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
厉伟瞟了一眼:“怎么回事?”
石炎垂眸:“他不说实话。”
说罢,将一张通话记录表以及一些照片放到厉伟面前。
“他说劫持医药车的事的确有人指使,他也不知道指使者是谁,对方只是通过网络找到的他。”
“我查过IP,是个僵尸号码。”
“不过……”
石炎指了指一个星期前的通讯记录那里:“这个号码……”
厉伟蹙眉:“我知道。”
这个号码,他记得,因为曾经他也打过几次,为了孙一柔。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份通讯记录里看到。
滴滴两声,手机内线响起:“厉总,太……太太来了。”
厉伟的下颚一挑,把通讯记录以及那些照片划拉进抽屉里。
“先带他出去。”
“是。”
林雪进门时,秘书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板,就被她一把推开了。
厉伟看看林雪,又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秘书:“出去吧。”
“哦。”秘书逃也似的关上门。
林雪阔步来到桌前,双手往桌面上一拍,眼睛里蹙着一团小火苗。
别看她个头不高,压迫感却十足,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爸爸被人带走,是不是你做的?”
“太太……”一直站在旁边的石炎被当成了隐形人,有些尴尬。
厉伟微侧着身子,左臂慵懒的搭在办公桌上,手指轻点,朝石炎撇了下头:“你也出去。”
“厉总……”见厉伟压迫的眼神,石炎只好应允:“好。”
他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始终放心不下。
不明白肝脏的事厉总为什么要瞒着太太?
是想查出具体结果再告诉她吗?
可是,那颗运来的肝脏本就有问题,根本不是匹配的那颗,即便顺利运来了也做不了手术啊。
然,厉总却不告诉太太,只让她误会着,这……好吗?
想到这里,石炎就越发痛恨那个骗子,故意在肝脏上动手脚,如果肝脏没有被劫持,林忠也做了手术,那面临的结果一定是死。
到时候,太太一定会恨极了厉总。
这阴险的家伙!
可惜的是,厉总还不让人动他,有时候,就连石炎也搞不清厉总都在想什么了。
微侧着身子抚了把头皮,身子支起半截,拿过桌面上的香烟肆意点燃,吞吐一口。
浓烈的烟草味道瞬间弥漫了整间办公室。
林雪皱眉,见他不答,又问了一遍:“我爸爸被人带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厉伟点落烟灰:“就想知道你是谁?”
“想救你爸爸,就告诉我你是谁?”
又想逼问她吗?
不惜用一个将死之人做威胁,这样卑鄙?
“难道厉总不觉得,这样的手段太下作下流了吗?”
呵,厉伟冷笑:“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个流氓,一个坐过牢的流氓,混混,你现在让我当绅士?”
他的语气轻佻,极度不屑。
的确,即便此刻的他端坐在这宽敞的办公室里,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七千人的饭碗以及未来,可他依旧是5年前那个混不吝的混混,流氓,死变态!
是厉耀宗的私生子。
是混蛋。
是……
林雪想遍了所有能骂的词汇,眼睑也跟着泛红,微咬唇瓣,偏过头,努力将怒意压制下去。
现在发火,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要理智,她要冷静。
既然厉伟已经承认林忠是被他带走,林雪除了求他,别无它法。
“我爸爸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求厉总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尽快将他送回医院,他的身体真的坚持不了几天了。”
林雪低声下气,一副恳求的低姿态。
余光微瞟,见厉伟侧着身子盯着墙面,似笑非笑。
垂在身体两端的手指用力攥紧。
“我爸爸为我吃了太多苦,也受了太多罪,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坐牢,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
他也不会被你带走。
“我已经很不孝了,我真的想让他长命百岁的回下去。”
林雪垂下头,说不下去了。
眼底噙*着片片晶莹,亦步亦趋走到办公桌后:“厉总,算我求你,放了我爸爸,好吗?”
厉伟抬眸,见到她的眼泪,心尖那一片瞬间软了。
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过去。
林雪暗中咬牙,恨不得咬碎他那张冷硬的脸。
然,面上她却乖顺的像只小猫,听话的坐过去。
“厉总这是答应了?”她试探的问。
厉伟偏头吐出烟雾,不疾不徐:“我考虑一下。”
考虑?
不等林雪翻脸,他突然噙*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一吻封唇,舌尖探入,带着他刚刚稀释的烟草味道。
林雪的动作很僵硬,想反抗的瞬间又被理智压了下来。
任他吻着,任他攻城掠地,全程撑着大眼直勾勾的瞪他,表现心底的不满。
男女接吻,意在陶醉。
厉伟这边吻的忘我,那边却像“死尸”一样,再浓的情欲也瞬间化为乌有了。
厉伟吻了会,没了兴致,直接推开她的脸。
“那个广告我已经替你推了,继续拍你的电影,或者,乖乖在家当你的总裁夫人,别再和黄子鸣接触,嗯?”
“好。”林雪点头。
本来,她也不是冲着那个广告去的。
她会答应接下那个广告,不过是想借助他们去洛杉矶拍摄后半部分的机会,和李峰去洛杉矶。
她是为了保住林忠的命而已。
李峰说,在洛杉矶,他可以为林忠找到第二颗匹配肝脏,罗湖这边太远,变数太多,不如直接在那边做完手术再回来。
现在,为了稳住厉伟,她毫不留恋的放弃了那个广告。
*
林雪出门时,刚巧遇上正戴着墨镜往这边走的聂佑琳。
自从聂珊珊将她推下楼梯,又当众被打后,这些时日聂佑琳倒是消停了不少,几乎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了。
此刻出现,倒让林雪有些意外。
再看她身侧,秘书正拎着的行李箱,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聂小姐这是要出远门?”
