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柔被黄子鸣抱在怀里正挣脱不开时。
突然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猝不及防的扯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向后拉扯。
那样的巨痛是钻心的,伴随着她的指甲不断的打在她的头上,脸上。
孙一柔背对着李蕊只能听到黄子鸣怒不可遏的喊:“李蕊,你特马疯了?”
“是,我疯了!”李蕊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孙一柔的身上扑:“我是被你们逼疯的!”
因为李蕊,黄子鸣禁锢她的力量小了。
孙一柔趁机想推开他,奈何黄子鸣就是不放手。
他的力气太大了,孙一柔的手腕都被攥红了,就是挣脱不开他的手掌。
他一手扯着孙一柔,另一只手用来抵挡李蕊的胡搅蛮缠。
他用身体,保着她护着她。
李蕊因为嫉妒更像要疯了一样。
“黄子鸣,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我才是马上就要和你结婚的女人,她不过是个烂货!是个克死父母的扫把星!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难道你忘了,她背叛过你,不要你了吗?难道你忘了,因为她你在张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为全京南的笑柄了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这样护着她来伤害我,你怎么可以?”
“够了!”孙一柔是真的怒了,她突然大喝一句,双手全上,用尽全力的想要抠开黄子鸣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因她的毫不留情而出了血。
黄子鸣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笑,盯着她极度不耐烦和冷漠的脸笑,笑的苍白而无力,笑的可怜又可悲。
这个女人,为了厉伟都可以朝他开枪,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他倒想看看,她对他还能狠心到哪种地步?
孙一柔也看到黄子鸣手指上的血了,可是此时的她,只想挣脱开他的禁锢,她不想参与到他们这可笑的三角关系中。
然,黄子鸣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时,一道高大的黑影像闪电一样在眼前划过。
孙一柔甚至没看清厉伟是何时出现的,黄子鸣就被打倒在地。
“厉伟!”孙一柔惊呼。
黄子鸣抬手反抗,可是论打架,他又岂是厉伟的对手。
男人如一头发怒的狂狮般将黄子鸣按在地上往死里打,招招打中的都是要害。
他身上的衬衫乱了,淡淡的烟味在阳光下弥漫,很快散尽。
身上的戾气猝然爆发开来。
孙一柔的手挣开了,她也因为挣开的太突然控制不住惯性的向后退开两步。
李蕊的手则是直接被甩开,脚下一个不稳,向侧摔倒,膝盖和手肘均被磨破了皮,疼的龇牙咧嘴。
可这时的她却顾不上自己,她看到厉伟一下又一下的抬起铁拳,打的黄子鸣无力还击,嘴角脸上全是血,瞳孔也渐渐迷离。
再这样打下去,黄子鸣会被他打死的。
李蕊顾不得害怕,冲上去便要拉扯厉伟的手臂。
然,男人的力气根本是她无力制止的。
李蕊的存在厉伟毫不在意。
他骑在黄子鸣身上,抓着他的衣领冷笑。
“看来老子之前的放你一马是多此一举了!”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应该打死他!
呵!
黄子鸣也笑,笑起来时露出嘴角以及牙齿里的鲜红血色,脸色却白的像鬼一样。
“厉伟,是男人就别说废话,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他现在是一心求死了。
反正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成了张家唯利是图的棋子,走又走不掉,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黄子鸣早已经忘记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那个风流潇洒,在女人间游刃有余的他哪去了?
那个活的逍遥自在,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一心一意往上爬的他哪去了?
从他第一次见到林雪,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林雪,只是一个伪装的女人。
从他第一次对她感兴趣,想解开她这道迷,既而越陷越深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今日会万劫不复的结果。
他的人生,从遇见她开始就已经跌落谷底,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黄子鸣裂开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笑的如释重负。
他已经多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黄子鸣眯着眼睛直视头顶刺眼的阳光。
自从孙一柔离开他,他就像掉入自己编织的网中,陷入了魔障。
他每天每天想着她,想忘又忘不了她。
想将她抢回来,占为己有,想她和厉伟在一起时那温柔又含情脉脉的眼神,嫉妒的快要发疯。
为了她,他变得不再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的底线,变成了另外一个可怕的人。
他已经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了。
今天,如果他能死在厉伟的手上,至少,也会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一丝痕迹吧?
黄子鸣决绝的想,他闭上眼,逆来顺受的等着他的致命一击。
孙一柔皱起眉,因为担忧而靠近一步。
“厉伟?”
男人的余光向后瞟去,而李蕊在他看向孙一柔的同时,突然扑上来疯狗一样抓住厉伟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李蕊!”孙一柔正要冲过去。
李蕊被厉伟甩开,狼狈的在旁边跌个四脚朝天。
男人收回手臂,眉目间一片冷冽阴鸷。
黄子鸣的衣兜里塞着手绢,被他扯出来嫌弃的在手背上擦了擦口水。
手背流血了,血下皮层下甚至见了骨,李蕊咬的力气很大,丝毫不留余地。
孙一柔看到,担忧的怒火蹭蹭往上窜,恨不得上前去把李蕊抽筋扒骨。
厉伟擦完手后将手绢扔到黄子鸣的脸上,不屑一顾。
“打死你,老子怕脏了自己的手!”
