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打碟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木清清喝完了一杯酒,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这地方再热闹,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占宇飞只顾着喝闷酒,目光偶尔会侧过头看她,见她一副死守心事的样子,他不由得烦躁起来。面前的玻璃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上。
这一喝,就喝过头了。
后半夜,占宇飞终于熬不住了,头倒伏在吧台前,喝得不省人事。
酒吧里的人也散了不少,木清清偏着头推了推他的胳膊。确认他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才扶起他,往玛莎拉蒂的方向走去。木清清的力气在这一年里已经足够大了,扶一个占宇飞根本不在话下。
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摆夜摊做生意的人在忙碌。
占宇飞毫不意外的吐了,他扶着树干,吐得天昏地暗。
木清清在一旁冷眼看着,又看了看玛莎拉蒂的方向,算了,还是别让他弄脏了杨枭的车。
在路边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木清清将占宇飞丢进了后面的车厢里。报了木家的地址之后,她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占宇飞在后座上扶着椅子吐个不停,连司机也连连皱眉。
“小姑娘,你怎么也不照顾照顾你男朋友,他都醉成这样了。”司机有些热心肠,看占宇飞吐的满车都是,他也很难受。
“就是一同学,喝多了我负责送他回家,仁至义尽了。“木清清双手环胸,颇有些冷漠的说道。
司机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说。
红色出租车停在木家的大门口,木清清拉开了后座车门,占宇飞便滚到了路边,狼狈不堪的吐着。
付了打车的钱,木清清按响了木家的门铃。
二楼的玻璃窗拉开窗帘往门口看,木小幽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大门口的她和占宇飞,嫉妒得发狂。
紧接着,是急促的下楼声。
木清清目光明亮的看着这个她住了许久的地方,里面只有杂物间还堆了些许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墨潇河送她的酒和熊都在里面,只是落满了灰尘。
木小幽走上来就冲着木清清的脸招呼过去,她大着肚子,看起来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
木清清轻松的擒住她的手,利落的甩了她两个耳光。不紧不慢的说道:“管好你的老公,别让他像泰迪似的,四处撒网。”
“贱女人,你什么意思!”木小幽的气焰嚣张,双手被木清清紧紧擒住了,想法却十分的多。
“字面意思。好心提醒你一句,他今天去的是夜色酒吧,看我一个人在那里,主动来找我的。”木清清松开了她的手,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木小幽的肚子,轻轻一笑。
木小幽发疯似的想要去打她,却再次被木清清擒住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且力道很大,压根不容许她挣脱。
“怎么?把我小三打?”木清清讪笑的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失败者的眼神,带着挑衅。
“别发疯了,是你老公有问题,不是我。”木清清用紧紧的语气和她说着。
楼下有响动,苏翠云和木安仁也听见了,这会穿着拖鞋双双下了楼。
穿着黑色上衣的木清清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是清瘦,见她回了木家,木安仁喜出望外。
张了张嘴,他又颇有顾忌的看了一眼苏翠云,对外都知道木清清已经死了,他如果再喊清清,就不合适了。
松开了木小幽的手,她攥紧了拳头看着苏翠云的方向,杀气腾腾的,有些收不住。
她转身往后面走去,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和他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再多呆一会儿,她怕自己会失控当着木安仁的面和苏翠云同归于尽。
她心虽然比以前狠了点,却不能接受那样血腥的场面。
木安仁往她的方向追了两步,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木小幽因为她的重新出现,嫉妒到发疯。苏翠云走到她身旁,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到地上还躺着个占宇飞,她吩咐家里的保姆过来扶人。
“小幽,这是怎么回事?”木清清已经走远了,木安仁转过头带着威压盯着在他脚下躺尸的占宇飞,他的女儿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怎么还大晚上的醉倒在木家的门外。
占宇飞翻了个身,隐约有了些意识,就想起了在酒吧陪他喝酒的木清清,他呢喃的喊道:“清清……”
站在木家门口的三个人瞬间石化一般,木安仁的脸色黑沉的可怕,难道说他的大女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幽的事?
