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遥远乡村
申筱文奶奶家在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远离都市的喧嚣,青山绿水映入眼帘,人不由地放松了心情。
她望向窗外熟悉的景色,远处山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山林雾霭缭绕,仿佛世外桃源。村头古朴的小桥流水,引人入胜的青松苍柏,村后是一望无际的桑园,奶奶家的红墙小院隐约可见。
来之前,她给奶奶打电话,奶奶特别高兴,说给她准备了很多爱吃的零嘴。
“到了。”申筱文对苏易枫说。
苏易枫把车停靠好,推开车门下车,双手卡在腰部,眼睛微眯环顾四周,问:“这就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申筱文说:“是啊,穷吧,要委屈你喽,不习惯的话可以现在离开。”
苏易枫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想让我回去,想得美,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申筱文抿唇笑了,转身朝院子走去。她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望着她,他坚定不移的目光,让她心安。
“奶奶,我回来了。”
申筱文走到院子里,习惯性地叫奶奶。就像小时候放学后进门一样,那时候叫声奶奶,总会有好吃的小零食等着她。
这次没有回应,奶奶没听见,还是出去了?!
申筱文找遍了房间和厨房都没找到奶奶,有点担心地自语道:“奶奶去哪里了,她平时很少出门的。”
“不用担心,奶奶可能到邻居家去了,我陪你去找找。”苏易枫安慰她。
申筱文秀眉紧蹙,说:“你不知道,奶奶从来不去邻居家串门,她喜欢清净,平时很少出去的。”
苏易枫抬手揽住她瘦削的肩头,说:“也许出去买东西了,别着急,我们出去问问邻居。”
“好。”申筱文说完,朝门外跑去。
“小文,你回来了。”张大婶看见申筱文,亲切地打招呼。
申筱文说:“张婶,你有没有看见我奶奶?她不在家,我院前院后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她。”
张大婶摆摆手说:“我一大早就去地里忙了,没见你奶奶出来呀。你也知道,平时她也不爱跟我们来往,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申筱文没听完张大婶唠叨,朝邻居家走去,挨家挨户地问,都说没看见她奶奶。这下,申筱文真急了,担心奶奶出什么事情。
邻居家一个年轻小伙子说:“昨晚我看见你奶奶坐在院子里,好好得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会不会上后山了?”
“你这熊孩子,别瞎说,这么冷得天,老太太上山干啥?”小伙子的爹杨二叔把儿子臭骂了一顿,嫌他话多。
苏易枫抬起眼眸望向远处烟雾缭绕的远山,心想小文奶奶年纪大了,应该不会去山上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申筱文转身朝后山跑去。
“申筱文,你去哪里?”
“我去找奶奶。”申筱文边跑边焦急地说:“奶奶一定上后山了,山路难走,万一摔了怎么办?”
苏易枫追上来,抓住她的胳膊,说:“你冷静点,你怎么知道奶奶去了后山,刚才那人也只是随口一说,又没人看见。”
申筱文说:“在来得路上,我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回来。她一定去后山给我摘冬枣了,因为我小时候最爱吃得就是后山树上的冬枣。”
话音刚落,苏易枫拉起她的手飞一般朝后山跑去。
申筱文小时候经常来后山玩,玩水钓鱼摘枣子,那时候的时光总是特别美好。
每年冬天,她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会回到这里,陪奶奶过新年。奶奶知道她爱吃冬枣,每次都会摘很多冬枣存起来给她做枣糕吃,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天色渐暗,寒冬冷气逼人。
申筱文一颗心绷得紧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凉成冰了,不停地叫着:“奶奶,奶奶……你在哪里呀……奶奶……我是小文……奶奶……”
两人找了很久,终于在冬枣树下面的斜坡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奶奶。
“小文,快过来,奶奶在这里。”
苏易枫蹲下来,俯身轻轻抱起小文的奶奶。老太太脸上划出几道口子,手背上也是划伤,看样子是从树下面滑下山坡了。
“奶奶,你醒醒啊,我是小文。”申筱文眼泪夺眶而出,一声声呼唤着奶奶,可奶奶紧闭着双眼始终没有睁开。
“小文,奶奶只是昏过去了,会没事的。来,帮我把奶奶扶到我背上。”苏易枫说完,弯身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背起来,申筱文扶着,两人匆忙朝山下跑去。
苏易枫把老太太送到县里的医院,拍了片子,医生检查后说并无大碍,只是年纪大了摔伤要一段时间恢复。
第二天清晨,奶奶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申筱文,眉眼弯弯地笑了。
“奶奶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申筱文在奶奶床前守了一夜,此刻看起来脸色憔悴苍白,眼圈通红。
“不许胡说,奶奶年纪大了,早晚都要离开你的。等奶奶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开开心心的,奶奶死也瞑目了。”奶奶温柔地握住孙女的手,轻轻摩挲着,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满是慈爱。
“不要,奶奶你不许死,你要永远陪着我。”申筱文孩子气地趴在奶奶病床前,紧紧地抱住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奶奶慈爱地抚摸着孙女乌黑的秀发,念叨着:“好好,奶奶不死,我还要看着你穿上婚纱呢。我孙女是最美丽的新娘子,呵呵呵……”
恰在这时,苏易枫买早饭回来,轻轻推开病房门,看见申筱文在奶奶面前撒娇的一幕,心里莫名的疼了下。
从他认识申筱文的第一天起,这个女孩永远都是坚强的,倔强的,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轻易流泪。
她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全身带刺的刺猬,随时准备跟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的申筱文是缺乏安全感的,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轻易流露出内心的柔软。此刻儿,她终于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和平静,在亲爱的奶奶面前,找回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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