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清清闭着眼睛,耳畔的声音忽远忽近,有些听了像是在梦里一般,有些听着又像是真实的一般。只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头发,轻柔的给她掖着被子。
苏翠云给木小幽喂好了药,将药碗搁在一边,打了个哈欠,准备上楼去睡觉了。
“妈,你还是去看一下姐姐吧。”木小幽自己也生病了,忽的想关心一下木清清。
“看什么看,多半是装病装出来的。你忘啦,她十岁的时候也说自己发烧生病了,结果还不是照样能跑能走能干活。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能生什么病?”苏翠云抬手拍了拍木小幽单薄的肩膀,愁容满面又道:“倒是你啊,常年的吃着药,也不知道你这个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调理好。”
木小幽听苏翠云一说,心中那一丝的同情荡然无存。她自己就是个药罐子,木清清整天都能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呢?
“好啦,乖宝贝,快睡觉吧。我也该去睡觉了。”苏翠云起身,出了门给木小幽把门关好了。
琼姨听见苏翠云关门的声音,急忙凑了个脑袋出来。“老板娘,清清丫头的烧还没退呢,你看一眼吧。”
“看什么看,能有多严重?顶多是睡一觉就好的事情,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苏翠云悠着步子往楼梯口走去,目光只管看着脚下的路。“琼姨,我看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搞卫生呢,这么大个房子,都脏死了。”
苏翠云扇了扇前面的灰尘,有些厌弃的说道。
“老板娘,清清真的烧的很严重啊,高烧不退是会烧坏脑子的咧。”琼姨急的不得了,趁苏翠云还没进门,冲着三楼大声说了句。
“多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烧坏了那也是她的命。”反正又不是她的木小幽,烧傻了更好,这样木家就不会再拿她当大小姐看待了。苏翠云心里冷哼了一声,巴不得木清清烧坏脑子呢。
楼上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琼姨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只觉得木清清可能不是苏翠云亲生的吧。这要是换成木小幽发高烧了, 早就送医院去了。
“琼姨,我姐她高烧不退?”兴许是琼姨刚才的声音太大了,连在房间里沉迷打游戏的木逸晨都听到了。开了门,松散的站在门口,有些担忧的问道。
“是啊,都快急死我了。老板娘她又不带清清丫头去医院,这大晚上的,我翻箱倒柜也找不着退烧药。唉!”难道真的像苏翠云说的那样么?烧坏了脑子也是木清清的命。
“一直发着烧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吧,琼姨,我们带我姐去山下的医院吧。”虽然远了点,但是总比在家里躺着等死来的好一点。
“黑灯瞎火的,又没车。可怎么办哟。”琼姨愁眉不展,木逸晨毕竟是个孩子说的话,山下的医院走路可远着呢。
“我记得上次姐的朋友食物中毒的时候,姐好像让我们打了个电话,医院就派车过来了。要不,我们也打那个电话?”木逸晨灵机一动,倒是想起了肖华莉之前被救护车拉走的这一茬。
琼姨往裤兜里摸了摸,摸出了两百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木清清的医药费。
“两百块呀……”木逸晨也明白琼姨的意思了,她是怕钱不够。“没事,我给爸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到医院去等我们就好了。
说干就干,木逸晨拨了上次的急救电话,对方表示立马过来。但是,木逸晨给木安仁的公司打了好几遍电话也没人接,不由得一阵焦心。
“这可怎么办,你爸没接电话呀。”琼姨手里拿着两百块钱,又变得焦急起来了。
“说不定他在忙呢,有这两百块先垫着也行,一会儿和医院的讲讲,应该是没问题。”木逸晨抬头望着天花板,便道:“我上去找我妈要钱去!”
琼姨眼见着木逸晨急匆匆上了楼,心里期盼着他能找苏翠云拿到钱。毕竟木清清是她的孩子,也不至于连医药费也不给吧?
半晌后,木逸晨耷拉着脑袋走了下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苏翠云铁定是一分钱也没给他了。
饶是木逸晨垂着脑袋走了下来,琼姨还是抱有一丝侥幸问了句:“小少爷,老板娘给你钱了吗?”
