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在屋里洗澡,热水从头淋到脚的一瞬间,他清醒了许多。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忽然对那天迷醉之夜也挥之不去了。
莫非,自己真的不喜欢女人?
说起来,从小到大,虽然纨绔、胡闹,谈过许多女友,但都没怎么动过心,也着实没有碰过她们。起先是因为年龄,后来就美其名曰不想负责。
到前女友谢韵蓝,是自己谈过最长的恋爱,足足有几个月。而自己依然能坚守阵地。起先,随心以为是自己心系上级给自己的托付,不敢逾越雷池,知道谢韵蓝迟早是要安排给安可诚的女人,所以自己才能不碰她。而现在,随心有点不确定了。
可,自己怎么可能是个gay…虽说自己没有对女人产生过非分之想,可对男人也不曾有啊。
越想,随心心里越乱,他立即关了水管,擦了身子,躺床上去睡了。
这一贴床,他脑海里又浮现起和南陵的一幕幕来。在出租屋里,虽然南陵很凶,但是他也没害过自己,反而除夕那晚,他还亲自做饭,还和自己……
“打住!”
随心在自己脑海里叫停。
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给了一个男人。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找个女人试试。
翻身睡觉!
第二天中午,随心醒了,他忽然想起昨夜的事,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昨晚上对南陵说了那样的话,要是这会儿出去,他会不会活剥了自己……
犹豫半天,他洗漱完,开了一瓶酒,壮壮胆,这才敢开门出去。
谁知道屋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动静。
随心先是到自己卧室去看了一眼,居然门大开着,里头也没人,被子倒是叠的整齐。随心走进去环视一圈,说道:“哼。算你识相,跑得快。”
他倒是没有想南陵会不辞而别,只当他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先隐遁一天。所以他非常愉快地出门,去验证自己昨夜的想法。
他先是约了谢韵蓝在一个三环外的酒店见面,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确保谢韵蓝知道自己的暗示,然后观察她的语气,知道她一定会来,便去酒店等候。
他是明白谢韵蓝的气从何而来的,因为自己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无论她怎么表示,自己都不为所动,不碰她分毫,让她很是受挫。
今日自己提出的想法,对谢韵蓝这种喜欢冒险的女人,一定很受用。
毕竟谢韵蓝现在和安可诚是一对儿,劈腿是一件新鲜又刺激的事。
等了大约有一个钟头,随心听见有人敲门。心里忽然紧张起来。
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呢?
想着,随心吸了口气,开了门。
哪知谢韵蓝一进门就双手勾住随心的颈项,整个人朝随心扑去,“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毫无感觉的。”
随心受力不住,被她压倒,勉强的笑着,“当然,你可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这么美,谁能不动心。”
这话极为受用,谢韵蓝娇羞地捏了一下随心的鼻子,“总算开窍了。”
随心惊讶自己果真没什么反应,心里慌了神,说:“那个,我们先洗澡吧?”
一听这话,谢韵蓝更羞了,“哪有这么快的,先喝几杯。我叫服务员送酒。”说着,她就起身到座机前呼叫客房服务。
随心心想,或许前戏至关重要,喝了酒兴许就有感觉了。
等了一会儿,酒来了。
谢韵蓝脱了外套,魅惑地倒了一杯酒,自己抿了一口,便送到随心嘴边,随心一口闷下,有些上头。
“哇,这么生猛吗?这可是威士忌。”谢惊讶道。
随心可没注意酒的度数,听了悔恨不已,这下只怕要睡过去了。
“你别晕啊,走走走,洗个澡精神精神。”谢韵蓝扶住他,他点点头跟着进了浴室。
谢韵蓝来了感觉,便吻上随心,随心迷迷糊糊,便与她互脱起衣服。
谢韵蓝见随心起了反应,便忍不住偷笑,心道:就说嘛,我的魅力怎么会有男人挡住。
思想间,两人来到水中,哪知随心一被水击中,酒意就退了三分,猛然想起自己要做什么,赶紧看向谢,要发动攻击。
但一看到谢的身体,他顿时就没了感觉。
谢注意到随心的变化,脸上笑意渐退,一把推开随心,骂道:“变态!”
说罢转身便走。
随心哪里肯由她这样走掉,以后不定怎么在心里鄙视自己,便一把拽住她的手,亲吻她。
他脑海里闪过南陵,果然就又有了反应。他抱着谢韵蓝回到床上,谢见他男人味十足,便扭动起来,叫自己更显魅惑。
随心一见她的身体,又是一阵无奈,只感身体不佳,但怕谢韵蓝会对外传自己的恶名,便无论如何也要成功一次。
他索性让自己一直回想和南陵的种种,终于完成了这一切。
事后,谢抱着他,娇羞地说:“你不想知道你和可诚谁厉害吗?”
