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伟,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无权管我。
无权管我……
无权管我……
这句话,像句魔咒似的在孙一柔的耳边不断重复。
她的脸上有泪,泪痕已经干涸,转过头看着这空荡荡的休息室,凌乱的床铺,想像着他先前穿上衣服冷漠离去时的背影,孙一柔只觉得心都被刺穿了。
手边放着刚刚他让人送来的新的衣裙与内衣裤,冰冰凉凉的手抚上去,手指用力攥紧,闭上眼睛。
她坐在床边不知呆愣了多久,直到一声开门一声关门声传来,屋外的复式房间被人撞的噼里啪啦的,那是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女人急促的粗喘。
孙一柔不傻,一下就听出那是什么声音。
惊愕之余,她反应极快的冲到门边把门反锁。
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衣服还没有换……
她不能让其它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门把被转动,房门被推响。
“这门怎么打不开?”
李傲?
竟然是李傲的声音,孙一柔又是一惊。
“可能是门坏了吧,哎呀,别管它了好不好?”
苏秦?
孙一柔冷笑,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这样大胆,在周荷的生日宴上,在这随时会有人进来的休息室里,公然偷情?
李傲却不放心,再次转动门把。
“我告诉服务员让她们别锁休息室的门,这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的脸色不善,还想拿起手机问问是怎么回事?
苏秦却不满了,快他一步抢过手机,缠上来,不满的扯他的衣领。
她急的不行的样子大大取悦了李傲,男人不再多疑,抱起苏秦往外间的沙发走去。
“上个星期不是才喂饱你么,这么快又饿了?嗯,小荡妇?”
接下来,就是各种娇*喘低吼,一声一声,变得有规律起来。
就在周荷的眼皮子底下,就在相距宴会厅200米的休息室里,李傲享受着和小老婆苏秦苟且欢爱的刺激。
而里间的孙一柔面色殷红,身体僵硬。
不止因为难堪,也有身体的因素,她觉得很不舒服,身体很热。
门外的两人正在苟且,将她堵在里面出不去。
孙一柔干脆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小歇一会。
*
一个回合结束,李傲从床上站起,心满意足的穿着衣服。
苏秦用被子裹住自己,来到李傲面前撒娇。
“周荷的那个侄女叫什么孙一柔的,简直太讨厌了,今天我开车,发现她竟然敢跟踪我。”
“她跟踪你?”李傲意外。
“是啊,不过被我甩掉了,你说她跟踪我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又是受周荷的指使?”
“又……”
李傲的脸色渐冷,系好衣领,疏离的往旁退开一步。
“周荷不会这么做,你眼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事,她自知分寸,你也是。”
很显然,他不喜欢苏秦的离间行为。
他看似很喜欢苏秦,可也只是在床上而已。
小老婆不过是调剂,正式才能稳住大局,孰重孰轻,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普通人都不喜欢有三角关系缠身,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份,因一个女人闹出三角绯闻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李傲的女人都被要求的很“懂事”,很“识大体”。
苏秦冷下脸,笑脸僵住,坐回床上。
她恨得牙根直咬,却只能恨在心里。
李傲穿好衣服,回身见她一脸的委屈,上前一步哄道。
“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下周我有时间就去陪你,一定喂饱你,嗯?”
“我离开也有一会了,再不回去就不好看了,你收拾收拾晚点出来。”
苏秦勾勾唇角,笑意不达眼底的道:“好。”
在李傲面前,她永远是最“懂事”最“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李傲奖励般搂住她,又温存了会,才转身出去。
苏秦一声不吭,10分钟以后,她离开了休息室。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而苏秦正是这一种。
她不会当着李傲的面说什么做什么,可背后,她却比谁都阴狠。
竟然将手伸到了罗湖,算算日子,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和周荷的关系呢,可车祸,还有那次被那群所谓的“流氓”殴打,孙一柔永远记得月光下那为首的男人拿在手中银光闪闪的刀,如果不是张天意及时出现,此刻的她已经是一缕孤魂野鬼了吧?
她那么明显的想杀她,甚至是在周荷找到她之前。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想让她死?
孙一柔想不出来。
她只知道,要更加防备着这个女人了。
孙一柔走出休息室,换上了新的裙子和内裤,不久,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身后,黄子鸣从阴暗的角落闪身出来,阴郁的站在那里,盯着孙一柔身上那件崭新的裙子,十指攥紧,脸颊抽搐,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
重回宴会厅后,生日宴也接近尾声。
周荷见孙一柔脸色苍白,很是憔悴,就连之前穿的衣服都换了,一脸忧心的询问她怎么了。
孙一柔只道先前在洗手间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托霍城的手下又帮她买了件。
周荷知道她和霍城以及那个叫霍芸儿的女孩很熟悉,也没多说什么,只冷着脸交待,让她离那些人远一些。
不是一路人,就干脆不要走到一起。
孙一柔淡淡嗯了声,还算乖巧。
夜里,孙一柔睡的口干舌燥,浑身滚烫,恶梦连连,额头脖子上全是冷汗,浑身的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好似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似的。
她发烧了,好难受!
