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的有些多，向晚一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雪地里面走，这里人烟罕至，很少有行人或是经过的车辆，走到哪里只会留下她一串脚印。

　　她不愚蠢，厉堇年说话的态度都跟以往截然不同了，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不会这样。

　　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厉堇年也是在等，等她说出些什么。

　　不知不觉走的有点远了，身后有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回过头去看，是厉堇年的迈巴赫。

　　她站着没动，直到车子到了她身边的时候停下。

　　车窗徐徐降下。

　　他探过身来：“上车。”

　　向晚没说什么，乖乖听话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车子远离庄园之后她才想起来问。

　　“去哪里？”

　　厉堇年没什么表情。

　　“去了就知道了。”

　　去了之后看到沈离时和时瑶一起出现，向晚怔了怔，心下也几乎是明白。

　　“你们……”

　　时瑶没等她说完，拉着她的手臂，心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给你打电话不接？”

　　向晚笑：“手机坏了。”

　　厉堇年看了她一眼，撇过头，在沈离时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就我们几个人？”

　　沈离时睨他：“不然你还想见谁？见你那个小网红？”

　　本是无心的玩笑，哪怕当着向晚的面，他也没打算收敛半分，他们这帮人就是这样的，口无遮拦，有的时候不过就是调侃，耍个嘴皮子的痛快。

　　厉堇年慢悠悠地吞吐：“我倒是想见，你也得把人给我找来。”

　　这个沈离时估计没料到还当着现任面前呢，这个家伙这么肆无忌惮，都说这个向晚不简单，厉堇年早已经一头栽进去了，但现在看来，这是故意当着面闹脾气还是真的也不过是个随手可丢换的女人？

　　沈离时把握不定，暗忖着开口：“你是说真的？我这正好有人家联系方式，一个电话，保证人家屁颠屁颠赶来！”

　　时瑶皱眉，她知道厉堇年和那个游戏女主播的事，担心地望了望向晚。

　　“那女孩会什么？陪酒？陪笑？还是说…陪睡？”

　　向晚陡然一句，全场几乎瞬间傻眼。

　　厉堇年也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一双深不可见底的眸子里，隐隐泛涌着愉悦。

　　沈离时一愣，探究的视线来回转：“这个…”

　　可看他厉堇年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好像现在罪魁祸首变成是他一样！沈离时看的牙痒痒，愤恨道：

　　“这得问我们厉总不是？”

　　向晚挑眉，眼波潋滟：“厉总？”

　　厉总……

　　厉堇年眸色一黑，长臂一伸，向晚整个人就被拉跌坐到他腿上。

　　“你很在意？”

　　掺着烟草却不浓烈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一双墨眸闪着阴鸷的狭光。

　　向晚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生硬了些。

　　“如果你还一心一意想着找人家过来喝酒的话。”

　　两人互凝，时瑶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插话：“那个小晚…其实是我想见你了，所以才让沈…沈总帮忙把人约出来！”

　　向晚看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施施然：“嗯，我想去洗手间了。”

　　这话是对着紧箍住她的厉堇年说的，但是目光却是落在时瑶身上的，目的很明确。

　　时瑶赶忙应和：“我也一起！”

　　两人一起出来。

　　时瑶有几分抱歉：“那个，我其实就是想见见你，过两天我就要回家过年了，估计也出不来，给你打电话还找不着人，所以就……”

　　“所以就找了沈离时。”

　　向晚替她说完剩下的话。

　　时瑶羞赧咬唇。

　　“如果你自己做好了决定，我祝福你，但是瑶瑶，你做好心理准备，沈离时…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知道。”

　　知道他不是个良人，却一心一意往上扑。

　　喜欢一个人，是看着他打嗝的样子，也会觉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向晚默然。

　　许久，她轻叹一声，然后轻轻抱住她。

　　希望你能成为他的那个意外。

　　“向晚。”

　　“嗯？”

　　时瑶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

　　“你很爱他吗？”

　　向晚：“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你们好奇怪。那个厉堇年，他刚刚竟然当着你的面，提起那个游戏女主播！”

　　向晚佯装生气：“这还不是因为你们家那个沈总？”

　　“你不生气吗？”

　　刚刚在厉堇年面前，她好像是生气的，但那不是印象里的向晚，向晚生气的时候不爱说话，态度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不会像刚刚那样，好像是故意做出的样子，只为了让别人知道，她在生气。

　　如果爱一个人，会在意他的所有，那些是假装都假装不来的。

　　“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有了一个女人而收心？更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他们原本的生活和世界，如果每件小事都去在意的话，那不是要累死？”

