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柠夕的话，楚枫没有立刻接话，两人沉默的时候，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扑簌簌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周。
现在大部分叶子都掉光了，被吹动的是零星的几片干枯的叶子，还有地上的残叶。
但是这种声音听起来更让人感觉到落寞。
“沉衍，对我很好。”柠夕说，她手臂往后，撑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我不是容易被骗的人，他如果真的是在骗我，那也得把他的心交出来。”
楚枫看向她，这是他不陌生的笑容，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能看到柠夕这样笑，但是现在……这幅笑容只在提及沉衍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有多爱，他不知道。
但她动心了。
“柠夕，我只是担心你最后会被他伤害，沉衍的手段有多狠辣你没接触过，他能在几年时间让C。A达到现在的规模，是很难的。”
“你……要是先喜欢上他，以后痛苦的是你。”
柠夕还是摇头，不会，她又不是没有喜欢过谁。
她对爱情的渴望度不高，她并不期待爱情，更不向往婚姻，比起爱情和婚姻，简单的谈个恋爱，她更能接受。
“我虽然没有太聪明，但我最基本感官还是有的，比如你。”柠夕说着看向楚枫，“你对我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的感情。”
“可是沉衍有。”
最后五个字，让楚枫眉头皱的更紧了，柠夕现在完全把沉衍当成自己人了。
“是你主动告诉沉衍，你和纪家关系的？还是他用了什么方法？”
柠夕笑看着他，说：“你是担心他会把纪离是私生女这件事说出去？放心吧，他不会的。”
“C。A应该没有兴趣对付纪氏，他对纪离也没什么兴趣。”
柠夕说完，眉头微挑，“再说纪离不是还有你为她护航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听懂了。”柠夕很快接话，“是我主动说的，至于我为什么说呢，我想想看……不好说出来啊，我要是把这个原因说出来，会显得我在挑拨你和纪离的关系。”
楚枫神情果然变了，她笑着摇头：“我还是不说了，事情摆的太明，也没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让我误会了也无所谓，所以不想把事情摆明，如果是沉衍？你们刚才在车上，你是不是把事情都说了。”
柠夕的笑容僵住，楚枫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某些方面还真讨厌。
楚枫看着她，她的神态已经说明一切。
虽然早知道她是动心了，但没想到她对沉衍的感情已经……
“柠夕，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喜欢上沉衍了，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他，恋人之间不应该隐瞒着什么……”
“我们之间有自己的相处方式，这点就不麻烦楚枫教我了。”她起了身，“你要进去吗？不进的话我就先进了。”
“柠夕，是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
她才走了一步又转身，朝他鞠躬，“差点忘了给你道歉，你以后别再那样说话了，会让人误会，我不该吼你。”
“柠夕……”
“你是我哥，我今天晚上过分了，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别在沉衍面前这样说话，我真的会不开心。”
说完，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再看楚枫一眼，不生气，她并没有生气。
楚枫一直是把她当病人看的，按道理说，也是为她好。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再喜欢被他治疗的感觉了。
楚枫站在原地，又点了两支烟，才拿出手机，问到了沉衍的手机号码。
……
柠夕又是一晚上没睡，沉衍的胳膊已经过了一周，医生说过恢复的不错，所以现在只要还保持这样，好好养着就成。
她也没再跟着沉衍去上班，自己去了学校，这几天一直在忙沉衍的事情，都没什么时间和楚眠、叶繁繁见面。
就是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现在沉衍安稳下来了，她准备听他的意见，把事情先和楚眠、叶繁繁说一下。
不需要全部都说，但是不能瞒着。
她买了两份早餐，今天又是大课，阶梯教室比较空，坐在后面吃东聊天的人不少。
上午八点到十点这节课，人通常都来的比较少。
她找了一个位置，摆好早餐等她们，昨天联系过了，今天都会过来上课。
早餐摆了又摆，手指抠着那个塑料袋，都不知道抠了多少个孔出来，紧张，她很紧张。
叶繁繁先来的，她跟叶繁繁招手，“坐这里，给你买了早餐。”
“无事献殷情，你准备干什么。”叶繁繁懒散地打着哈欠，裹着羽绒服穿着雪地靴看起来特别像裹着被子出来的。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说，等楚眠来了一起说吧，你先吃饭。”她把早餐推过去。
叶繁繁又给她推回来，整个人可能是因为很困，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不吃，万一你是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跟我说，我怕有毒。”
“……没有。”柠夕看着她，“你昨天又研究实验了吗？你给我看的那种提取方式，我觉得特别好，我仔细研究过了，还又做了很多标记……”
叶繁繁撑着脑袋摇头，无精打采地说：“没有，我这几天除了上课都没碰过实验用品，给你的那个实验……我好像也忘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再给我回忆一遍吧。”
“可以啊，但是你这两天一直在做什么。”柠夕奇怪地问，叶繁繁属于那种特别爱学习钻研的，之前就喜欢经常泡在实验室，现在研发出了新方法，反而不愿意天天呆在实验室了？
而且繁繁也没有和她提过要去沉衍弄好的那间研发室，有点奇怪，那几天她们还一起熬夜研究来着。
叶繁繁还是撑着脑袋，黑眼圈很重，“我被楚眠拉着打游戏去了。”
“啊？”
“好玩是好玩，其实研究起来挺简单的，就是上手比较困难……我被楚眠骂了好几天，现在耳朵里还是嗡嗡的。”
柠夕不是只有一点惊诧，“你居然跟眠眠一起打游戏？还好几天？你是哪里想不开了。”
“哪里都想不开。”叶繁繁忽然看她，隔着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很犀利，“别只说我了，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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