苏翠云愣怔了一瞬,心想,这是什么风水轮流转……
木小幽冷静了些,上前去听占宇飞在醉话连篇的说些什么,她不信占宇飞会爱上那个对木家来说已经死掉的女人。
“木清清……”这次的声音越加清晰,占宇飞还紧紧抓握着木小幽的手,就怕她会跑一样。
“宇飞,你醒醒,你喝多了。”木小幽用力的拍了拍他温文尔雅的脸蛋,一只手掐着手心,掐得泛红。
又是她!
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的,先扶进去再说。”苏翠云看了一眼木安仁,也知道他现在的地位很容易被外面的狗仔盯上,木家因为前几个月的绯闻股票有了跌幅,木老爷子警告他们一切要以木家的事业为重。所以,这会儿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几个人扶着占宇飞进了木家的浴室,木安仁眉心皱成了川字型,带着父亲的威严坐在客厅。
他隐约的感觉到木清清刚才的气场不对劲,说是憎恨又不太像,说是善意又太牵强。她真会好心看在占宇飞是木小幽老公的份上送他回家么?
木安仁眼底的眸光一黯,他想到了,那既不是憎恨,也不是善良,而是挑衅。
对木家的示威。
她可以随意的激化整个家庭的矛盾,只要她想。
木小幽扶着肚子走到了客厅,眼色阴毒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关于木清清的黑白照。
“爸,你真的要收那个女的当干女儿?”木小幽坐到沙发上,像对峙似的问自己的父亲。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木安仁只丢给木小幽这句话。
“我马上要结婚了,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勾引我的未婚夫?还是为了破坏我的家庭?”木小幽一字一顿的问道。
木安仁的眼底有怒意,责备道:“小幽,女孩子家家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这本来就是事实。”木小幽心里有气的说道。“走了一个木清清,又来一个华尘烟,爸爸你真的很偏心。”
“幽幽,该睡觉了。”苏翠云深知此时不宜和木安仁说这些,何况木小幽即将嫁到占家去,木家操办了这一切,她若是表现好些,木老爷子给的礼也厚些。
“我不!我就要说。”木小幽才听不苏翠云的话。她非要在今天,逼木安仁说出那些话。
“爸爸你就看着我们完完整整的家被她破坏,她死了,你也不让整个家里的日子好过。”木小幽残忍的揭开了这个家隐忍了一年多的情绪。
自打木清清离开以后,木小幽和苏翠云都以为木安仁和木逸晨很快就能忘记,日子久了,她们发现家里的这两个男的,非但没有忘记木清清的存在,还时不时的提起。
比如说,家里保姆做的饭不如木清清做的好吃,楼上楼下的卫生没有木清清做的干净,就连过生日,木安仁也会提起木清清不在的事。
“小幽,你闭嘴。”苏翠云看着木安仁的脸色越来越黑,知道他不爱提这件事。
“我偏要说!”木小幽从茶几底下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木清清以前照的唯一一张单人照片,她曾在夜里看见木安仁从这里面翻出这张照片,以极温情的方式忏悔痛哭。
“爸爸是觉得我这个女儿不重要吗?她活着的时候爸爸把宠爱都给她了,现在她死了,她已经死掉了,爸爸还要用这么冷漠无情的方式来对我这个女儿。你现在就看着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欺负我。爸爸,你于心何忍?”木小幽愤怒的撕掉了木清清以前的照片,顺便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哭。
木安仁眼看着木小幽撕掉了照片,却没有加以阻止。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他颓丧的问道:“我以前,真的把所有的宠爱都给清清了吗?”
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木清清在这个家里过得很苦呢?
“安仁,不要为过去的事情伤神,你对清清怎么样,家里人谁不知道。每次你担心她零花钱不够,还偷偷给她塞钱。作为一个父亲,你已经很称职了。”苏翠云知道木安仁是愧疚心理在作祟,总想着弥补些什么。
弥补木清清?做梦吧。
他怎么也不想想,木小幽从小体弱多病,家里给过她多少宠爱呢?
木安仁点了点头,的确,他也害怕苏翠云对木清清不好,私底下会偷偷给木清清塞点零花钱。他肯定自己是爱着自己的家人的,对木清清更是以自己的方式呵护备至。
他在心里暗暗肯定自己,没错,他对自己的女儿已经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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