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后来,华老和木清清倒是聊得越发投机,夜也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一大半。
了解到木清清家里除了有楼上那个妹妹之外,还有两个弟弟。霎时,华老便明白她那一身的懂事和隐忍是怎样练就出来的。
还是那句老话,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做老大就得肩扛责任,比弟弟妹妹要成熟得早。
天空露出鱼肚白时,木清清揉了揉额角,这顿饭吃得太长,也挺饱,畅所欲言,倒是让她心里那些被苏翠云她们压迫的压抑情绪宣泄了许多。
“华老,天亮了,该出发了。”保镖提醒道。
华老看着木清清,询问道:“一起去医院吗?”
“不了,我还得去看看我妈妈那里有什么安排没有。”木清清目光清亮,头却有些发昏了。
于是,两人这才分道而行。
房间里,苏翠云和木小幽还在酣睡,空调的温度仍是19度,这一晚,她们睡得很安稳。
她轻手轻脚的躺回沙发上,薄毯带来的些许温暖足够她睡上一个小时。这一夜的时差彻底的颠倒了,她还没缓过劲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酒店的大床房时,苏翠云伸了个懒腰便起床了。
“起来,叫底下的人送早餐上来。”苏翠云伸手推搡着木清清,她得准备木小幽钢琴比赛的服装,还没刷牙洗脸便叫木清清起床了。
“嗯。”木清清含糊的应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掀开薄被往下走。
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打算等苏翠云和木小幽去了钢琴比赛的地方之后再去医院。
餐车推了上来,不知怎的,木清清去端热牛奶的时候,手里一滑,玻璃杯一下子就磕到了茶几底下的钢块上,碎裂的声音有些刺耳。
“大清早的,还等着别人来给你收拾?”苏翠云骂骂咧咧的,神色难看至极。
她看了一眼苏翠云,立时便动手去捡玻璃碎片,忙中带急,自然划伤了她的手。殷红的血滴落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醒目得很。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皱了皱眉,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餐盘将底下的玻璃碎片都捡到了一起。
收拾停当以后,苏翠云也已经给木小幽绑好了头发,准备出发了。
“一大早就触我的霉头,真是个扫把星。”木小幽嘀咕着。
木清清躲进厕所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简单的用纸巾包住了手指,这便算是止了血。
“好了,好好去参加比赛,这边的事情妈妈来解决。”苏翠云和木小幽相视一笑,眼底有着同样的窃喜。
等苏翠云和木小幽出了房间之后,木清清才打开卫生间的门,舒缓了一口气。
她们出去了,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隔了一会儿,木清清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了木修覃给她的笔记本。
看了一眼酒店的内部电话,这个电话是没办法给袁医生打电话的,她得去酒店大堂打。于是,她收拾了一番自己,很快就下了楼。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好几位金发碧眼的女郎在接待客人。她快步的走了过去,身上就揣着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诺基亚手机。
说明了要打电话的意图,接待她的美女变将手里的固定电话递给了她。
拨通了袁医生的电话后,那边表示要派车过来接她,木清清正要同意的时候,苏翠云却凑了过来。
“我送你去医院,就别老是麻烦别人了。”苏翠云平缓的说着这句话,那一脸的温柔在外人看来就是体贴入微。
“……好。”木清清应了她的要求,目光有些闪躲。拒绝了袁医生的帮忙,她就得靠苏翠云拿钱了。木清清并没有仔仔细细的翻过自己的笔记本,压根不知道里面曾有八百块的美元。出行的时候光顾着拒绝了,忘了问木修覃车费的事。这会儿的生杀大权都握在苏翠云的手里,她只能顺从。
苏翠云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辆小轿车,木清清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但又有那么点小小的感动,苏翠云肯来关心她,哪怕就这一点点,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家人在意的那一个。
