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林长情闭上了眼睛,一伸手,将手边的灯关上。
夜深的时候,孤单就会比较重一点,周围万籁俱寂,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
林长情睡意模糊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次卧里传来的那种微乎其微的声音,他霍的一下从床上做了起来,拧起了眉。
当初买这栋别墅的时候,他还没有习惯跟臣玥的关系,所以房间里就建造的并不是非常的隔音,为的就是他在次卧,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臣玥的异样。
男人抿唇。
当医生久了,洁癖就会非常的重,林长清会不定时的让人过来做清洁,所以这栋房子里,不存在有老鼠的可能。
林长情心脏一缩,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下来,穿上鞋子大步走到次卧,他伸手拧了一下门,没能拧开。
里面有人反锁了。
林长情眉心一跳,他几乎没有犹疑的,进了书房找到次卧的备用钥匙,推开门之后,她一眼就看见坐在室内唯一一张凳子上的女人。
她的头发长长了,几乎快要到了腰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发现她的缘故,女孩儿的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林长情深吸了一口气,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荒唐事?
偏偏她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阿情,我吵到你了么?”
林长情深吸了几口气,大步上前,伸手攥住臣玥的手腕,将人从次卧里拽了出来,一刻不停的下了楼。
臣玥当中的踉跄了两下,崴到脚,痛的她无法自拔,但是林长情的力道很大,从男人额角崩出来的青筋,臣玥能够看出来,林长情在隐忍自己的怒意。
她口不敢言,硬生生的被他拖到一楼的大门口。
林长情毫不迟疑的打开大门,指着无边的黑暗,冷声说:“出去。”
臣玥没动,已经是夏天了,奇怪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无情无尽的凉意从大门口灌了进来。
她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撩起来拨到脑后,脸上的笑意不减:“阿情,我回来,你一点都不开心么?”
“臣玥!”
林长情重重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又轻声飘飘的开口:“三年前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赶紧出去,我不想跟女人动手。”
臣玥举了举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样子,浅笑着说:“好好好,我出去,你不要生气了,赶紧进去休息吧。”
说着,女孩儿面不改色的朝门外走,林长情的目光,不知怎么的,触及到她赤裸着脚上,脚腕的位置还有刚才他用蛮力拉她下楼碰伤的地方,朝外面的渗着血。
触目惊心。
他脸上的深情更冷了一分。
臣玥回了一下头,触及到他的视线,抿唇笑了一下,看见他冰冷的神色,女孩儿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往夜色里走。
“等一下。”
臣玥的步伐顿住,她眨了眨眼睛,回头看着林长情问:“你原谅我了?”
“钥匙。”
林长情伸出手,目光直视着臣玥,女孩儿无动于衷。
“我再说一遍!”林长情的声音里,染上了厉色:“钥匙给我。”
臣玥总算是有了动作,她的脚心立在地上,望着林长情,低声说:“我的钥匙,放在房子门口的垫子下面。三年来,一直都在这里。”
林长情弯下腰,果然从垫子下面找到了钥匙。
他直起身体,转身回了别墅,当着她的面,甩上了别墅的门。
合上别墅的门之后,林长情忽然想起来,之前跟傅临深通过的一个电话,他的眉深深的拧在一起,阔步上楼,找到手机打电话给傅临深。
电话响了好久,傅临深才接了起来。
对面有女人的嘤咛声,傅临深的声音很不好:“林长情,你他妈今天不是去拜访你的岳父岳母了么?这大半夜的的,你不跟刘沁好好享受夜生活,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臣玥回来的事情,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傅临深一愣,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一点点,他嗤笑一声,说:“怎么,昨天晚上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来要跟臣玥划清界限的人不是你?”
林长情没有开口,傅临深接着说:“既然你已经准备好好跟刘沁过日子了,那么臣玥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回来跟你的林大少有什么关系?”
