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的距离,周光远的声音凄厉异常,但在这荒郊野岭,根本没人能听见他的惨叫。
手骨被一根一根的敲断,杨枭的眼底带着肃杀,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周光远没有丝毫的怜悯可言。
金乐乐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她双眸含泪,有些恐惧。
木清清背过身去,根本没去看杨枭如何对周光远施暴,这种场面,她比金乐乐更不熟悉。
将周光远的手骨砸到碎以后,杨枭扔掉了借来的锤子。
“行了,去医院。”出了这口恶气,杨枭也不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同样受了伤的人。
周光远红着眼望着他。
“不服?”杨枭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很是不爽的问他。
周光远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会只要能够保住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把他弄上车!”杨枭厌弃的转过身,垂眸盯着自己的右手,从今往后,他的右手,再也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了。顶多……当个摆设。
闻言,保镖上前扛起了周光远,依旧将他锁在后备箱里,金乐乐缓缓坐回了车内,神情落寞。
“阿枭,我愿意跟你走。”金乐乐魂不守舍的回答道。
杨枭侧目看向她。“你以为,我真是爱上了你?”
金乐乐抬头,不解的看向他。
被她这一记眼神盯得有些心虚,杨枭收回了目光,淡淡说道:“或许是以前的事情了,从今以后,周光远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顿了顿,他又迟疑的说道:“至于你……”
“你已经是周太太了,一会儿到了医院,大路朝天,各走两边。”杨枭冷冷说道。
木清清微微挑眉,想不到杨枭活得还挺明白,至少知道金乐乐是不能收回的。
金乐乐皱起眉头,全然没想到杨枭会弃她于不顾。
“刚才在酒店的时候,你……”都是做戏的么?金乐乐忍住了后半句,目光如水般清澈。
“周太太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杨枭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就算要夺,也不可能夺周光远这个仇人的妻子。因为让他感到反胃。
“可是我们的孩子,阿远现在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如果我回去的话,他会杀了我的。”金乐乐压低了声音说道。
“呵,那是周太太自己的事情。”杨枭甩开了金乐乐的手,冷漠的盯着车窗外的世界。
到了医院门口,杨枭和木清清往骨科的方向走,金乐乐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周光远,在医院楼下显得格外寂寥。
周光远手上血迹斑斑,可他这会儿却被杨枭强制要求待在楼下,只能等杨枭先看完伤,才能上去治伤。
“你滚。”杨枭走远以后,周光远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却忿忿的对着金乐乐吼出了这句话。
金乐乐搀扶着周光远,默不作声。
“你最好现在就带着家里那个小杂种滚得远远的,否则,等我伤好以后,你休想平安无事的离开P城。”周光远明晃晃的威胁她道。
“阿远,刚才我如果不那么做,他会弄死你的。”金乐乐冷静的回答道。
“你刚才做什么了?”周光远没空思考那么多,手上的疼痛占据着他所有的神经。
“我骗他了,说我们的孩子是他的,说我们结婚的时间是年底。他信了。”金乐乐眸光沉静,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周光远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抓紧了自己的右手,并未和金乐乐争执什么。
木清清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就知道金乐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这不,两面三刀得令人感到可怕。
值班医生给她开了止血的药,还缠上了绷带,她的伤倒是不如杨枭的重。
杨枭还得去照X光,等明天专家医生来了才能看他的伤势。
“我已经包扎好了,我先走了。”木清清看了一眼杨枭的伤,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陪他等医生。
“也好,你先回去,顺便叫矮子过来一趟。“杨枭抓着自己的手,情绪比之前稳定多了。这大晚上的,木清清也需要休息,他的目光落在木清清手上时,心中带着些愧疚,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如果没有卷进他和周光远的纷争,这些皮肉之苦本来是不必受的。“今天的恩,杨枭记住了。”
木清清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要你报恩。我等着拿完奖金就和你两清。”
“不管清姐以后有什么困难,我杨枭一定随叫随到。”杨枭郑重的说道。
这会儿木清清没戴口罩,除了脸上的尘灰之外,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的,杨枭不免多看了两眼。
“有件事我想提醒你,我被灌药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矮子,明明就在厕所门口,我呼救了,他没进来。还有,比赛的时候,他有小动作。”正打算走,木清清后退了两步,压低了声音提醒着杨枭。
听了这话,杨枭的眉头蹙的很紧。
矮子?
