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看着她，黑眸阴沉沉的，薄唇微张着，看着她不动。
柠夕轻轻舔了舔下唇，拿着毛巾的手在收紧，手指互相搅在一起，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是，干嘛在这种时候问。
“那个……”
“是我养母。”
柠夕声音猛地顿住，惊愕地看着他，反应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把你养大的那……那她为什么打你。”
上次胳膊上的伤可不轻，那不是任何一个母亲会给孩子造成的伤害。
还有这次沉衍的异常，都说明了那不是一份正常的感情。
“她精神不太正常。”沉衍说，头往后仰着。
柠夕微微抿唇，坐在床边缓缓擦着他的胳膊，脖子，问：“韩阿姨知道吗？”
“不知道。”
沉衍说完，短促地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她，“现在，只有你知道。”
“我，我不是想知道你的秘密，你既然……你既然知道她打你，那就自己多注意点，你的养母是你被拐走的时候照顾过你的人吗？去看过医生吗？”
“你都知道了。”
柠夕眼眸微沉，点了点头，双手握住他的手，仔细摸着他细长的指骨，“……恩，上次沉遇跟我说的，你别怪他，他就是想让我好好对你，能心疼你。”
柠夕轻轻咬着下唇，“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以后要小心点，用我陪着你去一次吗？”
“不用。”沉衍叹了口气，“没什么好看的。”
柠夕弯腰，离得他很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缓慢地说：“沉衍，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给彼此足够的空间，你的秘密我不该深挖，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我想知道你的事，全部。”
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望进他眼底，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去，无法参与，但想知道。
爱情让人贪婪，她也是人，会变得贪心。
“以后，我会告诉你。”沉衍压下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怀中。
柠夕抱着他，还是很心疼。
有关沉衍养母的事情，她没也再问，一定是养母对他有恩，所以才会这么久了还会去看望，在沉衍12岁之前的人生里，有过的些许温暖，或许就是那个人给的。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韩阿姨知道，可能是其中有什么纠葛。
但是韩阿姨很好，对沉衍很好，沉衍也很孝顺韩阿姨，这是她能看得出的。
沉衍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晚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熠白是被沉家的司机送回来的，还有很多食材，一包一包都搭配好了，上面还有韩阿姨的注释，写着注意事项。
然后还打电话回来。
“柠夕，这个我都搭配好了，很简单，按顺序煮就行，你太忙的话就让沉衍煮，这个对他没有难度。”
“谢谢阿姨，阿姨好细心，上次离开的时候都没跟您说一声再见。”
“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沉衍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妈很好相处吧。”
“恩，阿姨好温柔。”
“也就是对你，她喜欢你。”沉衍站在厨房门口，“她说把你当自己人不是客套话，是真心的。”
柠夕打开一包食材，笑着说：“恩，我知道，我能感觉的出来，阿姨是真的喜欢我，阿姨和你一点都不像。”
“哪儿不像了。”
“你看看你那个冷漠的样子，哪有阿姨半点好。”柠夕回身问他，“有香菇，你吃吗。”
沉衍不爱吃各种菌菇，但平时在熠白面前不会表现出来。
“不吃，换一种。”
柠夕挑眉笑着，这话沉衍就不会在小白面前说。
但他本身也是个难伺候的主。
“你的香水怎么样了。”
“都在制作中了，不过最终的包装样式还没定下来，所以现在比较轻松，刚做好了四款。”
沉衍点头，“恩，这次准备加大力度宣传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老板，这个暑假我的目标就是让【觅香手札】进入大家的视线里，要成为大家都听过的国货品牌。”
沉衍笑了一声，靠在门口，抱着胳膊问：“口气不小。”
“你觉得我目标太高了？”
“不。我很欣赏你的目标。”
柠夕笑了笑，继续做饭，身后的沉衍又问：“所以你想要宣传方式了？”
“恩，最大的一个宣传力度，我准备让言依打个广告。”
“那个女明星。”
“是的，和纪离是死对头，正好做队友，而且还能少花点钱。”柠夕笑眯眯地弯着眼睛，“现在就等着货生产出来，等着暑假到来。”
沉衍看着她的侧脸，被她的笑容感染，“看来C。A香水广告这个位置，离你越来越近了。”
“哎呀~”柠夕转身走到他跟前，仰着头止不住的开心，“广告费好贵的吗？”
“很贵。”
柠夕歪头笑着，眉头微挑，“那，能打折吗？”
“看你表现。”沉衍在她耳边说，“表现的好，优惠多，表现的不好，一次就让你破产。”
“哇……好厉害哦。”。
沉衍捏着她的脸，心情跟着变得很好，他问：“傻笑什么。”
“就是很开心，感觉自己马上就能站在你身边了。”
“你现在站在我身边，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柠夕摇头，舒了口气，忽然转身：“啊！我的汤！”
……
几天后，纪氏的香水上新，一种三款。
【邂逅】、【心悦】、【星光】
“包装真够漂亮的。”叶繁繁说，“到底就是包装公司出身，就是不一样。”
柠夕也在看，确实，纪氏之前一直是包装公司，选择性很大，而且很成熟，每一个细节都极为完美。
“我在纪氏的那个月，一个星期做的那款香水，包装也是一个星期出来了，从小样到瓶子、纸盒、纸袋、小礼品、卡片……全部都能做出来，而且还不是粗制滥造的那种。”
叶繁繁挺吃惊的，“那么成熟的机制？”
“包装是纪氏的一大特色，足够吸引人眼球。”
楚眠皱眉，看着上面那个代言人，“纪离还真是能吸粉，香水还没上市，就已经有二十多万人点了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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