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墨潇河的侧脸,木清清只觉得一阵慌乱。这个人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呢?
两家的大人讨论生意上的事,谈论十年内的种种变化,木清清和墨潇河完全就是来负责吃东西的。
“潇河,上次去我们家有没有见到逸晨?”木安仁突兀的问起了墨潇河,那次去木家的事。
“没有见到。”墨潇河上次去木家,还被苏翠云骂成野男人,这么不愉快的记忆,他印象深刻。但那次去木家送酒,的确没能见到木逸晨。
“说起逸晨这孩子,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心病,他这个年纪不叛逆,就是成天爱呆在家里,也不出去。”木安仁皱着眉,“成绩还是不错的。”
“之前你说想送他去军校?”墨立明问道。
“他缺乏锻炼,我想送他去读个军校,都说部队改造人,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概太少了。”木安仁摆了摆手,头痛不已。
“爸,逸晨他性格挺好的,也不一定非要送去军校。”木清清听了这话,才明白木安仁一直想送木逸晨去军校的目的。无非是觉得木逸晨的暖男形象反倒像个娘娘腔,缺少了一些担当。
“男孩子光是性格好没用,他不爱和别人交流,将来是要吃亏的。”木安仁坚持己见,铁了心要送木逸晨去军校锻炼。
“安仁,你就逸晨这一个儿子,真舍得把他送进部队去吃苦?”墨立明和木安仁都是老战友了,自然知道里面的苦头是哪些。按理说,木安仁就这一个儿子,怎么也得留在身边办事啊!
“老墨,你也不是外人,你不也送潇河进部队了么?”木安仁就是看准了墨潇河也进了部队,才觉得自己和墨立明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墨立明有苦说不出,怨念的盯了一眼墨潇河。
“所以啊,男儿要穷养,女儿要富养,老祖宗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木安仁直摇头,忧心的事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了。
听了这话,任欣茹忍不住笑了。“木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是穷养还是富养,始终离不开教养。你们带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没必要送到部队去吃那个苦头。”
木安仁愁眉苦脸的盯着墨立明。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逸晨这孩子现在上几年级了?”墨立明是个明白人,木安仁这么开口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A市那边有木老爷子的人监视着,木安仁要真把木逸晨往A市的军校送,不出半年,这孩子铁定被退学。但,若是地点换在照溪市,木老爷子就算想走关系,墨家也是首要的选项,但墨立明的弟弟就在部队里当职,想要把木逸晨从军校里踢走,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逸晨现在上初二了,明年就初三了,分数是够上军校的线了。”木安仁见墨立明松了口,立马和他说了木逸晨的情况。
“那孩子自己的意愿呢?”墨立明沉稳的问道。
墨潇河抬眼睨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问这话的时候,墨潇河心里就有不平了。当初他想进部队,墨立明还不让呢,那时候怎么不问问他的意愿呢?
“他现在也就十一二岁,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有些路,还是得靠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来铺。”木安仁语重心长的说道。
任欣茹目光放在木清清的身上,忽的觉得这个丫头生活的环境真不是一般的水深火热。摊上木安仁这么独断专行的父亲,想必心理也是很痛苦的吧?
“过几天上墨家来吃饭,我做东。”墨立明显然是同意了木安仁的做法,任欣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他的腰。
墨立明丝毫不觉痛的吃起了东西。
一顿饭说说笑笑,木清清只吃了两口牛排,就全然没了胃口。她不禁想到了乖巧懂事的木逸晨,上一世离家出走以后就再也没找到了,这一世……她得想办法阻拦才行!
“你弟弟都有什么爱好和兴趣?”墨潇河声音有些低,似是无意的问起。
坐姿笔挺的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孩能招架得住的。加上这幅天生带着磁性的嗓音,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他喜欢游戏。”木清清小声的回了句。
“网瘾少年?”墨潇河唇角微挑的问道。
“不是的,他不是沉迷游戏的那种孩子。”木清清替木逸晨辩解道。
“这个年纪爱玩游戏,小心走火入魔。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是要多关心关心他。”墨潇河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木清清有些恼怒,她的弟弟,关他什么事了?奈何,两家的家长都坐在这里,木清清只好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吃完饭后,墨立明提议去卡拉OK唱歌,木安仁以木清清还要回医院换药为由拒绝了。
医院和墨潇河是同一个,墨立明让墨潇河开车捎他们过去。
“你就让潇河送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墨立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你的车,我让保镖给你开回去,反正他们熟路。”
木安仁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便上了墨潇河的车,陪着木清清去医院换药。
车上,弥漫着一股烟味,旧旧的迷彩越野,木清清再熟悉不过。可能,这烟味是阿七和阿九抽的吧?
