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琼姨确确实实下了楼,肖华莉关上了病房的门,神色匆匆的盯着木清清,俨然一副拷问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肖华莉神色紧张,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解我的家庭,清楚我的喜好。”
她的嗓音有些成熟,不过,她说的这句话听在木清清的耳朵里,格外的悦耳。
“真高兴你改掉了说脏话的毛病。”能在她面前忍住这么多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别想岔开话题。”肖华莉敛起了平时的痞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目光里的探询暴露在木清清的跟前。
“你上次说,我有个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肖华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个哥哥。还是同母异父的……
“你……你不是说你没有哥哥的吗?”木清清有些诧异,上次问肖华莉的时候,她还极力否认呢,这次居然兴师问罪的问她怎么知道。
知道她的名字,那是因为上辈子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了解她的家庭,那是因为肖华莉上辈子带她去过她家,清楚她的喜好,那更是理所应当了。都十几年的朋友了,能不了解吗?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哥哥是怎么来的,可是在你问我的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哥哥。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我流着相同的血液。”肖华莉的眼眸里流露出的迷茫很明显,更多的是伤心。
木清清记得肖华莉说她有个哥哥,但是关于她哥哥的事情,她提得极少。
“天上掉下来的?路边上捡来的?”木清清打趣了一句,肖华莉怎么会不知道她哥哥的来历呢?
“……”肖华莉神色间的严肃缓和了几分。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肖华莉环着胸抱着手臂,像是在看木清清说真话的可能性有多少。
木清清掂量了一下肖华莉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希望她不是什么哥哥派来的间谍,毕竟她们是朋友。可是,重生的事情是不可能告诉肖华莉的,她还没成年呢,怎么会相信重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对我有愧疚吗?”肖华莉极力忍着自己想说脏话的冲动,耐着性子问木清清。
木清清摇了摇头,嘴角却没了笑意。她能对肖华莉有什么愧疚的心理,她们可是好朋友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肖华莉凑近了木清清的脸,忽然将她的左手手掌翻了过来。
看着木清清手里简单的几条纹路,纷繁乱杂的细线一丁点也没有,纯白的像是一张白纸似的。
“什么?”木清清任由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大清楚肖华莉在看些什么。
“你是算命的。”肖华莉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一定是这样。不然木清清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木清清挑了挑眉,神色间写满了诧异。
她会算命?
“我奶奶说,掌纹纹路凌乱的人,多是心思深沉的人。我就没见过几个女孩子的手,像你的手脉络这么清晰的。”肖华莉轻轻放下了她的手掌,反倒像是一身轻松了。心中想的是,木清清的掌纹一目了然,决计不可能会是那个所谓的新哥哥派来的间谍。
“哈?”肖华莉的奶奶说过这样的话么?木清清抬起自己的左手,对着阳光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纹路好像是挺清晰的,一点也不凌乱。可这脉络清晰,和心思深沉不深沉有什么干系?
“你是不是跟着哪位高人学了算命的?”肖华莉神色一变,紧张目光刹那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表情变得很轻松。
木清清正想摇头,却想到了以后的生活。如果某天一不小心又引起了谁的怀疑,她可以拿算命当个幌子啊!想到这一层,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肖华莉的猜测。
“我就说嘛,你这么了解我,肯定不会是因为别的。我聪明吧?”肖华莉抹了一把鼻尖,有些开心的说着。
“嗯,没想到被你猜出来了。”顺水推舟,木清清就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肖华莉坐到了床头,抱着隔壁床的抱枕,神色忽的又黯淡了。
“你……不开心?”木清清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肖华莉的伤心,尽管她笑的璀璨,也掩饰不了她沉在眼底的难过。
