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把理由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叶繁繁说，“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想去学习就去，反正也是为了以后能发展的更好。”

　　柠夕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张报名表看。

　　“那你现在是犹豫什么？”叶繁繁问。

　　柠夕轻轻抿唇，“恩……韩阿姨想让我跟沉衍下个月订婚。”

　　“啊？！”叶繁繁瞪着眼睛，“你怎么不早说？！我靠！要订婚啊！”

　　“恩……我也刚知道不久，韩阿姨说这个日子很好，说还给我们算了八字，今年就是那天最好了。”柠夕叹气，“所以我就是担心，我这个忽然出国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自私。”

　　小白也把她当妈妈了，现在天天粘着她，说爱妈妈要永远陪着妈妈。

　　沉衍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心情很糟糕。

　　这种时候她忽然说自己要走，总有一种撒手谁都不管的感觉。

　　“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是你太喜欢沉衍了吧。”叶繁繁笑着，“虽然沉衍对你也很好，你们的狗粮我也吃得开心，但你最近越来越小心翼翼了，你在怕什么？”

　　柠夕目光微顿，带着迷茫，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是沉衍最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叶繁繁小声问。

　　柠夕摇头。

　　没有做对不起的事情，可是沉衍在和纪晟联系。

　　她已经发现两次了。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很多次，要相信沉衍，她是可以做到相信，但是一直在胡思乱想，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脑子里就乱得很。

　　沉衍和纪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纪晟一直没来找她，当初觉得纪晟知道她把【觅香】做大后，一定会想过来拉拢她，但是过了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仅没有动静，纪晟还能进沉衍的办公室。

　　她发现了两次，这两次，纪晟都没有表现出被拒绝的难堪，反而很……开心。

　　“呼……”柠夕仰头靠在椅背上，“头疼。”

　　“别愁了你。”叶繁繁拍着她的肩膀，“我看你是老 毛病又犯了。”

　　柠夕睁开看着她，问：“我什么毛病？”

　　“有话不问的毛病，你有问题，有不开心的地方，你得说出来啊。”叶繁繁满口无奈，“我是服了你，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高兴了也不说，就一个人闷着，等到自己忍不下去的那天，可能就直接谈崩了，连给对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柠夕，你和沉衍应该进行一次深入的谈话了。”

　　柠夕盯着天花板，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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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茗看着跪在地上的沉衍，手里拿着根鞭子，沉衍赤裸着上身，后背布满了青紫的鞭痕，没有血，但看着很疼。

　　“沉衍，你长本事了。”何茗把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谁许你忤逆沉家的！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要得到沉业那只老狐狸的信任有多不容易！”

　　“现在你手里才有多少C。A的股份，别以为那是你发展起来的，沉业那只老狐狸要是想做什么，哪里还有你翻腾的地方！权在手，股份在手，才能让你放肆！”

　　沉衍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挺直着后背，看着前方。

　　“你现在要是失去沉家的信任，那这几年就白忙活了，你认吗？沉衍。”

　　沉衍没有说话，何茗眯眼，狠声道：“回答我！”

　　“不会。”沉衍薄唇轻动，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冷静，就算是在这种状态下，还是那么镇静。

　　“不会？我看你就要把C。A拱手让人了！”何茗冷笑一声，“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沉衍神情没有变化。

　　“不说话？”何茗转着轮椅，轮子旁边的金属磕在沉衍手背上，还继续往前，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沉衍却像感觉不到一般，没有反应。

　　“韩芸倒是很满意你的……女朋友。”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沉衍薄唇微动，黑眸沉得望不到底，永远藏着情绪，“她不是。”

　　“沉衍，你倒是越来越会唬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敢在我面前撒谎了？看来我还是把你惯坏了。”

　　“我是谁？又是谁救了你的命！我这双腿，是因为谁啊？”何茗坐在轮椅上弯腰看他，眯眼对上他的眼睛，“恩？沉衍。”

　　沉衍避开她的眼睛，声音冷硬，却没排斥，“母亲。”

　　何茗冷着神色，凝眸看着他，轮子碾压在他手上，说：“宁柠夕，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

　　毫无感情，半点波澜都没有，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

　　无法辨别是不是真话。

　　何茗撩开自己裙子，露出已经萎缩的小腿，很明显的感觉到沉衍身体一颤，她笑了，放下裙摆，“好好记着，这是因为谁。”

　　“我从没逼你做过任何事，你想离开，任何时候都可以，我一没捆着你，二没威胁你，不过是血缘而已，你们沉家人向来冷情，说弃……就弃了吧，不过是一双腿而已，你是沉业的儿子，薄情自私应该也遗传到了。”

　　“不会。”沉衍说。

　　只是两个字而已，却说得不是很利索，喉头有些堵。

　　“我不会，背叛您，离开您。”

　　何茗把轮椅往后移了移，看着他的手，青紫泛红，还在流血，还有青紫交错的后背。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因为宁柠夕，所以忤逆沉业，不顾我们这些年的计划。”

　　“不是因为她，她远没有那么重要，C。A和沉家，我一样都不会放弃，都在我的计划里。”

　　“是吗？”何茗语气微挑，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忽然放松了凝视，“那我可好好看着呢。”

　　“是。”

　　何茗转着轮椅，背对着沉衍，到了床边，“抱我上床。”

　　沉衍起身的时候，身体微晃，很快镇定下来，刚抱起她，就听她问：“之前让你找的文件，有着落了吗？”

　　沉衍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想，然后说：“快了。”

　　“几年了，总该有点眉目了，那份文件对你对我都重要，绝对不能让沉业看到，你抓紧了，寻着细节去找。”

　　“我知道。”

　　何茗躺好之后，脸色也好了很多，语气不再那么锋利伤人。

　　“好了，去处理一下背上和手上的伤，早点回沉家，别让人察觉到不对劲。”说着，语气更缓和了，“你这个年纪，想玩女人呢，我不反对，毕竟你流着沉家的血，总是跟深情无关，更谈不上爱情，总之，玩归玩，别耽误正事。”

　　沉衍穿好衣服就出了门，胃里抽痛得厉害，手脚冰凉，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所有人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不爱宁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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