　　“那你刚刚……”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啊，你越是吃醋，说明你越在意他，这样他们的存在感就越强烈。”

　　时瑶张了张嘴，忍不住惊叹：“才多久不见，你这境界已经登峰造极了啊！”

　　向晚淡笑垂眸，未语。

　　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沈离时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我说你也真是可以啊！没想到你厉堇年有朝一日还靠着女孩子吃醋，来提升自己的优越感！佩服佩服！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他说着，给自己杯子里倒满酒，未等厉堇年反应，一仰头，杯中一滴酒不剩。

　　厉堇年优哉游哉地往后椅背上靠过去，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

　　“我也佩服你，现在开始对女学生下手了！”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厉堇年漫不经心地冷笑：“你悠着点儿，毕竟是她同学。”

　　沈离时哈哈大笑：“怎么，现在厉总也是妻管严？”

　　“我是怕到时候她到时候去找你麻烦，我到底是应该袖手旁观，还是给她助力，不管怎么样，你好像都没什么好处。”

　　沈离时啧啧两声，一脸嫌弃：“我还真没见到过你厉堇年如今这副娘们的样……”

　　“啊！”

　　话没说完，被厉堇年随手扔过去的一个空杯子砸中了胸口。

　　疼……

　　太特么的疼了！

　　厉堇年视若无睹。

　　“你知不知道你再用力一点，我的心脏就要废了！”

　　厉堇年若无其事：“哦，那我应该再往下一点的。”

　　沈离时：“……”

　　几个人聚到挺晚。

　　回去的时候，雪又变大了，厉堇年开的很慢，路上鲜少有行人，路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路灯洒下来，金银剔透的雪闪耀的像钻石一样夺目！

　　“今年就算了，明年要是觉得无聊，到我那儿去上班。”

　　向晚：“…….”

　　“怎么，不乐意？”

　　厉堇年冷飕飕的口吻，根本不容得别人有半秒的滞慢。

　　“我还是不上班了吧，待在家，什么都不用去想，被人养着，挺好的！”

　　厉堇年稍显诧异地瞥过来一眼，却是不动声色地又移开。

　　“你要是能这么想，也挺好。”

　　锦华的年会不期而至。

　　在此之前，厉堇年都没有把手机给她，她也懒得再出去办一个，用李嫂的手机给周新梅打了电话，以出差在外可能不方便接电话为由，暂时地让她放了心。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

　　看，这个世界上越少有人牵挂，就越过的没心没肺。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有没有给厉堇年打过电话，不管有没有，他知道的，都不会比她少了。但是只要一天他没有开口，她就一天不会主动提起。

　　厉堇年，实在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那个人的心思，深沉似海，让人捉摸不透！

　　向晚没想过厉堇年会带她去年会，那天下午，她正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瞎逛，Fiona开车过来，下车的时候，手上拎着一套礼服。

　　看见她，向晚有些意外，毕竟她是她在这里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了。

　　“厉总让我给你把礼服送过来，他临时有事，赶不回来。”

　　向晚不用问，便心下明白，毕竟年会的日期她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的。

　　“麻烦了！”

　　她从她手上接过礼物，没有多问，转身往屋里走。

　　“我在车上等你。”

　　Fiona在背后说。

　　向晚脚步一刻没停，神色淡漠。

　　“好！”

　　年会的场地，是某个铂金酒店的宴会厅。

　　Fiona和向晚赶到的时候，场内已经不少人，Fiona到了之后就匆匆跟向晚打完招呼去忙去了，毕竟她现在是厉堇年身边的人，又是锦华全权主办的年会，哪里都不能少了她。

　　向晚一个人端着酒杯，走到一个角落的沙发的位置。

　　虽然肯定避免不了与厉家、与新锐以前的同事碰见，但向晚下意识里面还是尽可能地抗拒着的。

　　沙发处，闲散坐了两三个人，一眼看过去都是不认识的。

　　她稍稍放了心。

　　“向晚？”

　　她刚准备坐下，突然就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

　　向晚抬头询着声望去。

　　是秦淼。

　　“真的是你？！”

　　秦淼灰心一笑，赶紧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怎么回事？啊？听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向晚淡笑摇头：“没事。”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我看沫沫姐把你的工作都分给其他人了！”

　　“我……”

　　“向晚？！”

　　又是一阵轻呼。

　　这回是童小童，童小童瘦了，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她皮肤白，胶原蛋白也饱满，显得整个人小巧玲珑又不失可爱！

　　“哎呀！我怎么给你打电话都不接啊！”