其实她很想开口问苏翠云,为什么不去陪木小幽参加钢琴比赛了,而是陪着她去医院。但她又怕苏翠云觉得她问这个话很烦。
这一路就这么沉默着。
“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儿还坐这个车。”苏翠云极有耐心,笑眯眯的和她说道。
“嗯。”木清清乖巧的点了头,难得不对她凶,这样的温柔她喜欢。
一溜小跑上了楼,用不甚流利的英语和人交谈,说了半天,人家明白她要找袁医生,但是,按照流程,得办些手续。
那些复杂点的词木清清没有听懂,但是她明白意思,就是不让她直接去找袁医生。
这异国他乡,她第一次明白了语言的重要性。
“小丫头,又见面了。”华老带着保镖从容的走过来,似乎在这里等她。
“华老,您见到医生了吗?”木清清略有些疲惫,额间隐隐有些发烫。
“就等你了。”华老笑着说道。“这里的医院,预约得好些天,我们去走个后门。”
“诶,好。”木清清点了点头,真陪着华老往楼上走了。
“一个人坐车过来的?”电梯上升的阶段,华老随意的问道。
“不是,我妈妈叫车送我过来的。”说到这个,她乌黑的眼里有了些许神采,看起来有些高兴。这模样倒是露出了少女该有的姿态。
“走吧。”电梯到层了,华老带着她往袁医生的办公室走。
袁医生扶了扶眼镜,率先认出了华老。
“老袁。”华老和袁医生相视一笑,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早就叫你过来了,你性子太犟了。”袁启明叹了一口气,对华老是关心备至。“这小丫头是……”
“路上碰到的小姑娘,也是来找你看病的。在楼下那大厅人家要她按流程走。中国人自己都不帮自己,那还有谁帮。你先给她看看,我不着急。”说白了,就是带着木清清来走后门的。华老借着老同学的这层关系,给木清清行个方便。
“是木老爷子的孙女?”瞥见木清清那张清秀的脸,倒是有几分木家的风骨。袁启明站起身走向她。
“你的情况我大致听说了,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袁启明看她披散着头发,脑后没有缠纱布。于是转过去拨开她的头发看伤口。“这恢复情况不错啊,你爷爷不是说伤口很深,口子有五厘米长么。”
左看右看,袁启明对木清清这伤口的真实情况存疑。愈合的状态大约两厘米,缝针的痕迹浅得很。压根没有木修覃说的那么严重。
“可能是我年纪小,恢复得快吧。”木清清心虚的解释道。
袁启明皱了皱眉,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一通检查过后,袁启明决定让她去拍脑部的完整CT,看了情况再下结论。
“老华,说说你的情况。”袁启明重新坐回了椅子,看着华老只觉时光易逝,转眼间他的两鬓染上了银丝,而自己也从刀刃上踩过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不是大问题,就是经常性的头痛,最近有时会看不见。”华老侃侃而谈,表情轻松。
折腾了大半上午,木清清总算把CT拍完了。要不是有袁启明给这边的人打招呼,她领个结果也得十几天。
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医院楼下,那车仍在,苏翠云不知道去了哪里。木清清看着手中的黑白CT照,心想,只要赶紧结束了,她也就能早早去找苏翠云回家了。
袁启明看着木清清的脑部CT,之前受损的部位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恢复记忆这事还得靠木清清自身去想。
不过……
她的伤口恢复程度可真够快的,普通人脑部受损,少不了得几个月的,她这可才半个月左右。
“给你治病的医生叫什么名字?”袁启明严肃的开口问道。作为同行来讲,这个人的医术显然高于他。他想认识一下。
“是爷爷派的私人医生,我不知道名字。”木清清谨慎的回答他。以为他这神情是对给自己治病的那个医生有什么不满。
袁启明松了一口气,这事还得问木老爷子。
“医生,我不想打吊针,你可不可以给我开点吃的药?”反正墨霄云也说清楚了,吃了他的药,两个月就能恢复全部的记忆,要是袁医生再给他打药,引起什么不良后果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针,改拿药。吃不吃她能说了算……
“这么大年纪,还怕打针?”袁启明笑了,华老却是心思凝重的看着木清清。
这丫头心思比同龄人要细,能说出这番话,自然不会是因为怕疼。
“给她开药吃,这小丫头聪明通透,是住不惯医院吧?”华老顾全木清清的面子,替她圆场。
“嗯。”木清清羞赧的低了低头。顺着台阶下了。
于是,袁启明给她开了一堆有助于恢复记忆的药。
“多到你熟悉的地方走动,多看一些以前的旧物件。”袁启明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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