聂佑琳摘下墨镜,高傲的转过头,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妩媚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做的小动作,你想挑拨聂珊珊那对母女对付我,是不是天真了点?”
“凭她们也配当我的对手,告诉你,我的律师已经找到聂珊珊在精神鉴定书上造假的事,到时候,是谁在后面这么教她们也会被查出来,你还是洗干净屁股随时等着坐牢吧,林大小姐。”
“精神鉴定书?”林雪一脸的不解:“什么精神鉴定书?”
之后她恍然大悟:“你是说,聂珊珊打了你却没有被抓起来,因为她的精神有问题吗?怎么……啊,抱歉!”
她向前迈步,出其不意的手一抬,像是不小心碰掉了聂佑琳的眼镜。
左眼眼眶上青紫一片立刻显露出来,虽然这些日子已消了些,可依旧有些肿。
对于自诩美貌的聂大小姐来说,这简直就是羞辱。
“啊!”聂佑琳惊叫,瞬间捂住眼镜。
身侧的助手立刻捡起墨镜递给她,愤恨的瞪着林雪。
“你故意的是不是?”聂佑琳戴好眼镜后怒问。
林雪退后一步:“你的伤……”
她没在现场,所以不知道聂佑琳竟然伤的这么重,这么多天都没有消肿。
看来,聂珊珊是真的恨极了她,这下手的力度,是要与她同归于尽吧?
“抱歉。”她毫无诚意的道歉。
聂佑琳身侧的助手不满:“我看你就是故意……”
聂佑琳按住她,四下左右的看了看。
冷笑着靠近一步,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林雪,你先别得意,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在国外有个朋友,他是个医生,几年前,他说他给一个名叫林雪的女人做过手术,留了她的血。”
林雪闻言,脸色微僵,但很快恢复。
“只要把她的血和你的血做个DNA,你这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鬼?我们,很快就清楚了,嗯?”
哈哈哈哈……
聂佑琳拍拍她的肩膀,得意的走进厉伟的办公室。
林雪一直笑看着她离开,直到房门关上,她的笑容才一点一点收起,慢慢冷却。
按下电梯键,看电梯还停在一楼。
回身,往身后的安全通道看去,直接推门而入。
从包里拿出另一只手机:“程子煜,帮我做件事。”
林雪离去,一脸阴笑的郑佩儿从电梯旁的会议室里走出,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
耳机里有对话声,最后一句,来自一个男人。
“我立刻让胡杨查他坐哪个航班……”
电话挂断,录音也跟着结束。
郑佩儿阴笑着往安全通道看了眼,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回廊。
林雪,我们走着瞧!
林雪下楼,正要往外走。
旋转门里,她看到一身规整的西服,一丝不苟的打着领带,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精英打扮的厉伯洋正拿着文件和客户说着什么。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眼睛里少了野心,少了城府。
至少外表看上去不自觉的让人放下戒心,以为他不过是规规矩矩上个班而已。
可林雪洞察人性,历经生死,她知道,有些人,即便戴着再多的面具,也隐藏不了他终究是条狼的事实。
林雪往外走,厉伯洋往里进。
四目相对,男人冲她笑笑,客气的和客户握手后,将文件交给助手,让助手带着客人先进去。
厉伯洋从旋转门里走出,9月的季节,他穿了一件衬衫一件西服,并不算多。
可是此刻,他的额头却沁满汗水。
林雪的目光落过去,厉伯洋抬手一擦:“这位客人比较难缠,我已经缠了他两天了。”
厉伯洋的耐性林雪是深有体会。
莞尔笑道:“你现在是……”
她只告诉石炎在凌天集团帮厉伯洋安排个职位,可具体是什么职位,她却不清楚,也不关心。
厉伯洋笑了笑:“业务员。”
“哦。”林雪点头:“很辛苦吧?”
一语多音,林雪想说的是,很心苦吧?
毕竟,他也曾是这凌天集团的股东,如果不是厉光雄出了事,曾允诺他的股份此刻也早已收入囊中。
怎么还会这么辛苦的在这里跑业务?
厉伯洋笑了笑:“工作而已,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厉伯洋?”
他话音刚落,旋转门里有人喊他,口气很不悦,还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嚣张:“客人都等了你很久了,上班时间是让你来闲聊的吗?”
“抱歉,我去工作了。”厉伯洋微微颔首后小跑着进了旋转门。
林雪看他在那个像是管事一样的男人面前低头哈腰,聆听教训。
这样看着,倒真像是社会最底层谦卑的老百姓了。
林雪转身迈下阶梯,心里却像压了一堵又厚又重的墙。
越是能这样忍气吞声的人,越是有野心,也越危险。
林雪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不只是一匹狼而已,而是一匹能咬死人的恶狼,只等他羽翼丰满,有能力反击的时候……
林雪站在台阶下望了会天,滴滴两声,解锁车子。
她的红色法拉利就停在街边。
向前迈步,低头正拿墨镜。
“砰!” 的一声巨响。
车子爆炸了,火光冲天。
林雪被打来的气流冲倒在地,头向后磕在刚刚走下的坚硬的石阶上。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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