　　童小童还没走近呢就开始抱怨。

　　向晚直接扯开话题：“小童你今天这身好漂亮！”

　　“是吗？”

　　童小童一听有人开始盛赞她的颜，立马开心笑的像个傻子似的！

　　“向晚我跟你说，我这身裙子我真的是挑了很久，我周末的时候腿都要逛断了我才找着这么一件很符合我气质的裙子……”

　　秦淼在一旁扯向晚的胳膊，挤眉弄眼的很是艳羡：“你可不知道，童小童这段时间在公司里面有很多追求者呢！”

　　“我就说。”向晚一点也不吃惊，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以前有点肉的时候就很可爱了，现在多余的肉没了，那追你的人还不得排队绕地球一圈了！”

　　童小童被夸着越来越没底气，嘿嘿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秦淼抬手一看时间：“小童，我们差不多得去后台了！”

　　“哦对！今天每一位进来的嘉宾都有投票权，向晚你一定要选我们哦！”

　　向晚理所当然点头：“当然了！”

　　坐下来没一会儿，听到门口入场处传来阵阵感慨夸赞的声音。

　　向晚好奇地望过去一眼，是厉家的女人，顾郁芬付佩佩，带着两个女儿……

　　后面进来一个她也认识，厉建敏，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她收回视线，侧了侧身，将自己挡在暗淡的灯光视线下面。

　　“嘉琪和梦婕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回回见了都更漂亮一些啊！”

　　也不知道是谁的夸赞，阿谀奉承的戏笑都传到她的耳边来了。

　　“厉夫人也是，听说从学校退下来了？您早该回来想想清福了，厉总那么能干，女儿又这么漂亮，您和厉董每天做梦都能笑醒吧！”

　　“哪里，您说笑了，这一双儿女倒是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么！有自己的个性，做事不牌理出牌，都这样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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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声音渐渐减弱了。

　　不知道是不是走远了，她撑着脑袋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这种人多的地方了，一个人在偌大的庄园里面待太久，每天就见着那么几个人，一点都不适应现在这种场合。

　　“你也来了！”

　　一声很不客气的像是质问的女声，从高处洋洋洒洒下来。

　　几乎是瞬间将她从昏昏沉沉地状态中抽离出来。

　　是付佩佩。

　　向晚想，真的是狭路相逢。

　　“厉太太。”

　　她扬起一抹明艳的笑。

　　今天的口红故意挑选的是很正的红色，这样会显得气色好很多，精神百倍！

　　对于这声称呼，付佩佩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才故作高冷又不屑地轻哼了声：“我知道你现在有厉堇年给你做主，你现在是什么都不怕。厉堇年从前在外面是怎么玩的，你怕是还不知道，你迟早会成为跟外面那些女人一样的下场，到时候，你怕是就不能坐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跟我说话了！”

　　她趾高气扬，满脸鄙夷不屑的样子，让她的美丽逊色不少。

　　闻言，向晚垂下视线。

　　她淡淡的，用着再平静不过的口吻道：“嗯，我以为您会担心如果有一天，厉堇年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您该怎么办！”

　　付佩佩冷笑：“笑话！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以为厉家不知道我曾经有个女儿？”

　　她还是在嘴硬，强撑。

　　向晚勾唇：“可是你和你这个女儿却在第一次见面了之后没有相认，是因为您这个母亲飞黄腾达贵人多忘事，连女儿的长相都忘记了？你觉得这一套说辞，他们会信吗？”

　　付佩佩眯了眯眼，美丽的眸，泛着狠光：“你究竟想干什么？!”

　　“电话里那个男人告诉我，我爸的死，并不完全是因为生病，当年我小，还不懂事，现在想想也是，下半身残疾，怎么会致死呢？”

　　付佩佩脸色白了白：“你、你别听他胡说！”

　　向晚定定地望着她：“要我离开厉堇年、远离你的生活可以，我需要一个真相。”

　　“真相就是这一切都是胡说八道！你爸爸就是生病死的！我承认，我是因为不想被拖累才离开的，可是谁不想要一个更好的生活？！谁愿意被一个终身残疾再加上一老一小拖垮自己的人生？！”

　　向晚含笑点头。

　　胸口却是像是被人狠狠用刀划过。

　　虽然这是她很早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知道的真相，但当她亲口这么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狠狠刺痛了一下。

　　“我不怪你，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怪你！”她望着她笑，笑容清冽明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攀附上厉建华的？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曼城的一把手！

　　撇开厉家从商的背景不谈，就算是当年，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也是在政府工作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话语权，每天都要看着领导的脸色过活。

