿意付出拥有的一切。

　　“季以珩！”

　　周希萌过了十几秒才开口，目光平静而淡然直直望着他，“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话早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

　　“谁说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只要你点头留在我身边，那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周伊希看着情绪失控的他，眼底微微动容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清冷，“你都已经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对待吗？”

　　“值得。”生怕她会不信他说的话，最后还加了一句：“比什么都值得。”

　　“你父母是不可能会接受我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们以后结婚，我们就不跟他们住在一起，我们自己住。”

　　“有可能不交集吗？”

　　“我会尽量做到让你们不交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周希萌问他，“你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做到。”季以珩无比坚定地回答她。

　　周希萌微微侧过了目光，沉静了片刻，她才转了过来，目光看着季以珩，“我是一个有病的人，心里是有病，五年前我差一点就杀了我妈妈的亲生女儿，最后让陆叔叔很生气，还是我妈在背地里求情，我才会被人送到国外。”

　　“后来我发现我与人不是很擅长交际，更不喜欢男性离我太近，只要他们离我近一点，我就会想要忍不住杀了他们。”

　　“我看病，医生说我有病，给我治疗了一段时间。”

　　“我才总算是好了一点。”周希萌嘴角勾淡淡的轻笑，“这些连我妈都不知道，我也没不敢告诉她，你的出现，恰恰让我没有想要杀了你冲动，但是那天我去沈叔叔公司上班，有一个男同事不小心碰了一下我衣服，我内心又有了杀人的冲动。”

　　“萌萌！”季以珩心疼望着她。

　　周希萌正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心疼，如果要是看到恐惧害怕的话，或许她没往下说的冲动，还会将季以珩杀了。

　　“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有病的人吗？也有可能你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不怕！我不怕，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哪怕你真的到最后杀了我，我也不会怕！”

　　“你最好是为了你说过的话而负责。”

　　“我一向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周希萌面容终于不再是清冷，淡淡的微笑在她嘴角绽放，“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对夫妻生活都有恐惧，你会愿意等到我完全接受你吗？如果你要是做不到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去找女的，而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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