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去敬酒。”木清清神色痛苦的摇着头,拉木安仁胳膊的手更是用力了。“你以前就是因为胃癌去世的,你不能再喝了。”
“你,你说什么?”木安仁哭笑不得,这孩子闭着眼睛说瞎话呢,都怪他没好好看着,木老爷子又让她喝了白酒,醉成这个样子也是令他无语。
“我没有醉,我说的都是实话。”木清清只感觉脑袋很浑浑噩噩,可是却是真的伤心了。她能看见木安仁的想法,即使是醉着的,她也能看清。木安仁只当她的话是说的醉话。“爸爸你不能再喝了,喝酒对你的胃伤害太大了,你相信我。”
“好了,好好休息一会儿,都是爸爸不好,不该让你去喝酒。”木安仁无奈的去掰木清清的手,也是对木清清无语了,这孩子喝醉了就迷糊。醉话是当不得真。
“你不信我。”木清清有些凄凉的说着。他相信苏翠云的话,相信木小幽的话,却不会相信她的话。
“爸爸,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明明不爱妈妈,为什么要娶她呢?”木清清想起了苏翠云那张长得像慈善家的脸,又想起木安仁曾和苏翠云谈起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是酒壮怂人胆还是怎么的,她脱口便问了。
木安仁掰木清清手指的手微微顿了顿,这醉话说的,也太准确了点。他敛起脸上的一丝温情,目光如炬般盯着木清清,这么多年,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你知道些什么?”木安仁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不爱妈妈,我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木清清清雅的脸上微微蹙起眉,眼睛仍是紧闭着的,语气也是带着醉意的。
木安仁蹲下身子,心下微微一凛,这孩子闭着眼睛说瞎话,说的未免也太真实了点。他的确不爱苏翠云,木清清也的确不是苏翠云的亲生女儿。“清清,饭可以乱吃,这话不可以乱说。你怎么会觉得不是你妈亲生的呢?”
木清清冷笑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对我好不好,爸你明明是知道的,可是你选择无视。”
木安仁的额上已经在起褶皱了,很浅,却有了岁月在开始雕琢的痕迹,木清清睁眼的时候,抬手去抚木安仁的额头,动作很是缓慢。
木安仁就这样看着木清清冰凉的手触在他的额头上,看不见木清清脸上的笑意,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挣扎、纠结。
是他选择无视了么?木安仁不禁陷入了沉思,女儿逐渐长大了,能考上状元说明她不傻,聪明又灵敏的她,会发现他和苏翠云之间的情愫不对也是可能的。
“好好休息,等你酒醒了再说。”木安仁发觉,他不敢去看木清清的眼睛,不敢和她对视,因为她和那个人太像了。他有愧。
木清清歪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木安仁离开了这间包房,门口却站着一个墨潇河。
“潇河。”木安仁的目光微微一沉,某些事情在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木叔叔。”墨潇河关切的看着包间的门,刚才木清清摔倒时似乎磕到头了,他放心不下,便过来了。
“清清这孩子平时也不喝酒,今天是她的状元酒,就让她喝了两杯,这孩子醉了。”木安仁笑着揽过墨潇河的肩,往大厅里走。
墨潇河敢肯定,木安仁是看穿了墨家的心思了。他也不拒绝,陪着木安仁往酒桌上走。
“潇河啊,你现在当了兵了,在部队里呆的还习惯么?”木安仁看他坐得笔直,倒是有了兵胚子的样子了。
“习惯,叔叔和我爸也是当过兵的,按部队的叫法,我得管叔叔叫老班长了。”墨潇河唇角微勾,亲自给木安仁倒酒,两人碰了下杯子。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木安仁笑着打了个哈哈,又转了个话题。“潇河,你今天都有十七了吧?到墨家说媒的人肯定都排着长龙了。”
“叔叔说哪里的话,现在说这些还早,部队的规定叔叔是知道的,还有好些年。”墨潇河一杯接着一杯和木安仁碰杯喝着,一点也不怯场。
“立明,你看我们家潇河,这么快就开始和他未来的老丈人打关系了。”不远处,任欣茹捂着嘴笑了笑,小声的和墨立明说道。
墨立明一张脸没有温度,见旁边的人都在各吃各的菜,忍不住和任欣茹说了句,“欣茹,对这个事情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怎么?我看你兄弟对潇河的印象挺好的。”任欣茹听出了墨立明话里的意思,他觉得木安仁不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
“和印象无关。”墨立明简明扼要又道:“安仁对潇河的印象是不错,仅限于他的形象。”
任欣茹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这会儿是没了喜滋滋的神色了。她伸手掐了一把墨立明的腰,小声的问道:“说清楚,你兄弟为什么看不上我们家潇河了?”
