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来见肖颂。
他还是喜欢窝在这个酒吧,只是今天的主题好像有点特殊,前台的男人穿着兔子装端着盘子,笑眯眯的问我是否有预约,这里是不准许女人进来的,除非有人领着进来。
我说,“没有预约,但是我想肖总给我留了位子,他叫我十一点到这里,现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那小哥哥眯眼笑起来,“是肖哥啊,我知道了。这边请,啊,这是肖哥的饮料。”
我接过来,他对我一点头,扭着屁股离开了。
进了包厢,顿时一股呛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倒是没有烟味,可这里氤氲的雾气很大,我摆手驱散面前的雾气,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只瞧里面坐着的肖颂一脸享受,正左拥右抱,怀里的男人没穿衣服。
我擦!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转身要走,不想,肖颂叫住了我,“进来吧,我叫他们出去就是了。”
“啪!”肖颂狠狠拍了他怀里男人屁股一下,那男人笑着起身披了件衣服就起身,路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哼了一身,满是怒气。
我不禁笑起来,这怒气来的可真是有些冤枉了我,我对那个小哥哥说,“嫉妒没用,自己有本事成为女人就好了,肖总还是喜欢女人的。”
他愣了一下,到底是没应声,快速离开了。
我笑着往肖颂身边走,坐在了他身边。
他哈哈大笑,喝了口我手里的饮料,跟着一拍大腿,笑的更加欢唱了,“没想到楼总这么有趣,我喜欢,哈哈……”
我也笑起来,笑过我们直奔主题,说了江临这件事。
他开始皱起眉开,半晌有些无奈的说,“我最喜欢拿不定的人,可那个男人不行,太容易搞定就没了兴趣了,我不喜欢。只给了钩子,他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实在叫人厌烦,一旦黏上了甩不掉的。”
像肖颂这样的人能一直玩还不出事就是会看人,他们知道如何选人,对方是个难以甩的人就不会沾染,不然事情太麻烦,捆住了他们的话还怎么潇洒,不过这种人也有一种好处,就是在结婚后一定会恪守本分的不出来玩了,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他们知道家庭的重要,一旦选择了成家,肯定会金盆洗手。
可惜,能叫肖颂看重并且甘愿收心的人怕是挺少。
我笑笑说,“江临其实没什么底线,肖总说的很对,可既然钩子已经扔出去了,不等鱼上钩就收回来不觉得可惜吗,并且……”我眯眼笑,也喝了口饮料,才继续说,“还有我呢?”
除掉江临不就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愿望吗,肖颂不好动手的地方我方便啊,只是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压一压江临,不然他太浮躁,不知道高低,翻身起来就不好办了,毕竟那个刘文在商界还是有影响力的,跟我还不是同一路人,即便后期合作了,要抡起关系疏远肯定也是刘文跟江临关系近啊,一个床上滚出来的两个人肯定拧成一股绳了。
再者,江临那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也喜欢装白鼠,一旦挂上高位者,就会把自己那种大男子的本性掩盖的特别的好,不达目的不罢休。
肖颂笑笑,没应声。
看样子他是在怀疑我的本事。
我说,“肖总如果觉得我不可靠那直接不接触江临就是了,我也不损失什么,只是肖颂睡不到想睡的人不觉得有点饿可惜吗?”
他看我一眼,哈哈的又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可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叫人心里发函。
他实在很好看啊,阴柔中透着刚毅,男人的那种双重的极致都在他的身上表现淋漓尽致,不管那一面都叫人无法移开眼眸。
我多看他良心,有些心脏乱颤,不是动心,是心动。
动心是喜欢,心动是……想睡他。
我不禁为自己这个奇葩的想法笑起来,无奈摇头的说,“肖总,你这样看我会叫我把持不住地。”
他继续哈哈大笑,跟着说,“那不如我们瞒着顾总也睡一睡?”
我噗的笑起来,直接拒绝,有些事情想跟做是两码事,自然跟他是不会发生任何关系,算是个玩笑话,可我还是为这句话惊到了,在这个市想跟顾子崧结梁子的人可不少,可真敢动手的人还真没几个,那眼前的这个肖颂估计就是其中之一了。
顾子崧的身边是藏龙卧虎的高人,他处在那个高度,身边的朋友在然也都是高手,看似平常都过得去,可一旦因为利益交手,说不好就是个撕破脸斗个额你死活我的凄惨样子,谁都得不到好处。
我希望,不要看到那种场面。
所以,还是趁早离开他吧,我搅合了,我能力不够,一旦真的因为顾子崧这边被人盯上了,他自己自身难保,我这边也会受牵连,就是想帮手也帮不上。
肖颂笑笑,继续说,“你来是想叫我去见他吗?”