随心空洞的大脑又重新开机,侧头看她,“谁厉害?”
“当然是他了。他能一夜不休,你忘了吗。”谢噗嗤笑着。
随心撇撇嘴。
谢韵蓝忙又补充道:“不过寻常女人可受不了那么久,你对我来说,就刚刚好好了。”
随心随意地“嗯”了一声,还在脑海里总结刚才的一切体验。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无疑了。
谢韵蓝见随心冷漠不已,大有拍拍屁股走人的架势,便问道:“下次约什么时候?”
随心一怔,“下次?”
果然,谢韵蓝变了脸色,“怎么?你想不认账?”
随心心说不好,这一次都够难为情了,难道她还要自己负责?
“你和安可诚不是挺好的吗。”随心想要让谢韵蓝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哪知谢韵蓝坐在他身上,“我不管,不叫他知道就好了。”
随心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
正愁着,忽然天降救星,熟悉的手机铃声想起,随心几乎没有犹豫,就翻身将谢韵蓝甩下,拿起手机。
一看是安可诚的电话,就更是心花怒放,连忙一本正经又忧心忡忡地把手机屏露给谢韵蓝看,她一下老实了。
随心装模作样地接通了电话。
哪知那头比他先开口,道:“今天怎么接电话这么快?”
随心悻悻地看谢韵蓝一眼,确保她听不见对话内容,这才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忙什么?睡妹子?”
安可诚一句轻浮之语,吓得随心忙将房间打量一番,而后想起这是自己随机的房,不可能事先被装监控。所以,安可诚只是惯来的玩笑。
“我能跟你似的吗。”随心岔开话题道:“到底什么事?”
“哦,是这样,今晚有批货,上面说让你去接手,你有兴趣吗?”
随心一怔,喜上眉梢,但忽然瞧见谢韵蓝,忙镇定下来,一脸淡漠地说:“哦?怎么想起来交手给我啊?”
“本来你爸也有心让你做。怎么样,干吗?”
“嗯。细节呢?”
“你去找鬼哥,等下我把他电话发给你,你和他联系就好了。”
“嗯,好。”
挂断电话,随心不给谢韵蓝说话的机会,就起来穿衣服,正儿八经地说:“生意上的事,我现在必须得过去。”
谢韵蓝不情愿地撇嘴道:“生意,我一会儿还拍戏我都没说什么。”
“那你还不快收拾收拾,小心明天上头条,说什么当红女星耍大牌。”
“少来。”谢韵蓝在床上站起来,来到随心面前,俯视着他,捧住他的脸,问:“下次什么时候。”
“有空了吧。”随心心里打着鼓。
“哼。真当我缺你吗?”谢韵蓝没好气地转过身穿起衣服。
随心说要送她去片场,她让随心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要在这里虚情假意。
随心几乎是逃走的。
等找到一处空闲之地,他才给鬼哥打过去电话。鬼哥说今晚的货不多,不过最近条子盯得紧,还是要小心为上,让随心把他那个保镖最好带上,以防不测。临挂电话之前,还特别嘱咐了这件事,似乎蓝先生不来,这事儿就成不了一样。
直到挂掉电话,随心都没敢说,他和南陵吵架,南陵或许来不了的话,因为他估摸着自己说出来,这单子就不给自己了。
可是,自己现在这样,给南陵打电话,万一他跟自己较真起昨晚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罢了,组织的事更重要,兴许今夜就能拿到志成云他们的犯罪证据,我的卧底生涯就可以结束了不是?
拿着手机端正了姿势,随心拨去了南陵的电话。
只是打过去,提示的是关机。
“真小气,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倒摆上谱了。”随心对着手机振振有词地说,仿佛它就是南陵一般。
最后气不过,将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
“我还不信了,没有你,他们会不让我做这单生意?”
说罢,随心就发车往鬼哥那里去。
而远在另一边的鬼哥看着志成云,说:“似乎蓝先生还在随董那儿,您看怎么办?”
志成云眯起眼睛,“他虽然厉害,可谁都不能碰我儿子。等随心带他过来,想办法今夜做掉他。”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过要做得自然一点,不要让随心看出来。”
“哦?您不是说随董对他没什么心思吗,这事儿还要瞒着?”
“说不准,我确实没见过随心碰女人,保不齐被蓝先生带到沟里去。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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