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灯光昏暗破败的矮房,相比于之前,这里多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脚踝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
林雪弯腰蹲下,用眼神询问身后的瘦高个男子是怎么回事?
对方嗤笑一句:“自己用碎玻璃割的,想逃跑,可惜,又被我们抓回来了。”
几天没吃饭了,只是喝了少量的水,再加上身上伤痕遍布,即便从前的他是打手,肉身也支撑不住他逃走。
林雪叹气,从地上站起:“还不肯说吗?”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男子依旧嘴硬的很。
林雪再次点头:“那就放他走吧。”
“林小姐?”瘦高个男子惊呼,这男人狡猾的很,他们可是很不容易才抓到他的,就这样轻易的放他走?
林雪垂眸,一脸无奈:“他不肯说,我也不能真的杀了他,放他走吧。”
说完,林雪拿着包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当晚,男人步履蹒跚的走在南通高速路上。
这里地处偏僻,想打车都没有。
他走了几步,胸前的骨头刺的他五脏六腑都痛,做过几年杀手的他明白胸前的肋骨可能断了,又怕那些人后悔再追上来。
只能忍着痛,扶着一旁的栏杆吃力的往前走。
夜色寂静中,几道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一群黑衣男子拉开面包车的车门,拿着铁棍木棒朝男子跑来。
见这阵仗,聂风不禁嗤笑:“以为你们这样挑拨离间,我就会上当?”
他以为,这群人是林雪找来的,为了让他误会聂佑琳要杀他灭口,想挑拨离间。
然,当聂佑琳的心腹李桐扯了扯西装朝他逼迫着走来时,聂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警戒着后退一步,看向南通高速桥下川流不息的江水。
李桐冷笑:“谁让你回来的?”
小姐当年放他离开而没有杀他灭口,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跑回来。
聂风低头,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小姐说,只有死人才最可靠。”
说罢,他手指一勾,身后的男人急速朝聂风冲了过去。
已然没有多少力气的聂风很快被打倒。
瘦高个男子转头询问林雪:“林小姐?”
林雪淡淡的眉眼扫过,看他被人捅了一刀在腹部,又有人拿刀朝他的肩膀砍。
想到惨死的姚迪,她恨不得这男人就这样被活活砍死,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要靠他把聂佑琳的狐狸尾巴拉出来。
“去救他。”
“下车!”
瘦高个男子第一个冲下车。
双方人马撞到一起,一场不可避免的火拼。
聂风被人救出来时,已陷入昏迷。
林雪淡漠的扫了眼,交待车上医生:“无论如何,让他还剩一口气。”
“明白。”
半夜,林雪回到公寓时,公寓里一片漆黑。
她拿钥匙开门,尽量放轻脚步走上楼梯。
推开主卧,见床上的厉伟已经睡了,又蹑手蹑脚的走进浴室。
今天她特意打电话给厉伟,放低姿态好说歹说,说自己有夜戏要拍,回来的会很晚,让他不用来接自己,结束后余敏会送她回来。
原本,厉伟是不同意的,她又是撒娇又是商量的好不容易才说服他。
不过,有一点倒很奇怪,就是之前一直跟着她的那群保镖不见了,是被撤掉了吗?今天她还想故伎重演的甩开他们的,出片场后才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不用多此一举了。
脱衣服,站在喷头下,林雪双眼紧闭,仰着脸,让滚滚热流划过脸颊,冲刷她的面部。
即便如此,眼前依旧闪过姚迪惨死的一幕,像恶梦一样,不断的,不断的在她脑海里回放。
愤恨,复仇,像毒素一样在她的心里快速滋长。
那一年,她在那场大火中被毁了容……
*
铛铛铛!
揪痛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不知不觉,脸颊上一片清凉湿意。
林雪垂眼,快速用手抹去泪痕,随手扯过白浴巾擦干身体,关了花洒,用浴巾围着身体往外走。
打开门,微笑:“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厉伟上前一步,用力掐了下她的脸蛋。
同样没有忽视掉她眼底擦不去的红血丝,她哭过了?
厉伟对她,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轻颤,每一个敏感带。
男人皱眉,低沉沙哑的声线:“在里面这么久,睡着了?”
看她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肩膀上,如婴儿般嫩滑的皮肤氤氲着水气,高高仰起的脸蛋泛着红扑扑健康诱人的色泽。
身下的反应让他越发难受,越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
……
林雪:“……”攸的转开脸。
哗哗哗哗的!
雄壮的声音!
林雪的脸腾的一下变成火烧云,几次想甩掉他的手都甩不掉。
“乖,别动!”男人低喝,水声还在继续。
林雪气的脸白眼青,牙齿都跟着颤抖了。
不动,不动站在这里看你尿尿吗?
大变态!
还这么久。
“有完没完?”她愤怒催促。
“你想多快,希望老子得前列腺?还是肾虚?”
