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渲染着安林颜的脸,木清清见她喝完酒以后,便安分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怕安林颜喝酒上了瘾。
只是,木清清渐渐感觉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迷幻,时不时的能看见同学和老师的分身,像两个人似的,脑袋开始犯晕了。
胃里逐渐有些翻腾,木清清倒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轻柔的抓着安林颜的胳膊。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大致明白了,这是醉酒了。她以往至多只喝一杯啤酒,还都是在吃了大量食物的情况下喝的,今天是空腹状态喝的酒,没想到反应会有这么大。
眼睛忽的一阵刺痛,像是千万根针狠狠刺在了眼球上一般,木清清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双眼,纤细的手指按住了眼皮。
刺痛持续了许久,木清清几乎感觉自己的眼睛怕是要瞎了。
包厢里的音乐声,碰杯声此起彼伏,掩盖了木清清吃痛的嘤咛声。身侧的安林颜也有些醉意了,此刻正在哭,嘴里喃喃着爸妈别离婚这样的话。木清清怕抓疼了安林颜的胳膊,便将纤细的手指移到了自己的腿上,抓着裙子的布料隐忍着眼睛带来的疼痛。
六月的天气本就热的人汗珠直冒,木清清光洁白皙的额头露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被昏暗的光线遮掩着,也没什么人注意她的存在。
手背上的青筋突兀的冒起,木清清抓着的布料已经被她手心里的汗珠浸湿。眼前的昏暗渐渐失去了光线,变得漆黑一片,木清清彻底昏了过去。
沙发上,灵动清逸的脸庞微微有些酡红的颜色,眉清目秀,发丝微微垂在肩的两边,白色的衬衫微微有些歪斜,却很好的裹住了木清清的皮肤。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耳畔的音乐声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一片空灵的声音,耳朵像是被堵上了一般,令她没法听到周围的真实声音。
木清清还未睁开眼睛,一幅幅画面自动的跃进了眼前。眼睛上的刺痛感渐渐消失,一股清凉的感觉覆在了眼球上,像是被薄荷草熏了眼睛,清凉又舒爽。
昏暗的包厢成了简单透明的线条,透过层叠的水泥钢筋,她看到了许多人的影子,明明灭灭的影子如同光影在浮动。酒瓶、音响、电视等全像是减了透明度,能够穿透这些物体看见更远的地方。木清清抬手揉了揉眼皮,这可能是梦吧?
视线自觉的穿过了房间的门,看到了许多混乱不堪的场景,这个梦还真长……
忽的,视线穿过整整三层楼以后,在安全出口通道的楼梯口,她见到了一对令她心跳骤停的人——
木小幽和占宇飞。
狭长又黑暗的楼道里,占宇飞的脸庞被一道绿光映着,熟悉的侧脸轮廓分明,只一眼木清清便能认出他来。
透明的酒杯折射着莹莹绿光,木小幽隔他的距离不过三十厘米,此刻正仰慕般望着占宇飞,站在楼梯往下一级,足足比占宇飞矮了两个头。
“你说你是木家的,家里是做家具生意的?”占宇飞的语气里带着轻佻,似是对木家生意的不屑。
“我家开了公司和厂,就在A市。那里很繁华的。”木小幽也喝酒了,脚下的玻璃杯已经摔碎了,漾出了不少的酒。醉意很浓,视线迷离交错的望着占宇飞。
“开了公司和厂啊。”占宇飞的语调有些怪,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不屑。“真是巧了,我家也是做家具生意的,说不定和你家合作过呢。”
“你知道我家吗?我爷爷家很大的,家里的人多,房子多,车子也多。”木小幽挥舞着双臂画了一个圈,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
“你喝醉了。”占宇飞的嗓音带着几分磁性,听得木小幽心花怒放。
“喝醉?我又没喝酒,醉什么醉。嗝……”木小幽挥了挥手臂,打嗝声在楼道里格外的清晰。
“长岛冰茶的全称是长岛冰茶鸡尾酒,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占宇飞伸手摸了一把木小幽的脸蛋,看了一眼四周,没见到有人过来。
下一秒,在黑暗的楼梯口,凑到了木小幽的唇边,和她吻得难舍难分。
“唔……别……”木小幽半推半就,彻底沉迷在占宇飞的怀中,整张脸和占宇飞纠缠在了一起,一只不安分的手抓着占宇飞的腰际。
这一幕,看的木清清的气血像是骤然停驻了一般,这个噩梦也太长了点。她窦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一片狼藉的包厢发怔。
是梦吧?