真的真的好难受!
月影婆娑的窗外,有个男人从窗户爬进来。
也不管这里是守卫森严的总统府,如履平地一般,稳稳跳落在她的床前。
而窗下,正有几个警卫队的士兵拿着枪支走过。
厉伟放下窗帘,缩回手指。
黑暗中眯起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床上正皱着眉头面色苍白的女人,她的额头已被细小的汗珠覆盖,手指攥紧了被,五官痛苦的皱眉在一起,一声一声嘤咛。
厉伟脸色暗沉,看着床上正“生病痛苦”的女人,想着她晚间时的倔强与决绝,气就不打一处来。
随身携带的点滴药水放到一旁,男人在黑暗中找到水杯喂了她口水,看她痛苦的吞咽,想必喉咙已经肿了。
每次都是这样,她但凡发烧,扁桃体都会肿起。
厉伟抬起她的手腕,又找出医药箱,仔细的给她的手腕上药,包扎,处理伤口。
之后,又把点滴扎进动脉血管,另一头挂在头顶的小灯处,看着点滴药水一点一点流进她的身体。
一切,都是在黑暗中处理进行的。
厉伟坐到床边,又生气又隐忍的捏她的脸。
孙一柔还是被捏疼了,发烧让她难受,生病让她脆弱。
双眼滚烫,身体疼痛,她在睡梦中哭醒。
恍惚中,好似看到厉伟的脸,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下午和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更何况这里是总统府,周荷不会让他进来,他也不会当着李馨的面进来的。
他放弃了她,他不要她了,不是吗?
孙一柔越想越觉委屈,竟闭着眼,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
厉伟见她醒了,转身往窗边走。
点滴针管打完药会自动停止,明早她醒了,自己把针拔掉了就行。
厉伟又扫了她一眼,探头往窗外望去,此时窗下没人,他拉开窗帘,正要往下跳……
“你的身体,都好了吗?”孙一柔闭着眼睛呓语。
男人停下脚步,眉头皱起,回头看她。
见她闭着眼,面色平静许多,不再哭泣了,却也不知她现在是清醒还是在说胡话。
“眼睛,已经没事了吗?”
“还会吐血?还会流血吗?”
“你消失的这3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初大眼儿捅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为什么不反抗?明明,就算你什么都看不见,你也可以反抗的,为什么不反抗?是为了我吗?”女人勾起唇角苦笑。
笑的眼泪又流下来:“难道你觉得,你死了我会独活吗?”
“还是你觉得你死不死我都无所谓,你是英雄,你救了我,我就该欢天喜地的活下去?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这样自私,这样霸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孩子,是个拖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能依附着你而活吗?”
“好,就算你这么想是对的,你的保护也是对的,可是厉伟,你死了,你已经死了呀,谁还会保护我,谁还会像你那样保护我,习惯了温室的温度突然被扔进寒冬里,我只会死的更惨,你想过这些吗?想过吗?”
“不,你没想过,你从来没想过!”
“你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判断,用自己的方式以爱为名来伤害我,一旦有了创口,即便我爱你,伤口依旧在,我依旧会痛啊……”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呀?呜呜呜……”
厉伟在窗边驻足脚步,夜色中眯起犀利深邃的眼,看向她红通通的脸颊,以及说话时吃力吞吐的粗喘。
发烧生病,让她变得脆弱,也让她少了几许防备。
不然的话,这些话她清醒时是不会说的。
厉伟叹了口气,夜色中回到床边,将她揽进怀里。
“恨吗?”他问。
孙一柔恍惚着睁眼,点点头:“恨。”
难道,看他和李馨在一起,她不该恨吗?
即便那只是伪装,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可是,如果将来有需要,他也会和李馨结婚吗?
那她算什么?他的地下情吗?就和现在的苏秦一样?他又把她置于何地?
厉伟搂着她,轻轻吻她的脸。
“恨就恨吧,柔柔,我本就是个流氓,坏事做尽,死了也是报应。”
“可是你不行,你要活下去,还要活在阳光里。”
“我送你走,你可以重新开始,和你姐姐在一起,如果将来我真的……”他的声音沙哑着沉下:“如果将来我真的不在了,柔柔,你可以在那边找个好男人嫁了,但不是黄子鸣。”
“他不行,你不离开他,就永远要搅进这场漩涡里,那样,我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柔柔,你说我自私也好,霸道无耻都可以,我活着,你不用长大,我死了,你再长大不迟,嗯?”
“我爱你!”
“柔柔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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