我说,“肖总是什么身份啊,不能你去见他,那自然是叫他来见您了,这个就我来安排了,肖总到时候可要给我面子啊。”
他呵呵的笑,一点头,“好。”举杯,杯子相碰,饮料喝尽,他抓起桌子上电话起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顾总不在家吧,小张送你来的吗?”
我愣了下,他说送我倒是不奇怪,只是知道顾子崧最近不在市内的人可不多啊。
我挑眉打量他。
他立刻明白我在疑惑什么,笑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你现在住哪里,小张应该会跟着你一起来才对,顾总那边可是很会照顾女人的,当年……”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好像一曲意犹未尽的歌曲,即便停止了弹奏,仍旧语音缭绕。
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没说也跟说了一样。
我不禁笑着说,“肖总对我的家事很在意啊?”
他呵呵的笑着摇头,先走了出去。
出来后他看着我租来的小熊猫车皱眉。
我说,“这么晚了也只有这么一家租车的地方还在营业,手动挡的只有这一辆车。我的小保镖弟弟不会开手动挡。”
李毅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没开过自动挡,担心开不好,大晚上的也要注意楼姐的安全才行。”
肖颂无奈的一点头,想了会儿,扔了手里的车钥匙给身后的人,对我说,“那走吧,我的车子跟在后面,我们坐一起,车上说。”
小熊猫的车子很小的,他大长腿都有些没地方放,我好笑的看着他,他一直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是看我一眼,摆手说,“开车吧。”
过了一个交通岗,他才开始说江临这件事。
“我的那个嫂子当初在肖家过的不是很好,嫁过来就开始守活寡,你也知道我们两兄弟,呵呵,都爱玩,我男人女人没计较,但是我那个哥却是真的喜欢男人的,但是没办法,联姻啊,嫂子也知道,就这样过了六年,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女人的隐忍能力,后来我哥玩大了,自己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呵呵,这倒是省事了不是吗,所以肖家也知道不能亏待了刘文,就把公司给了她,还给了一些肖家的股份,但是她没要,刘文说耽误了六年的大好青春,现在不想跟秦家有任何关系,可我们秦家不能得了便宜不处理不是,就记着这个好,她那边我是一直都叫人盯着,江临出现的时候那天是大下雨,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儿丢了自己银行卡,刘文当时也在,一眼就看上了江临,说了两句话就勾搭上了。”
我平淡的点头,想到江临以前总是对我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他还挺可怜,以前对我吆五喝六的,好像他就是个帝王,而我是被他支配的转乱的傻子,可其实他在外面就是个孙子。
肖颂又说,“江临很有一套,他很懂女人,这个人懂得投机取巧,却不知道如何做生意,真是挺奇怪。”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生意,这番话是当初他父亲在我去他家里吃饭的时候说的,当时他父亲就像叫我劝说江临放弃辞职的想法啊,可其实当时江临已经辞职了,下海经商是他一直的梦想,当时能邀请我到他家里吃饭也是因为我通过父亲的关系借了钱他给。
尽管不多,可到底是实实在在的钱,他几天就把公司开起来了,自然了,这里面也少不了我跟商芸芸的帮忙。
当我还以为江临本事不小,能那么快开好公司,现在才知道,商芸芸也没少卖力气。
“楼总?”
我一怔,茫然抬头。
肖颂盯着我眼睛看了会儿才说,“你跟顾总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结婚?”
我惊的心口颤了下,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没应声,只安静的等他的话,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是肯定知道什么了,我否定反倒显出我的虚伪来。
“没必要撒谎,我跟顾总多年的交情了,早前在他口中听说过你,后来就没了消息,再见你就是他的妻子了,还真是挺意外。我之所以说你们是假结婚,因为我看出来你们不像夫妻,倒像是一种交易。的确,我们这样的人那有什么感情,就算有也都扼杀了,时间久了都麻木了,但夫妻吗,总能看出来关系身前,你们之间的交流跟正常的夫妻不一样。”
我知道躲不过这个话题,他那么聪明,再隐瞒也就没意思了,我说,“看出来还来问,肖总想知道什么呢?”
他哈了口气,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点了几下,好像在仔细的琢磨什么,半晌才说,“我就像看看我能不能做点是什么……”
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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