睁眼以后看不到的限制级画面,肯定只是一场梦。
可是,为什么真实得让她感到害怕呢?那道磁性的嗓音是占宇飞的没错,木小幽今天穿的衣服也是那件裙子没错。
木清清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庞,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清晰的回想了一遍木小幽他们所在的楼梯口,木清清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了,也不早了。她忽然感觉到喝了啤酒后的副作用,她将伏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安林颜扶到沙发上躺着,自己起了身,往门外的厕所走去。
这家卡拉OK的厕所她记得位置,一溜小跑往前赶去。
上完厕所后,她正洗着手,手表上的时间已然指向了十点过六分。
是巧合吗?还是命运的安排。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也是这个时候到厕所的。因为洗手的时候恰好看见手表上的时间,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木清清拍了拍有些不大清醒的脑袋,快步往大厅走去,不管了,只要能快点回到包厢,也许就不会遇见占宇飞了。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木清清低着脑袋不去看舞厅里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这么晚了,他们还不回家,整个舞厅呈现的,却是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
当小虎队的音乐《爱》响起时,木清清的脚步愣生生顿在了原地,和迎面而来的服务生撞在了一起,撞得人家的酒都打翻在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连连道歉,递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
木清清不大清醒的脑子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都是命,逃不开的。
“哪里来的小妹妹,长得还挺漂亮的。”轻佻浪荡的语气,舞厅里不乏这些社会上的人在,喝了些酒,便色胆包天。几个人朝着木清清围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不如跟我去过夜啊。”正说着,其中一个人朝着木清清伸出了手,手触到了木清清的肩膀。
那恶俗不堪入目的画面便直直出现在了木清清的脑海里。
木清清气愤的打掉了他的手,一张清冷的脸上染上了怒意。只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皮肤黑的不行,笑得猥琐。他是这几个人的老大,木清清认得。
“张晓辉,你管不好你的手下吗?”木清清强装镇定,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领导语气。
为首的男人愣了一愣,这小丫头片子哪儿冒出来的,连他的真实名字都喊出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外面的人都管他叫龙哥,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可木清清知道。
“还挺会装正经的。龙哥,请她喝杯酒吧?”一旁纹着青龙纹身的小弟贼笑兮兮的说道。
那酒肯定不会是寻常的酒,木清清上辈子喝过,但不代表她这辈子也会喝。
“一边儿去!”张晓辉推开了纹着青龙纹身的小弟,目光直直落在木清清的身上。他混江湖这么久,在A市呆了这么些年,还没人找到他的踪迹,更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了。
“你是谁?”张晓辉黑着一张脸,心中却对木清清有了戒备,这么个小毛丫头,该不会是条子吧?
“我是谁不重要,你今天管好你的手下,我就不和你计较。”木清清紧了紧手心,目光直视着张晓辉,逼仄出一股寒意来。
也才十四岁的年纪,身上已然有了不顾一切的气势,木清清并不畏惧这个叫张晓辉的,因为他的底细,她早一世已经在公安局里看过底了。
哟嚯,今天竟然还有人敢在卡拉OK的场子里和龙哥叫板,纹着青龙纹身的小弟将衣服往腰上撩了撩,露出四块结实的腹肌来。
“龙哥,我看这女的是欠收拾,交给我吧,让我来收拾她。”纹着青龙纹身的小弟勾起了一抹坏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木清清的胸前。
“我让你一边去!”张晓辉甩了小弟一巴掌,语气凶狠的不得了。
“让路。”木清清话不多说,脸色一沉,目光里的寒意一点也没少。
张晓辉正要侧身,一旁的几个小弟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让他骑虎难下,堂堂卡拉OK的扛把子,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给威胁了。他本想挪动的脚,硬生生的踩了回去。
“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张晓辉拍了拍身上紧实的肉,一脸凶相的盯着她。
木清清并未回答他的话,目光已经落在青龙纹身小弟的身后,她知道,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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