“潇河,你怎么也去医院?”木安仁有些不解,他不是该呆在部队么?
“我战友受伤了,我做陪护。”墨潇河礼貌的回答道。
“受什么伤了?严重吗?”木安仁不禁多问了两句。
“没什么大碍,就是追劫匪的时候中枪了。”墨潇河云淡风轻的说道。
“伤哪儿了?”
“离心脏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现在动了手术了,还在恢复期。”墨潇河处变不惊的说出这句话时,还偏过头看了一眼木清清的神色。
这丫头正垂着脑袋,仿佛在思考什么。
木安仁听完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爸,当兵挺危险的,您真要送逸晨去军校?”见他动摇了,木清清补了一句。
“总得有人要去做,木家的人,不能见了危险就退缩,有了困难就逃避。”木安仁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这番话,似乎更坚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木清清翻了个白眼,顿时感觉自己多说的这句话没有一丁点的意义,反而把木逸晨推到了风口浪尖。
等木清清换药的间隙,墨潇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坐姿规正。
“潇河,你在部队里过得苦不苦?”木安仁似平常语气和他聊天。
“木叔叔算起来也是老班长,现在的苦难,比起当年的长征路,摆不上台面。”墨潇河谦虚的说道。
木安仁多看了他两眼,这孩子的心性好,心宽才能成大事。
“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们的付出才是最艰难的。”木安仁笑着说道。
包成木乃伊样子的木清清可没这两位能,谈笑风生她做不到。医生说她不能吃许多东西,牛排也是不能吃的,接下去的日子只能喝粥。
木清清心里暗想,得把墨霄云这个小外星人抓起来,他肯定有去疤痕的药!
等她和木安仁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琼姨在看电视。
“清清丫头,你,你怎么成这样了?”琼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没事,就是刮破点皮,养段时间就好了。”木清清不敢笑得太用力,只能轻声细语的说。
“哪有你说的这么轻,脑袋都包一圈了,是不是伤的很严重?”琼姨看着她仅有的一双还能辨出是谁的眼睛,忧心忡忡的问她。
“出了车祸,清清脑袋撞到玻璃上了,脸上缝了十六针。”木安仁出声解释道。
“十六针!”琼姨倒吸了一口气,那得多疼啊。上前一步抓着木清清的手,又怕抓疼了她的手,忍不住叹息了一句,“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木安仁心头微微一紧,琼姨怎么会说出命苦这样的话呢?他给自己的女儿吃穿用度一样也不少,为什么连琼姨这个外人都觉得木清清命苦?
“琼姨,她只是受了伤,你为什么说她命苦?”木安仁语气平和,很是不解的问她。
琼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有,我这个人没文化,不会说话。不是命苦,就是倒霉了点。”
“哎哟,怎么说都不对!”琼姨焦急的语无伦次了。
“爸,琼姨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心疼我。”木清清及时开口解了围。
木安仁若有所思,“先上去休息,明天还是请一天假的好。”
“爸……”木清清不想呆在家里,只想去学校上学。
“受了伤就该在家好好休息,落下的功课爸爸会请家教给你补上。”木安仁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了,即便课程真的紧张,也不会紧张到连木清清休病假的地步都没有了。
木清清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的上了楼。二楼的卧室里,木清清靠近了墨霄云的床,见这小家伙还在睡,真想把他抓起来治伤。
站了一会儿,木清清准备去洗个澡,转身时,身后却响起了一声微弱的‘主人’。
木清清赶紧的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墨霄云的脸。
他醒了。
“主人……你脸上的伤,好疼。”墨霄云抬手指着自己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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