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感觉袭来,木清清眼皮抬了抬,有些烦恼。为了养成好的习惯,她还是换了衣服和阿七出门去训练了。
夜风习习,树林里的枯叶在逐日增多,木清清抹了抹额间的汗,兴许是感冒的原因,害得她跑步都没什么力气。脚步沉沉的,阿七不时的催促着她。
脑袋越来越发沉,她脚下的步子一个不稳就踉跄的摔了下去,膝的旧伤又磕破了。
唉……
怎么就是个体能废呢!
木清清从地上撑了起来,不管怎样,也要坚持下去才行,任何事情,开了头就没有回头的路。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一味的坚持着。
阿七沉默着,跟在她身后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也觉得木清清摔的有些惨不忍睹,可还是得练她。要是哪天辞退了他和阿九这两个保镖,至少木清清还能有个自保的能力。
想远了想远了,阿七略微皱眉,他想的有些多了。这不是他这个保镖该操心的事情,眼下只需要负责把木清清的身体练得健壮起来就行了。
大约半小时后,木清清蹲在大树脚下,目光越来越模糊了,疲倦感更是如浪潮般涌来,她终于理解了那些站着都能睡着的人了,的确是有可能的。
她微微闭了闭眼,睡意就更沉了,平衡的身体往前栽了栽,她努力的抬了抬眼,又甩了甩头,还是摆脱不了那昏沉的睡意。
隔了一会儿,木清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她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便直接的躺在了枯黄的草地上,茵茵绿树笼罩着她的身影。
阿七没说什么,便看着木清清躺在草地上,也不去动她。
他看着附近的环境,想着她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没想到,这一守就是大半个晚上。
秋天的山林刮着凉风,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么躺着是很容易着凉的。阿七想了想,还是摇晃了一下木清清的胳膊。
“木小姐,醒醒。”阿七实在是忍不住了,再这么睡下去,木清清的小身板会生病的。他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木清清抬了抬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没有办法,阿七只好把木清清扛了起来,往木家的方向走去。
颠来颠去的,木清清仍然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阿七意识到了不对劲。正常人就算是再困,也不可能在这样剧烈的动作下,一点反应和意识都没有。
树林有些黑,阿七打着军用手电筒,将木清清放在了草地上,探了探她的额头,是凉的。没发烧呀!
又用手电照着木清清的瞳仁,眼球一点反应也没有。
坏了!
这丫头不对劲。
阿七看了一眼木家的方向,阿九似乎回来了,他得开车带着木清清赶紧的去医院才是。
于是,他再次扛上了木清清,往车的方向跑去。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阿七的车速很快,车技也还算不错,一路飙到了镇上的医院,他感觉的抱着木清清挂了急诊。
木清清仍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阿七交了医药费以后便抱着木清清往血液科走去了。完全不知道木清清这是什么情况。
这孩子是累趴的吗?但是今天的训练量也不大啊,和平常一样的,阿七都懵了。
验了血,照了CT,阿七就在病房里守着木清清,一边联络了木安仁,另一边也给墨潇河打了个电话,却没有打通。
化验结果是出来了,木清清当即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洗胃。
血液里含有高浓度的安定成分,并且已经吸收了大半,木清清沉浸在睡眠里,只剩半条命。
“占宇飞呢?”洗胃的期间,木清清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问了这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大量的记忆涌进了木清清的脑海之中,她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起初,她看着苏翠云吵吵嚷嚷的揪着她的耳朵,拿着衣架子不停的打着她的腰和背,似乎要将她往疼痛的深渊拽去。
而后,她看见木小幽搭着占宇飞的肩膀,你侬我侬正在说些什么,她走过去时,两人又恢复了常态。
后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间空无一物的大房间,从白的发亮的大门口,走进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长得很像……墨潇河。
迷迷糊糊之中,她又听见琼姨在不停的喊着她,那种关切的语气错不了。
琼姨……
可是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木清清微微动了动眼睛,还是弄不清状况,然后沉沉睡着。
“医生,她刚才动了下眼皮。”木安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眼熬的通红。他的内心愧疚极了。
