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艾去跟谁喝酒?肯定是那个富二代,可她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出事,竟然到处招摇,还说我的坏话。她难道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了她的事儿才跟白夜远去的海南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晚上就收拾了东西回学校,我要找李艾说清楚。
到了宿舍,我等到很晚都没看到她回来,床铺还是老样子,那肯定是都没回来,急的我直接打电话给她。
她没接,直接挂断。我又打,她竟然关机了。
可以想象,她现在肯定在忙,跟那个富二代。
隔天早上,她又是满身酒气都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包,估计那个还挂着外包装的包就是新买的,是香奈儿限量版,少说也有十几万。
她把包随便的扔到了自己的柜子里面,换了衣服去收拾床铺,这才跟我说话,“找我了?抱歉,我晚上通常都在忙,男人太多,应付不过来,就不要说应付你这个女人了。”
真是……我气的险些晕过去了,狠狠吸口气,才镇定下来质问她,“你为什么胡说八道,当时我在海南,你在这边做什么我不管,可我做的都是为了你,我担心你出事,才跟这白总去了海南,好,这都是我自己愿意,也是我活该,可你为什么要说谎把我拉下水,说我当时在会所过生日,你还跟老师说了什么?”
李艾怔住,回头看我,满脸的怀疑,半晌才说,“哦,那事儿啊,我喝多了,随便……”
我忍无可忍,一把巴掌甩过去。
李艾被我打蒙了,站着没动,甚至都没有还手。
我还是很生气,可理智告诉我争吵与打解决不了问题。
我说,“我不指望你说清楚这件事,可老师那边跟村子那边知道的多了对我们都没好处,之前我为你做的那些也都是我自己愿意,我没想过要你感激我,当然了,那都是我愚蠢上了你的当,可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李艾,你做什么我没权利过问,我做什么,你也别插手,更不要管我的事儿,你做不到给我澄清什么,也别做些叫我讨厌你的事儿,就这样。”
话说清楚了反倒心里痛快。
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样了,不是仇人,也不会是朋友。
之后的日子里,她依旧我行我素,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回来,我一个人也落得安静。
快开学的半个月,我又回了老家,才放下包就出了村子去看爸爸。
爸爸好像苍老了许多,人也清减了,比从前白了,倒是精神很好。
他眼睛也清澈起来,说话的时候表情更多,亲切的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没酗酒,人也干净,说话做事,总慢条斯理。
我高兴的对他说,“爸爸,在里面多吃点,你这样太瘦了,尽管精神头很好,可还是很瘦,我给你买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穿的舒服呢。”
爸爸笑笑,“没关系,我能穿,拿回去就试了试,都能穿,你别买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在面还能做工呢,自己能赚钱,回头我用自己手工做的肥皂给你几块,用着好不错。”
我笑起来,看爸爸的样子也开心不少。
爸爸突然问我,“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交了男友?”
我立刻摇头,“爸爸,你是不是听村长大叔说什么了,上次帮我的是朋友,不是男友。”
我身边的男性很少,爸爸能知道的也只有白夜远了。
爸爸说,“他来看我了,说你是他女友,不放心我,就单独来看我。”
我大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爸爸低头想了一下,指着我身后的电子钟钟,“就是上个月,好像月底了,我不是一个月有两次的亲友见面时间吗?”
啊,上个月?那时候白夜远还没走,他来看我爸爸?
“爸爸,他来都说了什么了,是不是很高很瘦,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是那种方形的。”
那戒指是之前他与我假装未婚夫妻的时候戴上去的,之后都没摘,也算是认他身份的一个标志了。
爸爸摇头,“没有。”
我失望起来,那那个人不是他,再或者他把戒指摘了?可是知道我爸爸在这里的人不多啊。
“爸爸,那到底他是什么样子啊?”
爸爸皱眉想了会儿,“跟你有一样的手表,我很认真的看了,那孩子不错,是个有钱人吧,哎,有钱的人我们高攀不起,实在不行就算了,帮助我们这件事我都记着,等我出去了就好好报答人家,可实在是……喵喵,你也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你爸爸我还杀了人,跟人家比起来查了一大块呢。的确有很多人习惯攀高枝。可……哎,反正是不行,你要不考虑考虑?”
