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木清清俨然如同一棵刚被砍伐的树,直愣愣的往前倒去。
木清清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手便被拉住了,紧接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抬眼望去,一双黑的不见底的眸子,熠熠发光。
墨潇河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往刚才的座位走去。
得,绕了半天,她还是被抓回来了。
“喂!放开我!”木清清咬牙切齿的说道,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这一幕发生在群众的视线之内,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墨潇河便早早结束了这一幕。
“你可以再喊大声点。”墨潇河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
木清清双手摸着耳根子,双眸下垂,却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潇河。”任欣茹开口喊了句,目光有些嗔怪的看着墨潇河,怎么能让木清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抱着呢,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要么乖乖的坐着,要么还是像刚才那样,跑出去,我再把你抱回来。方式你来选择。”墨潇河勾了勾唇,天底下除了他爸墨立明,真就没有他治不了的人!
“前者。”木清清想要发作,看了一眼身侧的任欣茹,只得忍下了。明明他给的这两个选择,压根就没得选。
对于这个答案,墨潇河很是满意,飞快的吃完了碗里的菜,便坐着等任欣茹吃完。
他的两个朋友对于墨潇河今天的举动十分好奇,碍于长辈在,又不好意思问出口,这一顿忍得十分辛苦。
“潇河,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下次回来再好好聚聚。”墨潇河的另外一个朋友卓天祺率先开口,还有一个朋友早已借着上厕所为由开溜了。
看来墨潇河是不得人心呐!朋友都来了,也不好好招待,还把人给吓跑了。木清清腹诽着,目光却跟随着那个叫卓天祺的男孩移动着。从他入坐开始,到他开口说话,木清清总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你今年多少岁了?”任欣茹和善的问道。
“十四了。”木清清友好的回了一句。
“比潇河小了整整两岁啊……”任欣茹不禁喃喃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两岁?他才十六岁么?”木清清仰望着身侧的墨潇河,像是看一只大猩猩似的,难道说,是因为他身在豪门,吃得太好,所以才长得这么高么?
“今年要满十七了,不过,他九岁的时候,你也才七岁啊。木清清,你会游泳么?”任欣茹略有些怀疑的问道。
木清清注意到,任欣茹说的是,墨潇河今年要满十七,意思就是说,他还没满十七,那墨潇河今天过生日的事情,任欣茹这个母亲不知道吗?
“阿姨,我会游泳。我想斗胆问一句,墨潇河是多久过生日啊?”
“我们家潇河是冬天出生的,生日当然是在冬天过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任欣茹得知她会游泳,便已经有八分肯定,墨潇河找的那个人肯定是她了。
“冬天啊……”这个墨潇河,真是个大骗子!木清清没好气的剜了墨潇河一眼。她还以为,墨潇河家里没人给他过生日,可能有什么很复杂的身世也说不定,心里还隐隐同情了他一把呢!“也没什么,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潇河,你们现在都还小,木清清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妈妈也知道,你对那件事情一直很执着,要不这样,你们现在就做个普通朋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怎么样?”任欣茹的这一番话里,带着对墨潇河个人意愿的尊重,她之所以如此尊重这个孩子,也是为了当年的那番话而不得不尊重墨潇河。
木清清眨了眨眼睛,难道说,童养媳的事情,任欣茹还真的答应了墨潇河这个没成年的孩子?