这些天里,他真的不知道木清清是因为什么原因吃下了这么多的安眠药,这孩子不是希望他可以给个清楚的解释吗,怎么无端端就吃下了安眠药了。这件事疑点重重,木安仁只好焦躁的等着,等木清清醒来以后再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司的事交给了秘书,木安仁在医院的病房里接了不下百来个电话,为了木清清的身体着想,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医院里呆着。
“清清,你怎么样?”木安仁走到木清清的身侧,轻声问道。
没反应,就好像刚才木清清微抬的眼皮是他的幻觉一般。
医生来了,给她检查了一遍,果然,是木安仁的幻觉。
木清清的呼吸微弱,可要不是这微弱的呼吸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已经去了。毕竟,送到医院的时候,她至少服下安眠药五个小时了,能捡回一条命,全靠着运气。
“你们再给她做个检查吧,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还没醒。”木安仁也是操碎了心,这孩子怎么会想到要吃安眠药呢。他想到给了木清清那么多钱,她也没买东西,竟然跑去买了安眠药,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现在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了,她吸收了那么多的药,还处在睡眠当中。”说实话,医生都替这个病人捏了一把汗。来得有些迟了,如果早一些的话,把胃里的药全洗出来就不会有事。
听天由命,这四个大字在木安仁的脑中映着,他颓丧的揉着自己的脸,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阿七和阿九就在病房里呆着,两个人轮换着值班,他们也很担心木清清。尤其是阿七,那天压根没有发觉木清清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觉得她动作有些迟缓,他还以为木清清是累的。毕竟是个常年在家宅着的女孩子,想要松懈一点偷偷懒也正常,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他都吓了一大跳。
那孩子在大树底下躺着睡觉的时候,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要不是到了半夜,他担心木清清这小身板会生病,他怕是要在第二天的早晨给木清清收尸了。
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阿七甚至不知道安眠药是不是木清清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的,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孩子完全没有要吃安眠药的动机啊。
她的头发是自己剪掉的,木安仁也及时的让阿七和阿九在房间门口守着她,不让苏翠云这个当妈的再伤害她。
难不成还是木清清回了房间照镜子,发觉自己剪成了这样的头发,没脸见人,然后自杀?
阿七和阿九都在心里否定了这一猜想,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对木清清也算有点了解,这孩子不是那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的人。考上了A市状元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她骄傲的事情,这孩子的心态很平和,根本不像是偏激的人。何况,在她的房间里虽然搜出了安眠药,却没有遗书。
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木清清就算对苏翠云没有感情,但对木安仁可是有感情的,她就算是再冲动,也该给木安仁留下只言片语才是。
日夜反复了好些日子,木安仁很疲倦,阿七和阿九倒是保持着一贯的职业素养,没有丝毫的懈怠。墨家的保镖很有职业操守,这是小允得出的结论。
不知不觉,暑假已经过了大半,木清清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长,任谁都叫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昭告着他们,木清清还活着,但和植物人快没差别了。
消毒药水充斥着阿七的鼻腔,他收到了墨潇河的消息,让他想办法支开木安仁,墨潇河要亲自来这个医院看望木清清。
阿七询问了时间,便和阿九做了个计划,直接趁着木安仁不注意的时候劈晕他。
这一次,墨潇河按捺了很长时间才打算来医院,阿七和阿九还很奇怪,还以为墨潇河不关心木清清了呢。
黑色的西装,墨潇河的皮肤倒是比之前白了许多,身形更为挺拔了,一眼看去,阿七和阿九已经能感觉到墨潇河这个青涩的少年身上有了些许的男人味。
“她就一直这么睡着?”墨潇河冷声问道。
“是,十六天了。”
“你们先出去,看着外面的人。”墨潇河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木安仁,以他的警觉性,木安仁要是醒来,他也能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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