黄子鸣猝然睁眼,双眼瞪的血红。
厉伟从他的身上站起。
低头凝视着他,眼带嘲讽。
现在的黄子鸣在厉伟的眼里根本不算个男人,连只死狗都不如。
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他才不屑动手。
孙一柔走过去,心疼的拉住厉伟的手左看右看,想着尽快回医院找护士要点碘伏消消毒,谁知道那李蕊有没有狂犬病之类的。
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湿巾,抽出一片在厉伟的手背上轻轻擦拭,那样小心翼翼。
头顶的阳光刺眼无比,可是再刺眼,也没有面前的这一幕更诛他的心。
孙一柔,从未这样小心翼翼的对过他。
从未用这种深邃心疼的眉眼看过他。
黄子鸣再次闭上眼,心灰意冷。
李蕊扑到他身边,又哭又嚎的摸他的脸,替他擦掉嘴边的血,脸上的血,抚摸他眼睛处的红肿,不断不断叫他的名字。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叫怎么心疼他,黄子鸣都是无动于衷的躺着,一动不动。
孙一柔小心翼翼的给厉伟擦手,这点小伤口,厉伟根本不以为然。
“行了!”
他将手指抽回,抬高手臂搂住孙一柔的肩膀。
看到她脖子后与耳朵下一块小小的指痕,这是刚刚李蕊歇斯底里扑过来拉扯她头发时留下的痕迹。
厉伟的眼神阴沉,动作却没有想像中的狠厉。
“是不是真要老子把你栓裤腰带上,你才能老实的待在我身边,嗯?”
孙一柔摸了下耳朵下与脖子后传来轻微刺痛的地方。
伸出手,也只看到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的那么一丁丁的血罢了!
“我没事,厉先生帮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孙一柔像模像样的拉着他的手臂撒着娇,厉伟原本是很生气的,见她这个样子又被气笑了,轻轻捏她的脸以示惩戒。
搂着孙一柔往回走时,女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
“你现在有时间哭,不如先送他进去治治伤口。”
孙一柔说完就转过头,毫不留恋。
李蕊抬起目光,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瞪她。
真是恨到了极致,恨到了骨头里,恨的牙根直痒,恨不得撕裂了她。
孙一柔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安静的靠在厉伟的怀中,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的感觉到男人手臂上的力度加重了些。
头顶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邪恶到了极点,霸道而逼迫的接近。
“不放心,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嗯?”
孙一柔瞪他一眼,带着娇嗔的怨气捏他的手。
扯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
给他抹消毒药水时,男人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李蕊咬的力道很重,他的手背已经出血见骨了,这样的情况下,抹消毒药水是很疼的,可是,他却像是没有痛感的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一柔在想,这药是不是过期了。
于是拿起棉签蘸着药水往自己的脖子后抹了抹,刺痛感立刻袭来。
她撒娇般嘤咛了声:“疼,快帮我吹吹!”
厉伟斜着手臂,将头倚靠在手臂上正慵懒瞪着她的目光才缓和了一些。
用力捏她的脸,咧嘴笑道:“坏女人!”
见他有了点反应,孙一柔才收起脆弱的表情,笑了笑,棉签蘸着消毒药水继续给他消毒。
厉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他挪着椅子靠近孙一柔,按住她上药的手,捏紧她瘦的削尖的下颚微微抬起,靠近,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只再靠近些就能碰上。
彼此的呼吸与热气缠绕在一起,孙一柔莫名的红了脸。
想躲开,想转头看一眼处理室外有没有人,然,男人却捏紧她的下颚不让她分心。
“以后除了你男人,不许关心其它男人,听懂了吗?长点记性!”
孙一柔挑眉:“厉总,不觉得你这醋吃的有点无聊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打架的事而被警察带走,这也不对?”
她低下头,捏着他的手指撇了撇嘴:“好心当成驴肝肺,那我以后什么都不管了!什么也不说,这总行了吧?”
“跟我玩是吧?”男人竟被气笑,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微微用力。
在孙一柔疼的啊的一声,要向侧避开时,男人突然压下头,双手按紧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的嘴唇,不给她一丝一毫退却的机会。
李蕊扶着黄子鸣往处理室走时,刚巧看到两人旁若无人接吻的这一幕。
李蕊恨的磨了磨牙:“不要脸!”公众场合这样亲亲我我,还有没有点廉耻?
黄子鸣收回暗沉的视线,用力闭了下眼,十指攥拳。
再睁开时,他的眼底已然昏沉一片,再不见一丝清澈与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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