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带着沉熠白，在沉家住了一晚，沉家这几年从京市搬到了南市，这里空气更好，两位老人住的更舒心。
晚上，沉业和沉衍在书房谈话，沉衍为人冷漠，对着沉业尤其如此，两人在一起说的更多的是生意，沉业对沉衍寄予厚望，沉衍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沉衍把近几个月的工作汇报完，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句废话。
“恩，不错，能一直保持在国外上市公司的前三，但是国外市场这块肥肉，还是有更大利润，你这六年的功劳很大，但目标不能止步于此！”沉业自豪地笑着。
“是，我知道。”沉衍冷沉地说道。
沉业喝了口茶，看着儿子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就说：“你妈妈给你安排相亲这事，你也别太抗拒，顺着她就算了，见个面也没什么，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恩。”沉衍平静地应声，脸上并没有不情愿的意思。
沉业凝视了儿子几秒，神情不那么冷硬，语气也稍显缓和地问：“你现在，睡眠状况还好吧？还会不会做噩梦？”
“挺好的，不会了。”
“你……”
“爸，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回去了，工作上的事会跟您汇报的。”沉衍说完就出了房门，神情始终很冷漠。
沉业叹了口气，面前这茶也喝不下去了。
……
京市。
柠夕和叶繁繁正在做原料配比。
“我查过也试过，这几种原料是不会产生不良的化学反应，但是你看这是西西里雪松的提取物，我们要的是燃烧过后的温暖的气味，那种烟熏带有呛鼻的气味，一点都不能有。”
叶繁繁带着口罩和眼镜，一边点头一边看着精细的配料表，手边放着冷冻后的提取液。
柠夕已经按照配比表初步调好了香水，但还需要改进，还没有达到她的目标，和她想的不一样。
“尾调的柠檬香和雪松不够，但是柠檬不能再加了。”柠夕皱着眉，捏了捏鼻子，两人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弄的，一整天了都没合眼。
叶繁繁点头，从旁边的显示器里看，又不停地晃着试管，看着流动的液体，思索道：“让我闻的话，这味已经很不赖了，咱们调了能有三十来次了，你都能分的清吗？”
“能是能，但就是觉得不够好。”柠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颓废地捏了捏鼻子，用了一整天有些麻木了，鼻子里都是那股味。
那股味……
她微微眯眼，直起身子自言自语地说：“白玫瑰……薄荷……海洋香调……”
“怎么了？”叶繁繁问她，“我觉得薄荷有点太凉了。”
“对。”柠夕忽然笑了，很认真地点着头，“就是这样，薄荷太凉了和海洋香冲突太强了。”
“那我们把薄荷去掉？”叶繁繁已经有开始看机器了，重新配比。
柠夕吸了吸鼻子，鼻腔内还带着一种偏凉的感受，她捏了捏鼻子，再次猛吸一口气，薄荷味还是会最先蹿进来。
“繁繁，把薄荷再减半。”
“再减？就剩百分之三了，那还有感觉吗？”叶繁繁皱眉说。
柠夕起身，看着面前的试管，“先把薄荷跟玫瑰融合，让这个气味先久置，再用技术充分融合。”
叶繁繁虽然觉得奇怪，但都一一记好，“和白玫瑰融合的话，前调太凉了吧……你 不是说白玫瑰是前调吗？”
“薄荷解腻，搭配白玫瑰刚好，我们这款香是要出在冬天的，前调选择冷调，然后很快就能感觉到海洋香，尾调最长，选择的是温暖的雪松加柠檬，先冷后暖，才觉得更暖，这是大层次。”
柠夕说完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比直接把薄荷加在整体里更有层次感，冲击力更大。”
叶繁繁听得又心动又担心，“话是这样说，有新意是好，但会不会太大胆了？你不准备做一款大众香？这可是你要正式卖的第一款香，那你前面那些一千五百瓶不一样的。”
“大众香那么多，只是瓶子不一样，香水都一摸一样的话，大家何必买我们这种小牌子的。”
这就是小众品牌的悲哀，有时候和大牌子是一样的东西，但就是输给了品牌，输给了名头。
叶繁繁把数据都输入进去，才摘了口罩透透气，听到柠夕的话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说实话啊，我一直买的都是小牌子。”
“好闻，便宜，还不用抢购，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合格证生产链，一瓶香水而已，我就不爱听评论里说的那些不安全，这有什么不安全的，简直侮辱我们化学生好吗。”
柠夕给她倒了杯水，“你以后就能免费用了，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回去！管她去死？她要当影后和我有什么关系！让我说好话？！不可能！”
楚眠的声音忽然在电脑房炸起来。
柠夕和叶繁繁对视一眼，两人连忙过去。
楚眠正点着免提，对着桌上放着的手机破口大骂，手还敲着键盘。
这不是在直播，但总还是开着语音的，柠夕连忙过去给她关了声音。
手机里传来楚父的声音，非常生气的厉喊：“楚眠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滚回来！纪离是你嫂子，你要没大没小丢人丢到什么时候！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回来！”
“我就是丢人玩意，我不回！”楚眠更疯狂地敲着键盘，电脑中的人物转的飞快，技能闪了满屏，让人眼花缭乱。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东西！你是不是又再玩游戏？不好好上学，天天鬼混，是不是又去酒吧了！”
楚眠冷笑一声，歪了歪嘴角：“要么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们现在有……”
柠夕一把捂住她的嘴，两手紧紧捂着，叶繁繁立刻上前关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柠夕耳边。
“楚叔叔，是我，柠夕。”她有礼貌地说道，“眠眠有点忙，不是不是，都是正事，是学校让写的课题，我和眠眠已经写了好几天了。”
“恩，她当然有好好写，没有……她就是说话不好听，但其实很有能力的……恩恩，没有没有，一次都没再去过了，天天和我在宿舍。”
柠夕听着那边的话，瞪了瞪楚眠，用口型说道：“好好说话，别混。”
楚眠气得直翻白眼，柠夕松开她的嘴，把电话重新点成免提。
“楚眠，你可以忙，但是今天必须回家，就半个小时，做个采访你就滚。”
“呵。”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纪离要冲影后了，就是这次晚会，主办方要录一个家人支持她的视频，你也得在场。”楚父强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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