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意一进来看到的场面就是程越拿着签字笔在叶繁繁心口签名的样子。
位置很尴尬。
但是两人，很淡定。
是他的世界观不同了还是怎么？
“谢谢啊！我一定会一直一直一直支持你的哦！”
“谢谢。”程越收好笔，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我可以拍外面的照片吗？”
“可以。”
“我以后还能来吗？”
“来做什么。”
“看、看你做实验行不行？”
“不出声就行。”
“好的好的。”
韩意一脸无语，这就聊上了，该说他两谁少根弦。
叶繁繁蹦蹦哒哒地出去，还不忘拎着自己买的香水，给柠夕拍了小视频过去，边拍边碎碎念：“这是沉遇朋友的院子，里面的花都是那个人种的，但是好多我都不认识。”
“特别香特别香特别香！一进来就被香味包裹了，真的不错，我觉得咱们也能自己种花，感觉心情超级好，而且程越还有一个玻璃房，我天！玻璃房超级漂亮，里面的花更好看。”
“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这是【味】的老板！柠夕，这是【味】的老板！我觉得咱们离合作的日子不远了。”
视频也拍完了，韩意才出声问她：“程越也有自己的牌子，你怎么就觉得他愿意合作，你知道一个牌子的可贵，别人未必愿意合作。”
“那就是之后慢慢磨叨的事情了，我们【觅香】现在只有柠夕一个人调香，肯定是需要收罗很多有能力的调香师，一个人太少了，能做到现在这样，柠夕放可是没一天空闲，熬了多少夜，香水也才这么几款。”
“你们想让程越做【觅香】的调香师？”韩意问。
“恩，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的，柠夕也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调香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灵魂！程越是个有灵魂的调香师。”
叶繁繁现在对程越的好感急速飙升，觉得他哪哪都优秀，她本来就喜欢【味】，是在一开始就对这个牌子的老板感兴趣的，佛性老板，爱买不买，喜欢就来。
“现在看到他还长得这么好看，立刻就被圈粉了。”叶繁繁一脸满足。
韩意看着她衣服上的签名，“恩，是能看出你被圈了。”
两人看着满院子的花，叶繁繁觉得这种坚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真的很吸引人。
梦想这个词是很远的，但是没有远到触及不到，每次看到这种人，都觉得正能量满满。
“韩意，你会一直在【觅香】工作吗？”叶繁繁问。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韩意说。
叶繁繁挺吃惊地看着他，“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挺喜欢这里的，那你想过以后做什么？”
“没想过。”
叶繁繁闻着令人舒适的花香，伸着懒腰说：“我觉得我会一直呆在【觅香】，这里工作起来很舒服，和你们这些同事也处的不错。”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上来。”韩意说，所以，他向来不爱说以后。
能不能活到以后都是个问题。
“也是。”叶繁繁看了看他，“走吗？”
“你看好了就走吧。”韩意说。
叶繁繁晃着手机，“都记录好了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我偶像说个再见！”
“……哦。”
……
柠夕看着发来的视频，还有叶繁繁的声音。
“是叶繁繁阿姨。”沉熠白凑过来，“哇，好多花啊，007你都认识这是什么花吗？”
柠夕点头，说：“繁繁拍的这几个都认识，这花儿在咱们这里不常见，还都挺漂亮的，被养的很好。”
“007你这么懂花啊？”沉熠白对柠夕又多了一种崇拜，眼睛里装满了小星星，“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啊，好厉害呢！”
“我不懂打篮球呀。”柠夕抱着他，“你好好学，等你学好了来教我呀。”
“没问题！那我肯定更用心地学！”
沉熠白说完，又嘀咕着，自己想了想又问柠夕：“007，你说我要不要学钢琴啊。”
“钢琴？”柠夕下意识重复了一句，“怎么想学钢琴呢。”
之前就听韩阿姨说起过，小白喜欢钢琴，但是最后还是只报了篮球的班。
“恩……就是想学。”沉熠白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就只是想学而已，“你觉得我要不要学啊？奶奶说我学的东西太多了，怕我上了小学之后会很累。”
“那你自己很想学吗？画画、篮球、钢琴三样都要坚持的学吗？”柠夕问他。
“我会坚持的！好喜欢钢琴。”
钢琴啊。
柠夕想，这可真是血缘关系，骨血里带着的东西，说不出原因，就是喜欢。
沉衍最喜欢的，就是钢琴。
在他过生日的时候，她给他准备了好大一份惊喜。
就为了让他开心，她去了解他喜欢的东西，问了好多人他的喜好，想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沉衍，生日快乐啊。可以许愿吹蜡烛了。】
当时她蹲在舞台边沿，仰头看着他的神情，他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又黑又沉，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轻颤的瞳孔。
不知道那时的他，是怎么想她的，觉得她蠢还是真的感动。
柠夕的神情忽然僵住，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地凉到心间，再蔓延到四肢，她记得当时唱了生日歌，说了生日快乐，沉衍当时很感动，抱得她很用力，紧紧地箍在怀中。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到。
他说：……在我身边。
【安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那个时候以为是这样的，就给了最正常的回应。
现在才忽然反应过来，可能不是……
沉衍说的应该是——
不要在我身边。
柠夕咽了咽口水，眼睛发直，过了几秒却又开始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他早就算好了，不会在一起。
他一早就知道，所以一开始就在克制。
让把他自己摆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沉沦。
她一直说自己很冷静成熟，却还是被骗的团团转，把一颗真心送过去。
她不后悔爱上他，但是恶心他的玩弄。
这场爱情，真是一场精心的骗局。
而她，享受其中，愚蠢被骗。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费尽心思，讨他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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