肖华莉咬着嘴唇,抓着抱枕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爸妈,他们想离婚了。”肖华莉平静的说了出来,脸上 终于不再挂着刚才那副强装出来的笑意了。
木清清回想了一遍那天听到肖志明和桑嘉淑打电话时的语气,的确不是和睦家庭该有的语气。只是,肖华莉的爸妈都是知识分子,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是我妈提出来的,她想要养着那个哥哥。听说,那个哥哥已经在读大学了,成绩很不错。我没有见过他。”肖华莉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抱着手里的枕头,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用力的哭了起来。
木清清抬起左手,轻轻的拍着肖华莉的背。
肖华莉脑海里的画面顿时跃入了她的脑子里,肖志明和桑嘉淑指着对方的鼻子红着脸争吵。桑嘉淑踢坏了一架古筝,而肖志明直接掀翻了桌子。画面是隔着门缝看见的,木清清看见了肖家的大门。
原来是趁肖华莉还没在家的时候吵的,难怪肖华莉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婚姻关系即将破裂,肖华莉已经感到很不安了,可是肖志明和桑嘉淑仍是没有关心肖华莉的感受。
也是,桑嘉淑的心,大概都放在肖华莉那个素未谋面过的哥哥身上吧。
“我还以为,我成绩差点,可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肖华莉闷声闷气的说着,始终没勇气把自己的头给抬起来。她不想被人看到她懦弱哭泣的这一面。
“你考上三道口中学了,不是成绩差的人了。”木清清仍旧记得,当初在女子职专的时候,肖华莉曾告诉她,考的分数超过了三道口中学整整八十分。所以,她很笃定,肖华莉只要填了三道口中学,就一定能考得上。
“那有什么用,他们还不是要离婚。还不是不要我了。”肖华莉瓮声瓮气的说着,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头的一大片。
这话怎么和安林颜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不是还没离么,你还可以再劝劝他们。我相信,叔叔阿姨心里肯定是有你这个孩子的存在的。只是你每次和他们沟通的方式不对,才让他们对你产生了误解。”木清清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的说道。
“沟通?怎么沟通嘛,我妈都选择那个哥哥了,她不要我了,她不会再要我了!”肖华莉越哭越厉害了,抱着枕头怎么也不肯撒手。
“那些话都只是你在门口偷听到的,如果你回去和他们面对面谈,结果肯定不会是离婚的。”至少,在她重生之前,肖家一直是没有分家的。
肖华莉猛然止住了哭声,放下枕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木清清。“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门口偷听的?”
“呃……”木清清一时心急,反倒忘了,肖华莉并没有告诉她,在门口偷听来的消息。“我猜的。”
“听说那个哥哥长得很高。”
“又没有你长得可爱。”
“我妈说他成绩好的可以上哈佛。”
“那你可以考个牛津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妈说他人很孝顺。”
“孝顺你也可以啊,洗衣做饭拖地。不会的我可以包教包会。”
肖华莉的目光移到木清清吊着的挂瓶上——
“啊!”
顿时,肖华莉丢下了手中的抱枕,跟见了鬼似的,急忙跑出了病房,呼叫着护士。
木清清抬头一看,挂瓶里已经倒灌了半瓶的血了。
还真是聊天聊得忘神了,连自己的小命都不管了。
“怎么倒灌了这么多,家属呢?”护士一边将木清清的血液往身体里输,一边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却只看到年纪小小,眼圈红红的肖华莉。以为肖华莉是被木清清的半瓶血液给吓哭的,护士也不敢说重话了。
“刚才睡着了,没注意。”木清清替肖华莉开解了一句。
护士皱着眉头将木清清的挂瓶换了,叮嘱她一定要看好挂瓶的水。
琼姨提着大西瓜回病房的时候,瓶子里的半瓶血液已经流回木清清的体内了。闻着西瓜清甜的味道,木清清的眼睛都直了。
“琼姨,我已经闻着味了!”木清清激动的坐直了身体,只感觉快冒烟的嗓子终于等来了拯救她的灭火器。
琼姨笑眯眯的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西瓜,转而递给了肖华莉。
木清清眨了眨眼睛,继续期盼着琼姨袋子里的西瓜。
“清清,不是琼姨不肯给你吃,大夫说了,你不能吃凉的。”琼姨又从袋子里捞出了一块西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木清清顿时无语。
“姨,亲姨。我就吃一块。”木清清的嗓子干得都快可以生火了,原本买西瓜是希望支开琼姨,可没想到,她这会儿是真的馋了。
“做人要有原则,等你身体好了,我去买十个西瓜回来给你吃。”琼姨摸了摸木清清的脑袋,煞有介事的说道。
等她身体好了,黄花菜都可以吃了。半个月以后,A市哪里还能见到西瓜呀!全是金黄金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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