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做我是华阿姨的女儿?”木清清变得紧张了起来,心跳也跟着变得慌乱了。
“清荷是我十多年前在靠近A市那边的海上救起来的,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华老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不知道你给别的女人叫了多少年的妈妈吧?”
“叔叔这不就只是过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么。”华老乐呵呵一笑。
木清清震惊的望着他,光是A市这个词,就足以令她遐想了。但她转念一想,眼底又满是怀疑,华清荷姓华,又怎么可能是她的亲妈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不怕我报警抓你?”木清清怒不可遏的看着他,心脏微微有些发痛。华老现在是畏罪潜逃的犯罪分子,若她报警,他肯定能被抓住。
华老讪讪一笑,说道:“他们已经抓住罪犯了,你报警抓我干什么?”
原来用的是金蝉脱壳这一招。木清清双眼微微泛红的盯着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史蒂夫·伯温就是他的替罪羔羊,就算报了警,警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证据。
“要杀就杀,少这么多废话。”木清清知道抓他不是件容易的事,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用意,无法是想给他的手下和那座海岛报仇。要报就报,还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该死,他作为主犯,王先亮他们怎么没抓住他呢?
“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不过,我说过了,不会杀你。但你,也要为你背叛我的事情付出代价。”华老把手背在身后,他来这里连保镖也没带,防身用的物件也没带。胸有成竹的说道:“但你,也要为你背叛我的事情付出代价。”
“华叔叔可真会说笑话,是谁在叛变呢?”木清清讥诮的看着他,接着说道:“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可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反倒是您,利用我做您实验室里的试验品!”
木清清冷厉的敛起了平时的笑意,无情的戳穿了他的伪善面具。“您说华阿姨是我的母亲,这是无凭无据的事情。想用这个事情来击溃我的心理防线,您真是走得一招好棋。您在华阿姨面前,让我和史蒂夫·伯温故意结下梁子,将我调到海岛去,一来让华阿姨觉得我是亏欠你和史蒂夫·伯温的,二来顺便告诉她,你现在也无权干涉我的事情,顺水推舟将我的命交到了史蒂夫·伯温的手里,假如我在海岛上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可以和华阿姨说,算我给史蒂夫·伯温偿命了。”
华老眼底的精光毕现,他连连点头,甚至给木清清鼓掌。颇为赞赏的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聪慧又敏锐。但你分析了这么多,是不是更加肯定了你和清荷之间的关系?”
木清清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是啊,华老做那么多事情,全都瞒着华清荷,缘由可能是他很保护华清荷。但,深究下去,她竟然没有勇气去做更深层次的设想。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可不是无凭无据的。”华老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DNA检测单,在木清清面前一点一点的摊开。
木清清畏惧的倒退了一步,她面露惧色的盯着华老手上那张薄薄的检验报告纸,嚅嗫道:“不,这不可能。”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华清荷长年累月戴着口罩的模样,她一直觉得华清荷的那双眼睛和苏翠云长得十分神似,但口罩下的面容,她从未去探究过。眼下,这张报告像深水炸弹一般丢在她的跟前,将她的情绪炸得四分五裂。
母亲……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像延展在四肢百骸的血液一般,真实的存在着。
难怪华清荷会那么关心她,难怪华清荷会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那不是因为什么自带亲切感,而是因为血缘亲情的缘故。
想到这一切,木清清头痛欲裂。
“可不可能,你是最清楚的。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罢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和她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华老瞥着木清清慌乱的神情,笑得跟胜利者似的。
“你和华阿姨,到底是什么关系?”木清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一定要弄清楚,华老和华清荷直接的关系。如果华清荷真是她的母亲,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呢?
听了这个问题,华老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他想了许许多多,辗转在木清清狭小的房间里踱步。对这个问题开始细细的思量。
是啊,他和华清荷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年,他对她最过分的触碰,就只是拥抱一下而已。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华夫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但在家里,那些菲佣都知道,她只是华家的仆人而已。
华老思量了一阵,打开木清清的房间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木清清手里紧紧攥着那份DNA检测报告,也没勇气去追华老,她怯懦的不敢再多问一句。
突兀的,她感觉指尖上的纸张像她以往触摸过的作业似的,有画面在脑中盘旋。那是华清荷的一滴眼泪曾滴在了纸上,又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捧在怀里。
她曾摸出试卷的答案,现在居然又能觉察出这张DNA报告单上被人拿捏过的痕迹。
原来,华清荷也知道这份报告,只是一直将真相埋藏在心底而已。
木清清浑身像抽干了力气似的,扶着墙边缓缓蹲了下来。她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却被她仰头四十五度角憋了回去。她在内心暗示自己,不能哭。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从午后的烈阳,一直蹲到夕阳西下,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将这张DNA报告妥帖的放进抽屉里。她一直走到窗边,早在华老开门出去的时候,她眼看着华老走出了小区的大门,一辆完好无损的劳斯莱斯在门外等着他。
他费了大力气来到这个小区,就只是为了给她送这份报告么?
木清清看着他神情颓然的离开这个小区,隐隐间明白了他颓丧的原因。
大概,是爱而不得吧。
而且,华老并没有没告诉她十几年前发生了些什么,兴许,华清荷也没有告诉过他。
想到这一层,木清清跌至谷底的心情又重新振作了起来。这么多年蒙在鼓里不知所谓的那些事情,她现在就要去找华清荷,将所有事情问个明白!
想到就得去做,木清清立时将家门钥匙藏在地毯下面,给杨枭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她拿上车钥匙往照溪市华家的方向开去。
华老果真又回了照溪市的这个家,华清荷也在里面的卧室呆着,仿佛对海岛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木清清把车停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库里,静静的闭着眼睛观察华家的举动。
华老早早就回到家里了,华清荷亲手为他炖了一锅滋补的鸡汤,灶台上的砂锅还冒着雾白的烟火气,画面看起来有些温情。
“清荷,辛苦你了。”华老收起了所有的颓败和沧桑感,唇角隐约的笑意透露出他的满足。
“老华,你成天在外面奔波,我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华清荷眉眼一弯,帮他舀了一碗热鸡汤。
华老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收起了面对木清清时的那股精明,显得更像是一位慈善家。
木清清鼓起勇气去探究华清荷口罩下的面容,透过薄弱的纤维层,她看见了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庞。
面罩下遮掩的部位,脸部肌肤有被刀划伤的痕迹,也有被烧伤过的痕迹。
木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年华清荷在华家可以说是处在养尊处优的地位,为什么会有这些伤痕?
面罩下挺翘的鼻梁和樱红的嘴唇的确和苏翠云生得一般无二,但脸上的伤痕却成了她面容可怖的缘由。原来华清荷一直戴口罩就是为了遮掩脸上的伤痕。
那些伤痕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年代整形的医术并不怎么样,新兴起来的整形业还是另一个国家的,华清荷很可能因为技术上的限制而没有去做面部整形。木清清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
但是,那些伤痕,会是十多年前留下的么?
这个疑惑,恐怕只有华清荷才能解开了。
木清清伸出纤纤细手解开了安全带,锁好车门后大步朝着华家大门口走去。
这个时间点很微妙,天色不知不觉就黑透了,天空上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
华家的灯都亮着,从大门口到客厅都有人守着。华老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里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木清清按响了门铃,保镖虽然熟识她,但还是警惕的给华老通报了一声。华老抬了抬眼皮,示意他们放她进来。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木清清会来。
走进华家的内庭,木清清的内心越发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感觉。但那真相,又未必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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