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晟愣了下，不知道柠夕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开口了。
“你刚才的话会让人误解，坐在你身边的人是小三儿，纪离是私生女，你诬蔑我没关系，但不能给我妈招黑……”
“啪！”
柠夕用舌尖顶了顶嘴角，有血腥味，这一巴掌够狠。
“宁柠夕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纪晟吼声震耳，眼睛都猩红可恐。
“坐在你身边的人是小三儿，你婚内出轨，生了孩子，纪离是私生女，她们母女两都喜欢抢占别人的……”
纪晟又是狠狠一巴掌，顺手拿起一旁的东西狠狠砸向柠夕的肩膀，是个花瓶，砸在她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没碎。
“你个混账东西当着外人的面乱说什么！”
不是没有外人吗？
柠夕轻嘲地扬起嘴角，目光看向楚枫，语气冷清：“说给你听的，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外人。”
“宁柠夕！”纪晟除了怒吼，除了喊她的名字，对她毫无办法！
柠夕按了按肩膀，歪头看着纪晟，说：“我再说一遍？”
在纪晟吃人的目光下，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大声说：“李妍是小三儿，纪离是私生女！”
“我他妈是不是打不服你？！”纪晟又举起瓶子，楚枫的声音很快传来，“爸，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生气。”
纪晟举着花瓶的手就那么僵着，不躲不闪，柠夕歪了歪嘴角，忽然扬手狠拍在花瓶上，花瓶猛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上好的青花瓷就那么报废了。
柠夕揉了揉手腕，有点疼，“打不动就算了，要么让纪离给我做助理，要么当我死了，二选一，你选吧。”
“……柠夕，爸爸究竟哪里错了，为什么你就成了这样！”纪晟声音哽咽，他对柠夕不是没有感情，她小时候，他一直都很疼她。
可多年之后再见面，两人就成了这样，传言柠夕脾气性格很好，在学习风气很好，可唯独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像刺猬，从没有过一刻温和。
“我也想知道我哪错了，好死不死地投胎给你当女儿。”柠夕讥笑着，“你这么愧疚的话，不如把纪氏给我啊，把纪氏的继承权给我。”
纪晟诧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就连李妍和纪离也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柠夕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没做张口就要继承权。
“舍不得？”柠夕挑眉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来，“啧啧啧……瞧把你吓得，放心，不要你的，留给你的宝贝儿女儿好了。”
纪氏，她不要，她只想毁了纪氏。
柠夕又揉了揉肩膀，脸色泛白，但是笑容依旧泛着光彩，“你要是再想办法让我进纪氏，我可是会要股份的……”
“给你百分之十。”纪晟说。
“纪晟！”李妍忽然站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纪晟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我给我女儿百分之十有什么不行！这事也轮的到你多嘴？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百分之十……”
柠夕的笑容僵住，忽然又笑了起来，“呵呵呵……哦，百分之十啊，百分之十只能留我在纪氏工作一个月，要是想让我继续留下去，要继续加价呀。”
“你别得寸进尺！你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多少钱吗？你还想要多少！你以为你是什么天才吗？需要这样请你来工作！”
“嘴脸太难看了，不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吗？就把你急成这样了？”柠夕摇头看向纪晟，“她这样，我可不敢去纪氏，她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纪晟瞪了李妍一眼，“你别丢人了。”
李妍还有很多话想说，被纪离扯了扯衣服，纪离给了她一个眼神，走到两人面前笑道：“我觉得非常好，这样也比较有动力，那不如你也来纪家住一个月？我们回来也能好好讨论方案。”
“这也是我的要求，柠夕，回家里住一个月，你想要的爸爸都给你，但是别用这个态度……”
柠夕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百分之十的股份，值了。
“好，下个月我搬过来，一个月，我多一天都不在。”柠夕说完，准备离开，纪晟要送她。
她拦在他，不让他继续隔跟着自己，回头笑起来：“对了，股份转让合同要尽快给我，写清楚，要说明是你给我的。”
“可以，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好好哄你老婆女儿去吧，我现在挺开心的。”
柠夕说完就走了，纪家陷入沉默，几分钟后，纪晟才重新回到桌边，“吃饭吧。”
“纪晟，你真要给柠夕股份？”
纪晟看着她，眉头紧皱着，一脸失望，“李妍，我将来的财产都是纪离的，给柠夕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就让你那么难接受？都是我的女儿，我留点钱给柠夕有问题吗？”
“爸爸，这是应该的，财产平分我也完全同意，都是爸爸的女儿，应该公平。”纪离善解人意地说着，没有一点不情愿。
纪晟很满意纪离的态度，“不管你这话是不是真心的，但财产大部分也都还是你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在公司里柠夕要是冲你发脾气，你就和我说，尽量不要和她吵，免得让人看了笑话的，而且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她说话不留情面，到时候让你难堪。”纪晟说。
纪离脸色猛地冷了下来，她也不是柠夕的对手？
她还不是宁柠夕的对手吗？看来做的还不够，在爸爸看来，还是宁柠夕比较优秀吗？
……
柠夕出去后打车停在了闹市区，她冷漠地看着四周，眼中都是迷茫，不想回学校，不想去研究室，没地方走了，只能停在这里。
对面有一家很大的商场，里面有很多新款香水吧？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孤独。
胃疼在缓解，她按了按，手握拳顶在胃部，随意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想，打电话。
她掏出手机，按到通讯录的位置，这次她看的很清楚，楚枫和沉衍的名字紧挨着。
她的手指缓缓放在沉衍的名字上，这次没有眼花，意识很清楚，她想和沉衍打电话。
咬了咬下唇，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去。
嘟——
不知道沉衍是不是在忙。
嘟——
沉衍会接她电话吧，一直以来都有接。
嘟——
就是很想听听他的声音，骂她几句也好，有声音就行。
“喂。”
柠夕听到他的声音，笑了，抬头看向远处，正要回应却愣住了。
对面餐厅里的人，是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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