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惊讶。
我笑笑,不想说太多,只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没什么,就是路过,没看到人我就出来了,我这边还赶时间先回去了啊,再见!”
小张追出来,我快走几步,到了医院大门口立刻打了车子就离开了。
重新躺在医院的病房上,已经很晚了。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再翻身,还是睡不着。
索性,不睡了。
我在房间里面做起了瑜伽。
正做到弯腰弓着腰的时候,房门开了。
我从胯下看过去,因为没开灯,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轮廓,我都摸了很多遍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立刻起身,咔,腰扭了。
他立刻走进来,扶着我的腰身拉我起来,“做什么呢?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在这里作什么夭?”
我缓了缓才起来,腰骨头咔咔响了一串,勉强站直了这才看清楚顾子崧也穿着病号服,手里提了两份奶茶。
我蹙眉坐下来,忍着痛的打量他的身上,“我们俩个还真有意思了,我刚才去你那边没看到你,你又来了,也穿着病号服到处逛吗?”
他笑笑,顺势伸手摸我额头,转身将奶茶递给我说,“知道你来就走我就过来了,睡不着了吧?”
是啊,我这两天就没睡好过,可我没吭声,只笑笑,喝了口奶茶说,“无糖的吗?”
他点头,“是,助于睡眠。”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说喝奶茶有助于睡眠,不过的确是喝了就有困意,味道还不错,我喝了两口放下,继续打量他,问,“你伤到哪里了,这么快就好了吗,我记得当时看你满身都是血呢,我当时……”
我当时逃了,看到陆苏苏的那一刻我就走了,回去后发烧到现在,我的话戛然而止,尴尬着。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好像一条无形的电光瞬间擦过我的身体,惊的我浑身跳了一下,眨眼再看他,心里暖了一下,我说,“顾子崧,昨天晚上你也来了是吗,我……”
我想我离不开你了。
我的话没说出口,只默默的放在心里,跟着话锋一转,我说,“陆苏苏很好看。”
他一怔,抿了抿嘴唇,放下了手里的奶茶,很久后才说,“她只是听说我受伤了才过来。”
是啊,照顾他,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然会一直把陆苏苏宝贝着藏起来,这我都知道。
我说,“是,那我喝了奶茶了,我晚上肯定能睡着,你早点回去吧。啊,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伤到哪里了。”
他瞩目的看着我,只轻声摇头,“没事,公司有人闹事,有人眼红罢了。”
他的工程本就不被很多人看好,他的父亲都不想给他资金,叔伯们也阻拦,但他还是顺利动工了,自然会出事,这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亲自过去。
我说,“工地上还是少去的好,出事是肯定的,你这边注意点就是了,到底伤到哪里了?”
他仍旧摇头,喝光了奶茶才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所以,他是来陪着我入眠的,是吗?然后回去再跟陆苏苏同床共枕吗?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这样分心的,陆苏苏知道他凉透忙不会介意吗?即便说陆苏苏知道顾子崧这么做是为了她,可自己的男人把心分给了别人也肯定难过,换做是我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甚至都不会叫顾子崧从医院出来。
“我没事,奶茶都喝了,肯定能睡好,你回去吧,很晚了,小张开车送你的吗?”
他没吭声,只安静的看着我。
我看他脸色也是不大好,不想他在这里耗着,更不想叫陆苏苏误会,我已经被人家警告了,我这个小三还真是不知道脸面呢,故此我继续说,“早点回去,我肯定能睡着,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他安静的坐着看我,还是一动不动。
我不想跟他周旋,不如早点睡着了叫他离开吧,闭上眼,谁想到,一点困意都没有。我还怎么睡?身边坐着个人看着我,他还是个有女友的人,大半夜来陪我,这情况还怎么叫我安然入睡?
“瞳瞳!”
