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很安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孙一柔因先前流血过多此刻有些头晕,有些冷,昏昏欲睡。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脑袋有些热,浑身无力,胃也灼痛,好似发烧了,孙一柔越发难受起来。
喘了口气,强撑着睁开眼,夜色中继续手下的动作。
无论如何,她都要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总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流逝,手腕上的束缚终于越来越松,越来越松。
在剪刀割过的最后一下,背后的尼龙绳彻底断开了。
孙一柔攸的从床上坐起,扔掉断成几节的绳索。
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里,她的眼睛不经意的绽放着色彩,没再耽误时间,立刻扯掉脚上的束缚,嘴上的胶带。
脸颊很疼,先前被抽的鞭伤还没有好,医生虽尽力在为她治疗,到底医疗条件不行,这脸,将来恐怕要落疤了。
但孙一柔一点都不担心,她本就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手腕上的伤口最疼,先前为了不引起孟娜的怀疑,让她真的相信她是垂死在崩溃边缘,就要疯了,才会这样歇斯底里。
孙一柔对自己下手很重的,不这样做的话,那多疑的孟娜未必会这样得意,粗心大意的给了她可乘之机。
割开绳索时,孙一柔的手上胳膊上又多出几道口子,很疼,也流了很多的血,夜色中她看不出伤的怎么样了。
现在的孙一柔也无暇顾忌这些,解开身上所有的捆绑后,匆忙下了地。
猛然的动作,让她头晕脑胀,手拄着墙壁支撑了会,到底碰到了床头的柜子。
不大的声响,幸好没惊动外面看守的人!
咦!
孙一柔狐疑的眯起眼,每天这个时候,她总能听到外面有一些细小的声音,或走路,或换班,或小声交谈。
像今天这样一点声息都没有的,还是头一次。
怎么回事?
莫不是,真的有人找来了?
可是这样的希望,又很快被她自己打破了。
孟娜说,厉伟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他也不会来找她!
孙一柔就想到了他狠心要把她送走的事。
那天,她放软了姿态,说想和他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她想和他比肩,想和他并肩作战,生也好死也罢,不离不弃!
她也曾告诉他,可以理解他想保护她的想法,却不会认同他的做法。
推开她,放弃她,都是伤害。
而这伤害一旦造成,她再爱他,也不会原谅他!
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最终,厉伟还是固执己见,推开了她,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既然如此,孙一柔也不再要求他了,她要依靠自己。
即便从这里出去了,她也不会再去找他,她不想当他圈养的一只鸟,一只雀,一只娇弱的猫!
房门,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
吱嘎一声,就跟恐怖片里的配音似的。
明明,先前孟娜离去时已经让人锁紧了这里,不给她水喝,不给她饭吃,想让她自生自灭。
然,现在这门怎么这么轻易就打开了。
孙一柔又多了几分警惕与戒心,手抚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自从她被绑来这里,孙一柔还从未出过那间房,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很怕突然遇上哪个佣人或是保镖。
孙一柔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不一会,便摸到了一间房门。
房门也是开着的,房里却亮着昏暗的灯。
灯光照耀下,一个沧桑佝偻的男人躺在那里,嘴上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监测心跳血压的仪器发出滴答滴答声响。
而他每吐息一次,都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喘。
到了这把年纪,就连呼吸都成了奢侈,怎不叫人唏嘘?
孙一柔推开门,走进去,不远不近的看到了厉耀宗的那张脸。
他……果然在这里!
*
孙一柔顺着墙壁摸到了楼梯入口,一蹬一蹬,小心的上楼。
楼上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偌大的别墅,竟然没有人,孙一柔越发小心起来。
她走上楼梯,贴着墙壁走,前方是处回廊,过了回廊再往前走100多米,就是整片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光亮。
此刻窗外正下着绵绵细雨,细雨打在窗框上的声音叮叮咚咚的响。
孙一柔不想考虑为什么这偌大的别墅会没有人的事,既然机会摆在这里,就算它是个陷阱孙一柔也想试一试。
眼看着离目标越来越近,孙一柔不禁加快脚步往那走去。
身子刚探过回廊。
“啊……”
下意识的尖叫被男人捂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孙一柔被推到了墙上,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
孙一柔曾训练过如何适应黑暗。
那边又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孙一柔眯眼,认出了眼前男子。
他就是孟娜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大家叫他韩先生。
韩曜似笑非笑,双臂紧紧的困住怀里越发娇小的女人。
她到底有多矮?好像只到他胸口。
又瘦又小的。
“这么晚了,想偷跑去哪里,嗯?”