“妈,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她只做个朋友?”墨潇河挑了挑眉,不悦的问道。
“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只能做朋友。”任欣茹肯定的说道。
这个年代,第的确有不少十几岁就结婚的,童养媳也不是不存在的。只是,任欣茹看木清清瘦小的个子,越发觉得,自己的儿子太着急了。况且,他也只能算个孩子,对那么小时候的事情,说不定只是为了报恩。如果往后他有了心仪的女孩,免不了会伤害了木清清。
“妈?”墨潇河不怀好意的看着任欣茹,当初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任欣茹哀叹了一口气,当初她能答应墨潇河那样无理的条件,也是因为笃信他找不到人,毕竟那时候也还小啊。谁知道,这孩子今天就把木清清给带过来了。
“那你想怎么办?”任欣茹反问墨潇河。
“她现在还小,我也不能怎么办。”墨潇河盯着身侧的小矮子,真的是又矮又小,让他觉得有种犯罪的感觉。
“那不就结了,按妈说的就行了。现在只当个普通朋友,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任欣茹挥了挥手,大步朝着大厅走去。
“如果可以,我连朋友也不想和你做。”木清清清冷的语气,像是要将墨潇河拒之千里之外。
既然她小时候救过溺水的墨潇河,那她也不必纠结上次被玫瑰花刺伤了手的事情,按照她的平等观念,一报还一报,她合和墨潇河的关系已经扯平了。
“你休想。”墨潇河淡淡的说了句,顺便掐灭了她心中的这个想法。“我会让我妈派人保护你,直到你成年为止。”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监视我?”木清清不可置信的仰着头去看墨潇河,她的人身是自由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安排监控器了!
“不是监视,是保护,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墨潇河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说完,他便大步往大厅走去,脚步有些匆忙。
木清清快步追了过去,想和墨潇河理论一番,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长得帅就了不起了吗?做什么事情都不带询问当事人意见的么!
“就这么说定了,你只要记得当初和我定下的规矩,这件事办好了,我和他永远保持和平。”墨潇河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来不及再和任欣茹多说些什么,便快步跑上了楼。
木清清跑到任欣茹身边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看着匆忙跑楼梯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纳闷。
“他得归队了,来陪我坐会吧。”任欣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冰爽可口的西瓜,还有菊花茶这一类消暑的食物。
“阿姨,我就不坐了,一会儿还得和爸爸一起回家呢。”木清清笑着摆了摆手,对任欣茹倒是没有墨潇河那么不善。
“我们家潇河平时也不怎么爱回家,能和他说个几句话都是不容易的,我看他今天和你倒是有不少的话说呢。”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和长辈交流,平素的话也不多。任欣茹巴不得 他能多说几句,这个闷葫芦就是不爱说话。
“没有吧。他也不怎么和我说话的。”木清清尴尬的笑了笑,目光不由得移向了米黄|色大理石做的楼梯口。
不多时,墨潇河快步跑下了楼,面不红气不喘的,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身姿立的笔直。跑到她身边的时候,身上还散发出了檀木的香气,萦绕在木清清的鼻尖有几分清香。
“木清清,下次我会来看你的。”墨潇河冲着她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扬的很高,看的任欣茹连连摇头。这个浑小子果真是长大了,就没见他平时对谁有过这么灿烂的笑容。
“妈,我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说完,墨潇河大步跑出了大厅,往停车场跑去了。
“就没见他对我们有过这么灿烂的笑,这儿子 真是养大了啊。”任欣茹似是感叹一般,笑着摇了摇头。
木清清赶紧将思绪收回了几分,低垂着脑袋,盯着桌上淡黄的菊花茶发怔。
刚才,那个笑容,真的好暖啊……
“自从上次回来,去了木家送了一趟酒回来,时不时的就傻乐,我还真担心是这孩子心里太苦,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这下好了,总算是找到他的软肋了。”任欣茹打趣的说着。
可木清清却实在是笑不出来,她已经被惦记上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阿姨,你不会按照他说的做吧?”木清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这个儿子是个有主见的人,一般来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性问题,我都会尊重他的。”
“监视我这种事情您也尊重他的意愿?”木清清吃惊的问道。
“潇河说的是保护你,并没有说要监视你啊。”任欣茹抿了一口温热的菊花茶,诧异的是,木清清这个孩子也太成熟了吧?竟然懂得保护她就是在监视她。
“阿姨,我和他没熟到这个地步,不值得您为我破费。特地去请人来保护我。”木清清恳切的说着。
“你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孩子不同啊。”任欣茹淡雅的笑了笑,倒是有几分高看木清清的意思。
木清清:“……”
正和任欣茹争论高下,木安仁和他的一众战友们走进了大厅,身旁还立着个比墨潇河略微矮一些的墨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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