林雪背转过身,懒得和他争辩这个问题,耳听着水声渐渐小去。
“你……”男人的大手伸过来,又要掐她的脸。
可是还没碰到就听到她一声刺耳尖叫:“洗手,你刚摸了那个!”
“摸了哪个?”
厉伟按下冲水,冷笑着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往身下扫了眼。
“嫌弃老子?”厉伟气哄哄的,偏就去捏她的脸。
他的浑劲痞劲又上来了。
轻而易举的将林雪抵在卫生间的墙壁上,不等她解释,俯身就吻。
花洒被他撞开,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林雪冷的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颤抖。
厉伟调高温度,重新将她困进怀里,浴巾早在两人摩擦摩擦时被蹭到了地上。
此刻肌肤相亲,头上淋着让她窒息的水,男人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意侵吞着氧气,加狠了力度似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似的。
最亲密时,他冷着脸问:“还敢嫌弃它吗?嗯?”
林雪被折磨的失去力气,也没了声音,想怨恨瞪他都嫌浪费力气,反正他也不在意。
挂着总裁的皮,她差点忘了他还是那个骨子里混账透顶的流氓。
不讲卫生的臭流氓!
“舒服的不想说话了,下次就好好伺候它,嗯?”
厉伟见她明明生气却又压抑隐忍的样子,忍不住用浑话逗她。
王清半夜不睡觉,黑夜中,蹑手蹑脚的跟着晚归的林雪踏上楼梯。
站在房间门外听了听,这里的公寓虽不大,隔音却很好,什么都听不到。
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挺直背脊想,林雪回来的这么晚,厉伟应该睡了吧?
她又在门外站了会,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放心的下楼。
清晨,林雪感觉身上被压的难受,压的她就要喘不上气了,幽幽转醒。
睁眼,发现厉伟一条大长腿正压在她小腹上,难怪会这么沉。
而有什么东西,正明晃晃的顶着她的小腹。
大清早的,林雪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急不可耐的要推他的腿。
厉伟被她吵醒,又长又沉的手臂压过来,眼神惺忪,发丝凌乱,还带着一股没有睡醒的戾气。
“别闹!”他出声低喝,重新将她禁锢到怀里。
近距离的接触,林雪知道他又祼睡了。
脸被胀*红,身体动了动,抿唇小声道:“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厉伟睁眼,沉沉的看着她。
似乎被她打扰了睡眠很不悦。
从床上翻身坐起,被子掉到地上,露出他赤果的身体。
“快去。”
林雪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身后,厉伟垂眸瞧了眼身下,烦躁的大手抚了抚头皮,扫向浴室里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喉结不自觉的吞咽了下。
5分钟后,厉伟敲门:“你掉里面了?”
正对着镜子照着身上痕迹的林雪朝门外喊:“厉总,你可不可以先去书房的浴室,我在洗澡。”
“开门!”
林雪无奈,没忘记先将衣服脱光,用浴巾围住自己才跑去开门。
厉伟光着身子晃了进来,扫了她一眼。
林雪抿唇,闪身就要出去。
“不是要洗澡?”
“厉总要用浴室,我可以去书房洗。”
“就在这洗。”厉伟打开马桶盖,在她走到门前时背着身子又加了句:“还是,想让我帮你洗?”
他尿完尿,两人又缠缠乎乎的洗了个鸳鸯浴,最终,导致林雪去片场迟到了……
头疼!
*
凌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石炎拿了昨晚在高速桥上发生的一幕给厉伟看。
厉伟抿唇,神情晦暗不明。
推开平板椅子半转,拿出一根烟在桌子上磕了磕,点燃,夹在指尖吞吐,挠挠鬓角。
“让人暗中跟着她,别被发现,保护她的安全就好,其它的不用管。”
这……
“太太现在做的事……”
厉总是不是太纵容了?石炎有些担心。
霍城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而太太……
敛下长睫,厉伟向后摆手:“照我说的做。”
石炎迟疑两秒,恭敬颔首:“是。”他顺从的退了出去。
厉伟的眼眸深邃的看向窗外,突然想到廖军,将烟夹进嘴里,眯眸播通廖军的号码。
3声接通。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这么诡异?”
厉伟笑:“想找你打拳了,怎么,要回来吗?”
“少来,你想打拳还怕找不着人,是不是有事?”
“没事。”
“真的没事。”
“没事。”
廖军的口气一转:“没事别烦我!”
啪的一声,男人直接把电话撂了。
厉伟盯着传来风音的手机看了会,摇头失笑。
摸摸唇角,随手将电话扔回桌子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眸里又附着了一抹沉重。
如果他知道……怕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了吧?
片场里。
林雪频频失误,蓝刚的脸色已不足以用漆黑来形容。
“卡!”男人怒喝,从座椅上站起,把手里的剧本一甩:“林雪,你它马能演不能演?不能演就给我滚蛋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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