　　有一次，周末的时候爸爸带她去吃肯德基，中途有一通电话进来，爸爸非常抱歉地跟她说要出去接个领导的电话。

　　他就站在肯德基的店门外，门墙都是玻璃的，小小地她坐在店里面吃着薯条，呆呆地看着那个在外面就算是打着电话也不忘点头哈腰恭敬的男人。

　　那个她最依赖最宽厚最温暖的肩膀，因为对方是领导，在接电话的全程，一直在不住地弯下。

　　他不知道对方是看不到他的吗？那个时候她还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是在家里，爸爸却是超级疼爱她，很喜欢把她骑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变成家里面最高的那一个，听着她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爸爸总是开心的哈哈大笑！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经历的病痛的折磨之后，还要忍受妻子的离去，最后在他最美好的年华里，用离开，表达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哀怨！

　　付佩佩嗤嘲：“这个不用你费心了！”

　　向晚微微侧着脑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本来也不是她关心的，随口一问而已。

　　“那行，厉太太别在这儿跟我耗时间了，你看顾教授比您大方得体多了！到底是大学教授出身，您不能输给她！”

　　她弯唇。

　　只巧笑倩兮。

　　留给她一个背影。

　　付佩佩握紧双拳，瞪着那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身影，暗暗咬牙。

　　她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她苦心经营到今天的一切！

　　厉堇年进来之后，一路被人寒暄应付着走过一圈，都没见着向晚的人，想给她打电话，拿出手机才发现，她的手机还在自己这。

　　向晚走出去匆忙，也没注意看，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侍应生撞上。

　　“呀!”

　　红酒洒了她一身。

　　侍应生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女士！”

　　向晚皱眉，礼裙颜色浅，红酒的印子很明显，就算去水洗一下也一下子洗不干净。

　　不过也怪自己走路不看路，不全是那个人的错。

　　看他惊慌不已的份上，向晚也不忍心为难。

　　“没事，我自己去处理下！”

　　“真的很不好意思！”

　　向晚头也不抬：“没关系！”

　　她说着提着裙摆要往外面走，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腕握住，提起。

　　“跟我走。”

　　熟悉、又有些久违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是厉清渊。

　　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中规中矩的商宴穿着，但是整个人阴鸷很多，和从前的阳光有哪里不一样了。

　　向晚挣脱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去洗一下就好了！”

　　“你不想我在这个时候对你动粗吧？”

　　向晚：“……”

　　鬼使神差。

　　她跟他去了房间。

　　不知道去酒店客房的卫生间和去酒店公用的卫生间去洗礼服上的酒渍有什么区别。

　　她刚准备去洗手间，厉清渊就叫住她：“等会有人给你送衣服过来，不用洗了！”

　　向晚提着礼裙的手，有些僵硬。

　　两个人的客房，客气流淌的过于缓慢了。

　　过了一会儿，向晚清了清声：“上次，你没事吧？”

　　他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厉堇年开车故意撞上他们那次，那次之后，两个人没有联系过，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呢？”

　　他不答反问。

　　向晚摇摇头：“我没事，可能就是轻微的脑震荡。”

　　厉清渊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新锐，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完全受他的控制吗？”

　　“我本来…也是打算离开的。”

　　厉清渊凝着她：“因为我？”

　　如果两个人因为时不时的见面而感到尴尬的话，其中一方离开会比较好。

　　“你这是在暗示我骚扰你吗？”

　　“不是。”

　　向晚找不到继续面对他的理由，看了看门口。

　　“我还是出去洗吧，应该也能洗掉。”

　　她匆匆往门口走，手还未触及门把手时，被背后一个狠狠的力道拽了回来，然后硬生生地推向冰凉坚硬的墙壁。

　　向晚倒吸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距离自己不过十公分的男人，瞳孔迅速散开。

　　她气息有些不稳，也被眼前不知道哪里不一样的厉清渊吓到了。

　　“小厉总。”

　　厉清渊皱眉，眼神痛苦。

　　“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话一说完，两片冰凉的唇瓣狠狠封上了她的。

　　向晚吃惊地睁大双眼，在意识过来他在做什么之后，双手狠狠推拒着他，拳打脚踢，但是厉清渊犹如一座泰山，纹丝不动！

　　如同一只饥饿的困兽，在被体内的欲望唤醒之后，所有的理智尽数被吞噬，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想要抢占一切的兽性！

　　“放、放开我！”

　　“小…放开！”

　　他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或者说，她所有的嘶喊、抵制，在他听来，全都是对他的嘲讽，对他的厌恶！因为不喜欢，才会厌恶！

　　但他要的，不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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