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奶奶你别说了。”沉熠白激动地站起来，别当着007的面说这种事！
韩芸点点头，懂了懂了，小家伙就是喜欢柠夕，就想让柠夕做他妈妈。
柠夕有些无奈，小白现在还是不想有妈妈吗？
她最近都没有好好疼小白，也没有带他出去玩，这什么时候才能让小白接受她，让她做妈妈。
吃完饭，沉衍先说：“妈，我们今天还得回京市，下午我带柠夕出去转转。”
“那中午不休息会儿？现在这天气中午已经开始热了。”韩芸说。
沉衍说：“我带她……”
“回家休息一下吧。”韩芸打断他的话，看着柠夕，“中午回家里吧，喝点果汁，你们两下午再去转悠。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回去也无聊的很，你陪我再坐坐。”
柠夕听到家里没人，才看向沉衍，要不去一下吧。
她也很喜欢阿姨。
“那行，让司机送你们回去，我去办点事。”沉衍说完看着柠夕，“那你中午在家，等我接你。”
“你不来也可以的，我带柠夕去玩。”韩芸拉着柠夕的手，“这里我更熟。”
柠夕笑眯眯地点头，乖巧的很。
看着司机走后，沉衍才开车去了郊区，还是那栋别墅，现在天气转暖，院子里的花开了一些，一进去就能闻到花香。
沉衍拿着玫瑰花下来，看到院子里没人，轮椅也不在外面，他又把花扔回车里，神情也变了，进了房子。
“沉先生来了？”女佣笑着说，“今天太太很清醒，在看书，还没睡觉。”
“知道了。”沉衍冷淡地说，然后进了卧室。
女人今天没在轮椅上，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书，不再是那天痴缠娇嗔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眼神睿智，很精明的样子。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把书放在一旁，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茶轻轻吹着，缓慢地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来了。”
“恩。”
“上次你来，我状态不好，没能好好盘问你。”女人抬眸看着他，眸光泛冷，带着阴森森的寒气，“你，为什么拒绝沉家提出的要求。”
沉衍淡漠又冷硬，“有些原因。”
“什么原因。”女人微微眯眼，锋芒尽显。
“我……”
碰！
一杯热茶全洒在沉衍肩头，他没有躲，就连眼神都没偏一下。
“沉、衍！”女人狠声叫着他的名字，“我是谁。”
沉衍的表情没有变化，沉声说：“母亲。”
“好，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而不是那个只会讨好男人的韩芸！才十几年而已，我以为你就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女人冷笑着。
沉衍说：“不会忘。”
“是吗？可我现在看你就很不听话，也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母亲的要求自然就可以不听。”
女人冷笑着看着自己的腿，把毯子掀开，真丝睡裤完全把腿型显了出来，那两条腿瘦的只剩骨头了，常年坐轮椅还导致了变形。
沉衍猛地握紧双手，手背上青筋都显了出来，指骨泛白，没了血色。
“你不看看这这双腿，是不是就会忘记……是谁救过你？是谁用自己的腿，换了你这条命。”
女人盯着他，眸色锐利，幽深的黑眸带着赤血的怒意和嘲讽。
她看着沉衍明显苍白的脸色，还有额角鼓起的青筋，才满意地靠回去，“沉家让你和楚家相亲，你为什么拒绝。”
“这没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你现在为什么拒绝。”
听着她刻意压低又冷冽的声音，他说不出为什么。
“沉衍，你别忘了你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罪，就是再让你来一次，我也心疼，我也下不去手，怎么越到紧要关头，你反而要出错了，现在C。A你还不是老大，沉业才是董事长，他手里还握着股份的大头，谁给了你可以轻松的错觉。”
“楚家确实是好选择，你把楚小姐拉拢过来，让她喜欢上你，那才是一份有利的筹码，沉遇不愿意和你争抢C。A，可是国外还有两匹狼盯着你，你倒是和我说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女人眯眼看着他，语气越发冷沉，手指来回摩挲着床上放着的那本书。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沉衍说。
“哦，不想说？”女人问，“真是奇怪了，你到底有什么理由是我不能知道的，为什么不能说？”
沉衍不说话，女人又坐直身子，死死盯着他，“沉衍，告诉我，这次你为什么拒绝沉家的要求，你以为沉业那只老狐狸已经完全对你放心了？他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我知道，我不会出错。”沉衍说。
“但愿如此！”
女人有些累了，看着他也失了兴趣，觉得厌烦，“你走吧，不要经常过来，把事情都跟我汇报清楚就行。”
“知道了。”
沉衍正要走，又听她说：“过来，给我盖好毯子。”
“恩。”沉衍转身走过去，走到床边拉着毯子的一边，她的小腿露出一截，上面全是萎缩之后的样子，还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已经成了黑色，他连忙把毯子给她盖好，出去的时候步伐略显匆忙。
女佣看到他出来，上前说：“沉先生就走了吗？太太……”
话没说完沉衍就已经开车离开了，走得很快。
沉衍汽车开到一半，还没出郊区，胃里就翻腾的厉害，脸上全是冷汗，手心也是一片湿滑。
他脑海中又想到了那双腿的样子，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腿。
汽车猛地发出急刹车的声音，他马上跑到路边呕了起来，胃里不停地抽搐，酸水不停地往上涌，里面全在翻腾，久久不能平静。
吐了十几分钟，胆汁都快吐出来，还是恶心的厉害。
他背靠着树干，用手撑着额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看着太阳还阵阵发晕，太阳的光晕时大时小，他站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好了过来。
往车上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灌了一瓶水，恶心的感觉才消散。
他解开衬衣的扣子，把被茶杯打湿的外套扔出去，这才觉得能喘过气，胸口不那么憋闷。
手机响了，是柠夕打来的电话，他看着那个名字，闭了闭眼，紧握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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