“没有。”木逸晨摇了摇头,生无可恋的看着琼姨,也弄不明白苏翠云的心思。说什么就是发热出个汗,哪儿用的着上医院,又说最近爸没给她钱,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可是,木逸晨明明见到木安仁往苏翠云的手里放了至少一千块。
“妈,大姐生病你都不管了吗?你这样做,就不怕伤了姐的心吗?”木逸晨当时冲着苏翠云大声吼了一句。
“吼什么,我怎么没管她了,管她吃,管她上学,管她住,管她穿暖衣服。我没有不管她呀。”苏翠云被子一掀,坐直了身体和木逸晨理论着。“逸晨,你现在是怎么的,你姐怂恿你上来和我要钱是吧?你是不是觉着我们家现在特别有钱?有一分钱都该给你们用了?”
木逸晨懒得再听苏翠云这些毫无道理的话,便重重合上了苏翠云卧室的门。
看来,只能找木安仁了。木逸晨不死心,又打了好多遍木安仁公司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救护车来了以后,木逸晨背着木清清,琼姨扶着木清清上了救护车。
苏翠云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凑到床边傻眼的看着蓝红相间的光映亮了半个木家,琼姨和木逸晨还真有办法,还真会和她对着干!
不就是一点感冒发烧吗,往医院送个什么劲,非得浪费木家的钱!苏翠云踢了一脚一旁的凳子,这个家,现在到底是谁当家呢!
赶到医院以后,木清清测了温度,烧到了三十九点五度,高烧,神志不清,肺也发炎了。医院给她挂着点滴,琼姨陪着木清清在病床这边,木逸晨去楼下缴费。
过了一会儿,木逸晨火急火燎跑到了病房,跟撞了鬼似的。
“琼姨,我去楼下缴费,人家说我们已经交过费了!”木逸晨手里的单子还在,钱也还在。
“我可没有去缴费啊。”琼姨这大半天的,一直坐在这里陪着木清清,一步也没挪过。
“那是谁交的?”木逸晨细思极恐,凑到琼姨身边挨着坐了下来。
“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老板的朋友是这个医院的,刚好看见清清丫头了。”琼姨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可是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没人啊。”木逸晨只感觉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琼姨也不敢贸然再开口了。
阿四和阿五在楼下的墙根听到了琼姨和木逸晨的谈话,彼此对视了一眼,忽的有了一种奇怪的罪恶感。他们只是想给木清清缴个医药费而已,似乎吓到了木家的人。
“要不上去打个招呼?”阿五低声开口问道。
“还是别去了,天快亮了,一会儿木小姐醒了,应该会明白的。我们还是往远点的地方去。”阿四从墙根退到了医院的亭子里,躺在长椅上休憩。
木清清睁开眼睛,就看见琼姨支着脑袋在床头柜那儿打瞌睡,木逸晨半个身子躺在她的脚步,睡得正沉。
她口渴了,闻到医院的消毒药水,有些不适。翻了个身,打算自己下去找水喝,一个没撑稳,裹着被子摔下了床。
“清清。”琼姨一个激灵,立马醒了。“丫头,你怎么摔了。”
木逸晨迷糊的摸索着木清清的脚,却摸了个空,迷迷糊糊睁着眼睛,病床都空了。
“姐!”木逸晨赶紧醒了醒神,起身去扶摔在地上的木清清。
“把你们都吵醒了。”木清清有气无力的开口,身体还是感觉发冷,不过没有之前冷得那么厉害了。只是洗了个凉水澡,跟得了场大病似的。
“清清丫头,你是不是想上厕所?”琼姨看了一眼木清清苍白的脸,想着她可能是想去厕所,又不想惊动他们,才自己爬起来的。
“不是的,我想喝水了。”木清清扶着病床,勉强坐了起来,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木逸晨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个杯子,出了病房的门。
“琼姨,我睡多久了?”木清清抬头就看着吊着水的玻璃瓶,低头就看见自己手上贴好的针,这次发烧还真有点厉害呢。
“也没多久,就睡了这么一晚上。”琼姨摆了摆手,又伸手去探了探木清清的额头,烧是退下去不少了,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辛苦你们了。”照顾了一整晚。
“谈什么辛苦啊。你这丫头怎么会感冒呢?”这才是琼姨最感到奇怪的地方。
“我洗澡的时候,好像没有煤气了,水都凉掉了,又担心你被妈妈骂,我就用凉水冲了。”木清清温和一笑,握住了琼姨布着皱褶的手,琼姨的手,虽然没有苏翠云的手细嫩,却比苏翠云的手温暖得多。
“怎么会没有煤气呢?我前几天刚换的煤气。”琼姨纳闷了。
“热水器坏了?”木清清想了想,大概是热水器出什么毛病了吧。
“没有啊,我今天下午还用过的。好好的。”
木清清凝了凝神,还能是什么毛病,多半惹到了木小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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