墨潇河这么年轻,来墨家说媒的人都排着队的,家世,样貌,修养,墨潇河哪里差了?木安仁还看不上墨家的儿子了?
“回家再说。”墨立明真是拿任欣茹没有办法,自己宠出来的女人,跪着也要宠下去!
任欣茹没说话,微微挑了挑眉,冲他眨了眨眼睛。任氏必杀技,一旦任欣茹在外面的公众场合冲他墨立明眨眼睛了,那么接下来,如果墨立明置之不理,或是转移话题,接下去的半个月里,他一天都别想睡床了。
“真是……”墨立明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微微有些紧张。
“说不说?”任欣茹挑了挑眉,咬牙切齿的问道。
“木老爷子另有安排。”墨立明只说了这一句,任欣茹立马便明白了。敢情木清清也是有联姻的?
“不能吧,清清自己不知道?”任欣茹可记得,木清清自己说她还小的,难道说,那是清清婉拒的借口?
想了想木清清对待墨潇河的态度,以及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提的拒绝,任欣茹顿时替墨潇河心凉了一把。
她就不该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一直执着于找人,原本还觉得自家儿子专情是一件好事。可要是木清清接受了木家的安排,那墨潇河该怎么办!
“木家的家事,安仁只和我粗浅提过这么一句,多的我也不知道。”墨立明和木安仁这个老战友性格还是很合得来的,即便这么多年过去,木安仁还是没变的。
“那潇河……”任欣茹担忧的看向墨潇河的方向,他还特意从部队医院跑出来呢,早知道就不让阿七告诉他状元酒的事了。
“儿子自有儿子的打算,他要是真执着这件事,他会想办法去解决的。”墨立明也知道墨潇河和木清清的缘分了,他觉得墨潇河是有能力可以解决问题的。
“要不,你让老爷子出面,再给我们儿子个机会?”任欣茹打心底希望自家儿子的情感之路不要那么坎坷。
墨立明没回答任欣茹的话,转而去和凑上前来的一些朋友喝酒去了,要不是为了躲任欣茹,他是真不喜欢和这群人喝酒。
没办法,谁让他从爱上任欣茹的那一刻起就输掉了家庭地位呢!
墨潇河连着和木安仁喝了二两白酒,腿开始犯疼了,他的眉头微微蹙着。
“潇河,你多吃点菜,叔叔还要去那边,招待不周,你见谅。”木安仁笑着往旁边走,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虚浮了些。不愧是墨立明的儿子,真能喝。
木安仁对墨家的印象一向很好,对墨潇河一直是赞不绝口。可打从今天看到墨潇河对木清清那样关切的眼神后,他对这个惦记着自家闺女的人有了说不上来的抗拒。
墨潇河是真能喝,二两白酒下肚,面色都不改,木安仁揉了揉自己发昏的眼睛,往苏翠云那边走去了。
他开始意识到,木清清在一天一天的长大,总有一天,会离他,离家越来越远。木安仁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其中也不乏和木清清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我为什么要办这个状元酒啊!”木安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懊悔不已,没事找事做不说,还给自家闺女招来了一堆的狼。说不准大厅里吃饭这些人里,在某年某月某日会和木清清谈恋爱,然后到结婚生子。还得多一个女婿。
“真是傻了!”木安仁骂了自己一句,抚了抚额头。他的女儿明明还小,好似昨天见还穿着七岁时候穿的那种公主裙,一眨眼就长大成人了。
木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墨潇河的身上良久,“那是墨家小子?”
木安康顺着木老爷子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一脸冷硬的墨潇河,端着酒杯在发怔。
“是墨立明的孩子,叫墨潇河,这小子现在在部队当兵。”木安康认识木安仁的战友,当年他还去部队里木安仁送过特产。一眼就认出了和墨立明长得像的孩子。
木老爷子没吭声,没记错的话,刚才在楼上就有他在,而且是陪在木清清身边的。
“爸,有什么问题?”木安康不明白老爷子突然问起墨潇河有什么用意。
“把他的资料弄一份给我,要他在部队的。”木老爷子表情带着威严,从未懈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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