林长情脸色不好看的掐断了电话,傅临深的话都没有说完,听见手机里的忙音,垂眸看了一眼手机,骂了一句:“什么脾气,不吃点苦头真是不长记性。”
关了电话,林长情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去在意臣玥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但他是个医生,知道臣玥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在这种天气里,非常有可能会发炎的。
林长情关了一楼的灯,上了楼进了卧室,躺下逼自己睡觉。
后半夜的时候,他是被雨声给吵醒的。
他睡眠比较浅,大抵是做了医生的事情,眼下那种困倦感消散之后,头部因为缺乏睡眠的原因,疼的他蹙了蹙眉毛。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医院的电话。
“林医生,19床的病人的伤口发炎了出现了高烧状况,情况很危险,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林长情应声,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个衣服,匆匆下了楼,打开别墅的大门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砸在了他的腿上。
虽然臣玥猛地移开了,但是他的西裤还是无可避免的沾上了雨水。
湿了一片。
林长情蹙了蹙眉,还没来的及开口,臣玥已经小声道了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堵在你的门口的,下雨了……我没地方去。”
临南岸的别墅很大,但基本上没有屋檐,根本就没有躲雨的地方。
同样的,临南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徒步走的话,到天亮也走不到市区。
林长情眼神不耐的看了一眼臣玥,低声说:“让开!”
臣玥后退了一点距离,笑着仰头问他:“林医生,我可以进去避避雨么?”
林长情撑开伞,目光神幽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放缓到了极致,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是钝刀切割在心上。
“臣玥,少在这里给我用苦肉计,你姓臣,如果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还有人能逼你?”他撑开伞,语调是臣玥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冷淡:“抱歉,我现在对你提不起任何恻隐之心。”
“哦对了,臣小姐,就算是你不想活命了,也请你不要选择死在我家门口,算我求你,行吗?”
臣玥眨了眨眼睛,入骨的冰冷。
她想张嘴挽留一下林长情,但男人撑着伞,没有任何留恋的走进雨帘里,大雨湿冷的砸在她的脸上,她有些酸涩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来纤薄的手机,打电话给臣南颜。
几乎是第一时间,臣南颜就接通了电话。
“你想清楚了。”
臣玥知道臣南颜想说的是什么,她抿了一下唇瓣低声说:“哥,A市下雨了。”
“什么意思?”
“我被阿情从别墅里赶了出来。”臣玥甚至笑了一下,缓缓的问:“哥,能不能派个人过来接我一下?”
臣南颜爆了一声粗口,他恨得牙痒,冷声说:“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死活,就在雨里好好清清醒醒吧,臣玥,我警告你,在你决定回来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不管你。”
察觉到臣南颜的似乎有挂电话的意愿,她喊住他,声线很低:“哥,深深呢,我想跟她说说话。”
“她睡了。”
三个字结束之后,电话里只剩下一串忙音。
她怔愣了一下,捏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她仰着头,看了一眼眼前漆黑的别墅,其实……
早就知道林长情会把她赶出来,所以一早,她就配了钥匙,她手里还有临南岸的钥匙,却不敢进去。
她怕惹林长情更加的不高兴。
女孩儿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行走在大雨里,举步维艰的往市区的方向走。
手机重于不堪重负的被雨水淋坏了,黑夜里最后一丝光明都消散了个干净,她抿着唇瓣,那一刻心里萌生出来太多的恐惧。
车灯打过来的时候,臣玥停住了脚步,车子在他面前停下,车窗划了下来,她看不清楚里面人的面部轮廓,后退了一步,小声问:“阿情,是你么?”
姜鹤承没有吭声,其实,他想说是。
在京都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臣玥,但是狼狈至此的臣玥,真的是他第一次看见。
让他不忍,不忍她再失望下去。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姜鹤承从臣玥的声音里听见了浓厚鼻音,如果她不是哭了,那么就是感冒了。
察觉到自己走神的时间过长,姜鹤承停顿了半秒,声音被雨滴晕染开,在这个夜里,让臣玥分外绝望。
“玥玥,是我,”
“姜鹤承?”臣玥试探着开口喊了一句,他应声:“嗯。”
“雨下的太大了,玥玥,你能先上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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