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董，制香部的宁柠夕按时上班了。”纪晟的助理说。

　　纪晟看了眼时间，昨天看柠夕的情况那么不对劲，今天居然还会过来，不仅过来了还按时上班。

　　昨天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明明都摆出了一副要断绝关系的态度。

　　纪晟阴沉着脸，回想着昨晚她离开后的事情。

　　楚枫没能把她从外面带回来，只拿着她的外套。

　　“怎么样了？柠夕呢？”纪离问。

　　楚枫摇摇头，低声说：“走了，不让我靠近。”

　　“她是生气了吗？因为你没有保护好她的病例？”纪离急得眼泪又出来了，紧张地拉着楚枫的衣角，“怪我，都怪我，我在你的治疗师有点无聊，真的只是随便看看，看到柠夕的名字觉得很奇怪才看的……”

　　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梨花带雨的看着惹人怜惜，“我没想到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楚枫，对不起……”

　　“别哭了，对伤口不好。”楚枫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坐好，“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难受了，但是近期你不要再去找柠夕了。”

　　纪离低头哭着，紧紧咬着下唇，“我想去道歉。”

　　“不行，她会伤害你的。”楚枫直接说。

　　纪离哭的动作微顿，忍不住抬眼看他，眼泪还在眼眶里蓄着。

　　“她现在不需要你的道歉，需要你远离她。”楚枫弯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小心避开纱布，但纱布还是湿了，嘴角有血丝印出。

　　纪离就一直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被扯开纱布碰到嘴角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嘶……”

　　“纪离，柠夕是真的有心理疾病，之前很严重，病例上面写的很清楚，所以你不要再随便试图激怒她，生气的她会有疯狂的一面，今天这样，她是有克制的。”

　　纪晟听不下去了，着急地问：“楚枫！你的意思是柠夕真的是神经病？！”

　　“爸，那只是心理原因引起的短暂的精神问题。”楚枫一脸严肃，很不满意这个说法，“确切的说，柠夕只是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并没有直接性的精神类疾病，更没有您说的神经病！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请你不要这样说。”

　　纪晟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更加咄咄逼人，“所以柠夕真的有病？那她发病会怎么样？真的会打人杀人？！那我如果真的把话说重了，她真的会跟我拼命？！”

　　楚枫语气发寒，神色凝重，“如果你当着她的面还说这种话，就算是一个身心健全的人，也会生气也会想打人。”

　　“况且我觉得您对她说的话已经足够重了，让我听了都觉得很难以接受，柠夕不也没有动手打您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父亲难道还不能管管她了？说几句重话都是我的不对了？”纪晟生气地说道。

　　楚枫想到了刚遇到柠夕的时候，从他们之间的谈话里可以听出，她对自己父亲的恨有多深。

　　在认识的几年间，他也从不知道柠夕的父亲是纪晟，一面都没见过，一次都没听说过。

　　“我想说一句，亲情之间也都是互相的，您如果没有给予她足够的爱与保护，是无法获得她同等的尊重，就算在法律上能站得住脚，在心里，是不可能的。”

　　纪晟瞪着他，气得直喘气，“我在问你！她的病是怎么回事！”

　　“心理疾病，很严重，现在看似痊愈，却千疮百孔。”

　　“怎么得的！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病！”

　　“具体原因我不能说。”

　　纪晟冷笑，“你现在是和我玩保密？你想说你有你的职业操守？”

　　“这件事我无权说，也不太清楚。”楚枫一脸平静，纪离在一旁看了看，然后说，“爸，您别问了，这件事肯定是柠夕亲口说出来最好了。”

　　纪晟听了纪离的话，才稍微暖和了些神色，“楚枫，我问你，柠夕会不会发病。”

　　“不会，我说的很清楚，她不是精神病患者。”楚枫口气无奈又生气，这就是作为心理医生经常会面对的事情。

　　有病就治，但是这类嘲讽和让人反感的话，却很容易从患者家属口中听到。

　　现在他觉得很庆幸，还好柠夕没有一直跟着纪晟。

　　“你的意思是？她其实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有可能会因为心理原因，生气发狂是不是？”纪晟又问。

　　楚枫没有否认。

　　“这完全不会影响到她的智力和能力吧？”

　　楚枫无话可说，纪晟对柠夕难道就没有一点父女之间的感情？

　　在柠夕走后，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利益当先。

　　“爸，柠夕的能力不是很强的么，在纪氏的表现你都看到了，这点就不用怀疑了吧。”纪离说，然后拉着楚枫的手，还是觉得很愧疚。

　　纪晟看着她，“行了，你这几天不要来纪氏了，好好在家养伤，再去纪氏我怕她又打你。”

　　助理叫了纪晟好几声，纪晟才回神，回神看到助理正站在办公桌前，“纪董，需要给您倒一杯参茶吗？”

　　“好。”纪晟点点头。

　　不一会儿车总监上来了，敲门进来后，把文件和香水小样放在他面前，“纪董，您过目。”

　　“这是？”纪晟问，“你们的精加工这么快？”

　　车总监摇头，笑着回答：“这是柠夕的香，您之前不是说过吗？她所有的香都由我拿来跟您汇报。”

　　“做好了？”纪晟支起身子语气充满怀疑，他看着这瓶小样，闻了闻，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之前不是说一个月才能做好吗？这还没一个月，中间还占用了一个星期，她怎么做的这么快？是不是糊弄我了。”

　　“没有，这款平价香的基调本来就已经定好了，柠夕只需要按照项目配比出来，她还添加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东西，是用了心的，很认真，这种香要是想简单配出来，我一个星期就能做好。”

　　纪晟眯眼看着这瓶香，“你觉得这瓶香可以出售？”

　　“当然，在平价香里不功不过，先去检测然后做好包装搞好宣传，当然可以出售，这个项目大家也都是用了心思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售。”

　　纪晟点头，把那份文件和香水小样推开，让助理又拿了两个文件过来，“你把这个给柠夕，让她离职前给我做好。”

　　车总监翻开看了看，“她没几天就要走了，这任务有点重吧，她一个人？”

　　“对，你们都不要帮她，又不是让她调香，我只是看看她的能力。”纪晟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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