“走了。”木清清利落的转身,跟着保镖往楼下走去。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杨枭便把身边的保镖派来保护她了。
上了车,木清清有些消沉,盯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的善良,到底是出于本能,还是出于不纯的目的呢?
又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要挽回些过去的什么?
黑夜很快便过去了,矮子也在清晨的时候从医院赶了回来,今天要领奖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能缺席。
木清清就在休息的房间里,神情严肃的盯着正在给她伤口涂药的墨霄云。
“你失去透视能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木清清严肃的问道。
墨霄云手脚轻柔的帮木清清涂药,整个人还有些颓唐。
“主人,是给另一个主人输血之后就失去了透视的能力。”他不敢再瞒着木清清了。这一晚,他过得提心吊胆,既怕木清清问起这个事,又怕木清清不问这个事,直接将他这个毫不起作用的外星人丢出家门。
他是为了给墨潇河输血,就失去了透视的能力,这说明,墨霄云的血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那你还失去什么能力了?”木清清缓和了自己的神情,尽量心平气和的问墨霄云。
“听力。”墨霄云嚅嗫道。
“听力?你不能听到我说话?”木清清诧异的看着他。
“不是,是不能听两公里以外的声音了。”墨霄云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般。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输血给墨潇河,也是看着她的面子上,可,要是早些知道墨霄云丢失这么多血会失去重要能力,她一定会拦着他的。
“主人,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给别人输血了,只是失去了这两种能力,没有大碍的。”墨霄云赶紧的解释道。
“没有大碍?”木清清很是无奈的看着他,什么叫没有大碍?他都失去一个外星人应有的能力了。
她心疼了。或许墨霄云一直拿自己当成了一个和她签订契约的仆人而已,每次为她做任何事情,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哪怕献出生命也是为了保存M-122星球人的脸面,或是为了那根本不能当任何实物的契约,还有所谓的忠诚。但在木清清眼里,打从墨霄云签订契约以后,她不知不觉就拿墨霄云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改成墨霄云弟弟上户口之后,她更是拿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和木逸晨一样的亲。
“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木清清哽咽的抬手,几度想要落泪。
“主人,完成你的心愿,是我们M-122星球人应该做的。”墨霄云扬起头,蓝色的眼眸泛着水汪汪的蓝色眼泪。
“我从没拿你当成一个仆人,在我心里,你和我是平等的。”
“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小允甘愿为主人肝脑涂地。”墨霄云看清她的想法,心底对她的好感更多了。
“这些能力,你能不能从我身上拿走?或者,我给你输血。说不定,我的血能够把这些能力转移给你。”木清清意识到,既然他给墨潇河输血能够转移能力,那她给墨霄云输血,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墨霄云摇头。“我们星球的人,血液如果不纯净,会生病消亡的。”
就像一杯蒸馏水,原本澄澈透明,一滴墨汁落入之后,整杯水便会变得浑浊不堪。
“难怪让你帮我修复东西的时候你不肯,原来是因为你失去了这些能力。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一直以来向你索取,却从没觉察到你的异常。”木清清细细回想,当初在天台上,本来找墨霄云修复茶杯,却被他婉拒,那个时候,不知道墨霄云的心里是有多难过。
“不是主人的错,小允是自愿的。”墨霄云诚恳的说道。
“墨潇河他早就知道你的情况是不是?”木清清想起了那个腹黑的家伙,他居然帮着墨霄云隐瞒,简直可恶啊。
“主人,他也想把血液还给我,只是输出去的血,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如果想要提纯就得以命换命。”墨霄云担心木清清责怪墨潇河,便赶紧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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