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熠白醒过来的时候，哭得厉害，说找不到007了，说自己失约了，说本来要去送机的，说他自己再也不会睡懒觉了。
沉衍看着他哭闹，不哄也不骂，等着他自己把那股劲缓过去。
“爸爸……007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呜呜呜……我说要去送她的……”
沉衍还是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间，他还没有来过这里。
到处，都充满了柠夕的气味，让他怀念，原来思念早已入了骨髓。
在见不到她的日子里，越发深厚。
“爸爸……”沉熠白光着脚走到沉衍面前，小手扒着他的腿，“爸爸……”
沉衍叹气，然后把他抱起来，暖着他冰凉的脚。
“她是去学习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哭了。”
沉熠白拽着他的衣服，把眼泪都蹭上去，小脸蛋哭得红扑扑。
“这几天开心吗？有好好吃饭吗？果然还是她做的饭比较好吃吧。”沉衍温柔地问。
“开心，我每天都吃好多好多饭，我怕我吃完就再也吃不到了……007的饭真的好好吃，比所有饭店的饭都好吃。”
沉衍擦着他的眼泪，笑着说：“你不是答应了她，说会经常见面，还说以后可以随时找她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怕以后吃不到，她会有假期的，放假回来就能陪你。”
沉熠白吸着鼻子，还是一脸难过，声音也是颤颤的，“可是她在外面那么久，要是看到比我还可以的小孩子怎么办？她要是有了男朋友，和别人生了宝宝，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我又不是她的孩子，她都能对我那么好，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爱我了……我……我就成了没妈的孩子……”
说着，又开始大哭起来，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沉熠白更是如此，他明白太多事情，心里明白，只是不爱说，现在对着沉衍，倒是再也忍不住，说的干净。
“……爸爸……你说、你说007要是有了自己的宝宝，不要我们了可怎么办……”沉熠白抽抽搭搭地说话。
沉衍拍着他的后背，竟然露出一脸迷茫。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过了几分钟，沉熠白的情绪渐渐平静，只是偶尔吸吸鼻子，眼睛泛红。
沉衍这时才说：“柠夕不会不要你的，到时候你可以经常跟她在一起，天天跟她在一起，她不会讨厌你，也不会不要你。”
“那你呢，爸爸。”
“我也在。”沉衍难得对着沉熠白笑了笑，然后把她抱到床上，给他穿衣服袜子。
沉熠白说话还带着鼻音，他揉着发麻的鼻子，看着爸爸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爸爸，你为什么不吃钙片。”
“吃钙片？”沉衍问他，“我好好的问什么要吃钙片，你想吃了？”
“不是……你不是比007还大吗？007说她在吃钙片，对身体好，我就想问问你吃不吃。”
沉衍给他穿好鞋子，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下来，然后又说；“我不吃，柠夕的钙片是什么样子的？”
“好大的一个瓶子，白色的药片，我看她吃的时候不像是苦的。”
沉衍想了想，可能是其他保健品，一般的药片不会用到太大的瓶子。
他长舒了口气，是因为她最近没休息好吧，就算不是全部因为他，也一定是有关系的……
他都把柠夕逼到这份上了，现在一看还真是残忍。
所以，再有什么想法，还是忍住比较好。
沉衍觉得头疼，一阵阵地刺痛，也是这几天熬夜比较多……但是工作进度倒是没有快多少。
带着小白回了家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是不放心，给F国那边打了电话，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很担心。
虽然柠夕的自理能力向来很好……
他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就，越来越远了。
远到他无法把她抓回来的距离。
沉衍握紧了手掌，掌心有一张纸条，被他的温度捂的暖暖的，有些潮湿。
不知道那边，晚上的星星会不会很亮。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是骗了柠夕的。
他从来，都不喜欢星星。
……
柠夕下了飞机，到了公寓就开始收拾东西，用了一天的时间，箱子也都到了，有好多东西应该是无法运过来的，也不知道楚眠用了什么法子，总之看着这些东西，还是挺有家乡感觉的。
全是吃的。
楚眠和叶繁繁就等着她的联系，报了平安，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反而不累了。
身体明明很困，很想睡觉，但是脑子格外清晰，回想了好多不该响起的事情。
“不知道小白有没有哭，不过也还好吧……要是看着我走，应该会更难过，有沉衍陪着，应该会更好，沉衍对孩子一向很有办法……”
“但是……最好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那是他的想法，不是小白的……”
柠夕像个病人一样，自己躺着碎碎念，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是觉得太安静了，要是不说点什么，好像太寂寞了。
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应该有看到我在床头柜上留着的纸条吧！”
是助理去接人的，会不会直接穿上衣服就走了？那张纸条不大！会不会压根就没看到啊！
柠夕拿出手机，又克制住，算了……孩子都没跟她说什么，她就别去勾着孩子想她了……
好想小白啊……
柠夕用被子蒙着头，强迫自己睡觉，等明天问问楚眠她床头还有没有纸条不就行了？
如果纸条还在的话，就让楚眠帮忙送一下。
满脑子都是小白，也好过满脑子都是沉衍好，她在坚持吃药，会慢慢好起来的，也会慢慢忘记的。
在F国的第一晚，就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
……
“你们有的人可能已经是出名的调香师，有的人可能是有梦想的新人，有一些我也看到了，有自己的品牌，有还看得上眼的成绩，还有一些人，成绩非常不错，都赶上大牌子了。”
你老师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讲话，很有气场，眼神逼人。
“但是到了这里，把你们的傲气都扔在外面，在这里要从零开始！一切都要听我的，你可以有想法，但是不能不守规矩，要么好好听课！要么出门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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