男人的声音磁性低哑,又带着几分揶揄。
温热的呼吸喷在孙一柔脸上,他肆无忌惮的压低头,眼看着就要吻住她的嘴。
突然,一把医用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如同她此刻的眼神。
“再动一下,我的手可控制不了了。” 孙一柔的声音又阴鸷又冰冷。
男人却笑了,身子挺直几分,向后退开,却依旧把她困在怀里。
“原来不是小绵羊,也不是小狐狸,而是一只小母狼啊?”
他发现,他更喜欢她了,像爱上受虐一样。
狼?
孙一柔微抿了唇瓣,想到那男人就爱叫她狼崽子!
狼?她的确是狼,狼心狗肺么!
尖锐的剪刀比在他咽喉处,只要他轻轻一动,好似就能割出一道口子。
夜色中的小女人左顾右盼,想着如何逃走。
而对面的男人同样能透视夜色,将她每一个表情,每一分严谨与小心翼翼都看进眼里。
真的越发喜欢她了呢!
好像在逗弄自己的宠物一样开怀!
韩曜动了下,孙一柔却突然警觉,手指用力向他的脖颈按去。
可惜,她的身手还是太慢了。
她甚至没看清那男人是怎么到的她的身后。
手里的剪刀落地,先前割破手腕时的酸麻感又来了。
她被他反剪着手臂困在墙壁处。
“敢用剪刀比着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可想要杀我,你还是太嫩了,孙一柔,想不想听听怎么才能杀的了我?”
孙一柔挣扎着,被他轻易转过身体。
他一手困住她的两只手在身后,另一只手暧昧邪肆的摸她的脸。
孙一柔左躲右闪,要咬他,男人便一把掐住她的下颚,逼她仰着头,逼她张开嘴。
呵呵笑着凑到她耳边。
“等我上了你,在你身上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就能杀了我了!”
疯子!
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孙一柔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双手被困住,脚也被他的双腿压制,根本动弹不了,反抗不了。
他的手从她的双颊退开,向下摸她的脖子。
孙一柔突然仰头朝他吐了口口水,男人仿佛没有防备,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一时怔愣在那里。
而孙一柔,一向有洁癖的孙一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但她来不及琢磨了,趁他怔愣,一把推开他又朝他的下半身踢去。
但男人反应很快,轻轻松松的一掌把她的腿拍下,孙一柔攥拳朝他的下盘攻击,这是她学功夫时老师教她的。
个子矮的人要善于运用自己的优势,往往比也高的人,下盘会不稳,孙一柔正可以钻这个空子。
夜色中的男人轻佻的咧开嘴角,越接触这个女人,越觉得她有意思。
长了一张温顺小绵羊的脸,聪明睿智的像狐狸,骨子里又是狼的冷漠与锐利,甭管你是谁,惹了她都要咬一口,让你见血。
这样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逗弄够了,男人突然出大招将她踢倒,孙一柔只感觉后腰一麻,向侧躺下时却被男人抱进怀里,他的气息来的又凶又狠。
“既然已经尝了你的口水了,我不介意再多来一点!”
话落,他的脸猝不及防砸了下来。
孙一柔的脸往侧一偏,他的嘴唇堪堪滑过她的脸,孙一柔被他捏住下巴抬起头。
“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的!”孙一柔冷着眼威胁。
韩曜蔑视的笑笑,这世上能杀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今天,他上定她了!
两人正纠缠之际,啪的一声,客厅的灯突然亮起。
“这什么鬼天气,害我被雨……孙一柔?”
孟娜的抱怨还没有结束,却突然瞪大了眼,看着何时逃出来的孙一柔。
她竟然和韩曜抱在一起,那样暧昧的姿势。
韩曜低头,捏着她的下巴,好似正要吻她。
如果她没有被这场雨淋回来,如果她不是此刻回来的话,那她们……
想到了什么,一股怒火轰的一下在脑子里炸开,她还来不及脱掉被淋湿的外衣,就歇斯底里迫不及待的朝孙一柔奔来,目露狰狞。
“孙一柔你这个贱人,我早该杀了你,早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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