他突然叫我。
我假装已经睡着,不想理会他,只希望他早点走。
“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皱眉,心里嘀咕,知道还说,还不走?我已经很尴尬了。
之前好奇那个陆苏苏到底是个你怎么样的人,现在见到了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假想敌,是确实存在,那我这个身份就更加令人尴尬了,一开始结婚就是我做的糊涂事儿,现在无法挽回什么,我也只能慢慢叫这种错误不再更严重,可现在看来,似乎问题只能越来越严重,还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不过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最彻底的办法就是离婚。
于是我说,“顾子崧,你想过吗,我们不如早点离婚比较好。”
我背对着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估计是生气的吧,结婚是我闹的乌龙,利用完了人家现在就离婚把人家踹开,是我没有兑现最开始承诺,那我真的是做的太不地道了。
可我不想叫这样的荒唐事再继续了,他跟陆苏苏之间到底是如何不能因为我的存再一次变的复杂。
几年前是因为我的一个酒醉后的电话导致陆苏苏出事,不管后来发什么,当年的伤害也是因为我,我不能再因为我的一个荒唐酒醉的结婚再一次叫伤害重复发生。
不等他说话,我继续说,“结婚这件事本就是我当时喝醉后做的荒唐事儿,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之前说好的约法三章也都是我无理取闹,其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们离婚,你说呢?至于钱跟房子,我会还给你的,你在我那里住着东西也不多,回头收拾好了还给你。这么说来,其实我们之间很好解决的,东西不多,钱财也都分的很清楚,房子我过户给你,其实你没看到吗,当时我没在协议上写日期,也就是说那份过户协议是不生效的,恩……那就没了别的吧!哦,感情,呵呵,说笑了,反正是互相利用,也没什么感情,只是希望别破坏我们之间三年的同学情谊就好了。是,是吧?”
说到最后,我突然结巴了一下,心里也发慌起来,不敢回头看他,只觉得锋芒在背,隔空传到的眼神似乎很有杀伤力,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伤到了我的心脏。
我惊得抖了抖,缩脖子拉高了被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冷,刚才的奶茶喝完了还觉得身上很暖和的,此时却冷起来,浑身都难受了。
突然,额头上多了一只手。
我惊得躲开,转头看他。
他没看我,起身走到门口叫了护士,“护士,这房的病人又发烧了。”
昂?我不会这么脆弱吧,我就跑出去看了看他又发烧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是啊,是有点热,我……头好晕啊,我这是怎么了?
他走过来,又帮我噎好被角,跟着说,“你没了我能不生病吗?”
我眨巴了下眼睛,这发烧来的特别快,好像一瞬间烧的浑身都要着火了,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可我还是很清醒的,只点头说,“我,我不想做第三者。你还是走吧,我自己能行。”
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听到没有,只歪头,再没了任何力气,渐渐闭上眼睛,睡了个昏天暗地。
再一次睁眼,是隔天的中午。
外面站了个人,该是顾子崧,他还是昨天穿的那身病号服,只在外面加了件外套,我这样躺着看他,觉得他特别的高,两条腿从脖子就分叉了。
我笑起来,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裤子上,那里一大片血迹,早已经干涸,皱巴巴的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好像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语速很快的说了很久,跟着一点头,挂了电话。
我浑身没力气,眼珠子也好像多要冒出来了,睁眼看了他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可我还是醒着的。
“顾子崧,你怎么了,身上有血迹。”
他恩了一声,伸手过来,有些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舒服的很,我呻吟了一声,“我想吃冰淇淋。”
他说,“还没退烧,暂时不能吃,你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做了检查,担心你身体哪里有问题。就算没事儿,这样烧下去就算是没问题也烧出问题来了,等两天我这边找了在国外的医生过来再检查一次。你暂时只能在这里住着了,我担心换了医院又要适应一段时间对你身体不好。”
我笑笑,“我没事,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障碍。”
江临跟商芸芸还好好的活着,我的梦魇就不会散,我的高烧也不会好,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没能到死前的那一幕呢?
我说,“顾子崧,你相信轮回吗?”
他应声,“恩。如果有,我想最好早点遇到你。”
“你的甜言蜜语真好听,但是听到了会的糖尿病。”
“不会,这些不是甜言蜜语,是……”
“子松?”
推门的声音跟陆苏苏的说话声同时传进来,打断了顾子崧的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很清楚的听到了顾子崧很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声,“该死!”
我仰头,勉强睁眼看一下,门口站着的陆苏苏手里提了很大一个包裹,不知道是什么,穿了件血红色的衣服,跟顾子崧身上的血迹颜色一样,看着很是怪异。
她紧张的说,“子松,你的伤口需要注意,医生找不到你,不得已找到了我。我问了小张也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去了公司,那边我又不方便过去,如果不是猜到了你会在这里我都想去工地找你了,跟我回去换纱布,你的伤口很严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啊,都流血了,是伤口崩开了吧?”
我心一惊,心痛的仰头,无力的住他的手,“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顾子崧反手抓了我的手,轻声说,“不严重,就是伤到了腿,缝了几针。”
陆苏苏打断他的话,声音更加急切,“子松,还不严重吗,那是生了铁锈的斧头砍伤的。一处在腿上,一处在后背,你……”
顾子崧突然咆哮,“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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