爸爸的担忧我早想过,所以很理解白夜远口中的我不配是什么意思。
我是做梦过,幻想过,但也始终保持清醒,不叫自己胡思乱想。
我说,“爸爸,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走。”
从爸爸这里离开,我又在附近转了转才往家里走。
路上,我想了许多,白夜远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跟无情,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都在他身上,想的多了我反倒有些糊涂,到底我认识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就算我想通了,也迟了,他早早的离开,甚至招呼都没有,那就彻底的断了任何联系,念想都没有。
回到家,我收拾了房子,煮了面条,端着饭碗坐在院子里面吃。
树上的果子我都叫村长摘了卖钱,钱我没收,他买了些礼品送去给媒人婶子了,却又拿回来很多水果很特产给我。
我无奈的看着地上放着的东西,心里暖融融的。
深夜,我爬上康火炕打算睡觉,点灯才关,电话却亮了。
过了十点,电话自动无声,所以电话打过来也只有光亮,若非我看到,这电话就接不到了。
号码是陌生号,之前的事儿叫我有了点心理阴影,快要挂断的时候,我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我声音很低,听那边的声音,心头跳到了喉咙口。
许久,那边的人才说话,“……是我。”
白夜远?
我再看电话,这不是国际长途啊,是内地好,归属地是北京,他这是回来了吗?
我激动无比,无数个问题,可到了嘴边,却只有不争气的一声,“哦,白总,您好。”
他又沉默起来,很久后才说,“在老家吗?”
我轻声应,“恩,在老家,住几天才回学校的。”
他说,“那给我开门吧!”
我大惊,豁然从炕上坐起来,拽开了帘子看向外面,果真,木门的外面有道人影,电话的光亮从门缝透过来。
我心砰砰乱跳,立刻起身跑出去,开了大门。
“白总,你……唔……”
吻总是那么猝不及防,瞬间抽走了我浑身力气,吻的昏天暗地,吻的我没有力气。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冲进屋内,火炕不比软床,放上去咚的一声,我闷哼。
他楞一下扑过来,上下看我,“没事吧?我忘了这不是床。”
我没忍住笑出来,“没事,还以为你要摔死我,你压的我喘不气来了,我,我起来缓缓。”
他拽我起来,又看我身上,按了按我的脑袋跟肩头,“没事吧?”
我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腰,“没事,那……白总,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国不回来了吗?”
他舒口气,坐下来,将我拉到他怀里,一直没说话。
我就缩成一团,猫一样的在他怀里,尽情的享受这一刻。
不管是梦还是幻觉,都不想分开,有他在,真好。
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互相抱着,想取暖的一对儿可怜的小动物。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看到他睡在我身边,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笑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拉我到他怀里,低头亲吻我。
“我以为是在做梦。”
我们异口同声,跟着看向对方,同时笑了。
“我回来几天,还要再走,飞机才落地就过来了。”他说。
我没问他回来的原因,想着也是有事吧,即便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李苏也或者是后来我见过的杨X,不过他现在在我这里,那就足够了。
我不想多问什么,怕知道的多了只会叫我自己更难过。
他在这里住下来,衣服不多,我找我爸爸的衣服给他穿。
我们早上一起做早饭,收拾好了我去看书,他在院子里面摔摔打打的收拾,上午我来做饭,他去外面买酒,我们吃饱喝足,一起仰头躺在火炕上看外面的阳光,两双脚丫子摆在窗户上,被阳光晒的有些酥麻。
我话不多,多半问我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如何做?
我们晚上做很多次,我想是疯了要不够,一想到他就要走,我就着了魔的纠缠。
这样的我与之前那个一心要守护住底线的人早不一样了,可我不在乎,他的身体就是毒药,早深入骨髓,叫我欲罢不能。
早上起来,早饭已经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我爬起来不洗脸不梳头的就吃起来,他盘腿坐在我对面,吃的很没有形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对我却像是几辈子。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的这个早上,我睁开眼,看着身边的早没了人的地方,顿时泪水涌了出来。
他又走了。
走的悄无声息,来的也毫无准备。
或许白夜远就是这样的人,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又不想拖泥带水,于是每一次出现都叫我措手不及。
他走的很彻底,甚至带走了地上放着的垃圾,房间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摆放的书本,我放好的电话,我的衣服,我的鞋子。
唯独,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我抱着手表一面哭一面擦干净,全都放了起来。
好像尘封的记忆就这样随着这对情侣手表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一个星期后开学,我提了书包和一些简单的衣物去了学校。
进了宿舍,顿时肚子怒气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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