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十年代位面交易器(6)
陈家今天宴客,开了两桌,除了不请自来的陈大嫂的娘和她表妹,两桌都是和陈家关系亲密的亲朋好友。
红烧肉,红烧鱼,青菜百叶,鲫鱼汤,地三鲜,小鸡炖蘑菇,青椒炒蛋,小葱拌豆腐……
吸口水的声音有些响。
陈家家底不薄,但这年月有钱没处花,这些东西还是陈母和陈二姐花了些心思淘来的,可以说,比起一般人家过年还丰厚,在座的好些都是陈父一个系统的干部,见多识广,很能稳得住。
只有陈大嫂娘家穷得叮当响,菜一端上桌,老大娘就看直了眼拼命的咽口水,其他人虽然也口水迅速分泌,但好歹还能矜持住。
看那穷吼吼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亲家母,陈母只觉脸都丢尽了,气得狠瞪了眼大儿子,你娶回来的破落户!
陈大嫂大概也知道自家老娘惹婆婆不高兴了,夹紧了尾巴,缩在一旁照顾儿子吃饭,屁都不敢放。
陈父扯了下陈母,打圆场的笑着道:“哈哈哈,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不周,还望大家海涵,来来来,都动筷子,今天我老陈50岁,感谢各位的到来,我先干为敬!”
总的来说,这次请客还是成功的,520送李传宗离开后,狠狠的打了个饱嗝,他刚才吃的太多,基本是李传宗拼命夹菜给他,当然,520照单全收,肚子里绝对连接了一个二次元。
不过今天的菜有些咸,520大半夜起来他倒水喝。
听见陈父陈母房间似乎传来声音,对方很小声,但520耳朵比常人灵敏,听得一清二楚。
陈母不高兴的说:“早先不是叫那丫头收回去嘛,哎呀她,怎么给偷偷留下了,这种东西我们家可不能拿,被赖上就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陈父语气郑重:“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丫头从哪得来的,怕是走了险路,你明天找个时间偷偷给送回去,不要叫大媳妇知道。”
大儿媳妇眼皮子浅,看见这么个金疙瘩,难保她不起歪心思。
“成,我明天背着人偷偷去趟孙家村,老大那个嘴上没把门的,我能叫她知道还得了,”陈母一口应下,又不满的埋怨说,“这丫头,当我们陈家真土老帽没见过世面咋样,送这么个烫手山芋,是真傻还是假傻,安的叫什么心!”
陈父安抚陈母:“好了好了,你也别气,小丫头不知深浅,明天送回去就是,不早了,睡吧。”
什么东西?
520脑子里绕了个弯,似乎是谁送了陈父什么贵重的礼物,收受贿赂是当官的大忌,尤其像陈父这种军队转业回来的,将严于律己四个字刻在自己傲骨上,是绝对不会纵容这种犯罪行为,520喝完水放心的回房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起床洗漱吃早饭准备上班,一大家子坐在饭桌上,陈承泽又不知道闹腾什么的大哭,陈大嫂轻声细语的哄他,陈大哥低头喝粥,陈二姐今天开早会,没吃早饭就走了。
陈唯宝吃了陈二姐的蛋饼,一人吃两块,被陈大嫂看见,恶狠狠的瞪了眼,“猪投胎似的。”
520听见也当没听见,故意吧唧嘴吃得贼香。
气得陈大嫂像得了红眼病似的,把碗和筷子敲的噼里啪啦响,好似故意泄愤一样。
“哪学来的臭毛病,碗和筷子招你惹你了,不爱吃就别吃,省下一碗口粮我拿去喂野猫!”
陈母端了早饭过来,劈头盖脸说了陈大嫂一通,无视陈大嫂涨红的脸,递给520一杯牛奶,笑着说:“喝了快去上班,多和你胖婶说说话,他男人负责你们供销社,说话管用,年轻人手脚勤快些,嘴巴放甜,我儿子这么机灵,肯定能当上正式工。”
在一旁喝粥的陈父抖了下报纸,抬起头,严厉的看了眼520,又看向陈母,“我在这里纠正一下,工作没有高低,临时工,正式工,有没有编制都得好好干,吃公家的粮,干公家的事,任何投机取巧都是不允许的,张香琴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
“老古板。”被点名批评的陈母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
520将碗底的粥喝干净,满足的打了个嗝站起身,“爸你放心吧,我一准好好干,用心干,争取让大伙看见我出色的表现,就算不能转正我也绝不懈怠分毫,绝对不给您丢人。”
陈父满意点头:“不错,这才是正确的思想觉悟,张香琴同志,你该跟你儿子好好学习。”
死老头,陈母用眼睛夹了陈父一眼,得意的说:“我儿子思想觉悟好,都是我教的,你肚子里那点墨水,留着显摆给别人看吧。”
“嘻嘻。”
带着父母的期待,520精神抖擞的挎上包上班去。
供销社一如既往的忙忙碌碌,熟练了之后,虽然还有些大爷大妈看他脸嫩不爱找他买东西,但520已经不再是干站着不做事的尴尬状态。
第一天只是是个例,再说,供销社的大哥的大姐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清闲自己累死累活,通常会在客人多的时候大声叫一些人去他那边。
有些不情不愿的也没招,在这个年代,敢跟售货员对呛的人少之又少。
顾客多顾客少都是一样干,520依旧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友好服务宗旨为人民服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至于他的柜台边人越了越多,回头客也变多。
他态度好,对斤两把握得很准,从不缺斤少两,懂门道的人都爱跟他买东西。
李传宗又来找了他一次,当时他正打开饭盒准备吃午饭。
供销社离他家还有段距离,天气热,520懒得动腿,索性和供销社里的大姐们一样从家里带饭,然后中午就在店里吃。
土豆丝,水煮白菜,还有一个鸡蛋,这菜色就算可以的了,520蹲在供销社门口,埋头吃饭。
“中午就吃这些能饱吗?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520抬头,惊喜的看到李传宗手里捧着一个铝饭盒,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八个雪白饱满的饺子,520咽了咽口水,“什么馅的?”
李传宗一笑:“猪肉白菜馅。”
520刷的眼睛瞪直,肉,肉?!
“你吃过了吗?”眼睛艰难的从饺子上移开,520客套的问了句。
李传宗手指摸了一下他的嘴角,眼神微暗,“恩,吃过了,家里今天包饺子,我来县城办事,顺路带些给你尝尝,这些都是你的。”
全都是他的?
520扭捏了一会,将自己的饭盒递给李传宗,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真诚:“那怎么好意思,你看,我吃你的饺子,你吃我的饭吧,你别看只是土豆丝,我妈烧得菜可好吃了。”
他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的看着他,里面的期待和希冀那么明显,李传宗心底软成一滩水。
他说:“好啊。”
见他答应,520像是完成了某个重要的交易,呼出一口气,然后再也忍不住的接过盛满饺子的铝饭盒,小心塞了一个放进嘴里,满口的肉香,他感动的快要哭出来。
李传宗笑问:“好吃吗?”
520眼中含泪的点头,“好吃。”
好吃,太好吃,太满足了。
李传宗问:“你喜欢什么馅,下次我妈再包的时候我给你留意。”
520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说:“都成,我不挑食,啥馅都爱吃。”当然,最爱吃肉馅!
一人吃饺子,一人吃饭,李传宗又拨了些土豆丝给520,才低头吃他的盒饭,然后不经意的问了句,“和陈叔说了吗?”
饺子太香,520吃得头也不抬,含糊不清的问:“说啥?”
李传宗停下筷子,皱眉说:“你和姜红梅结婚的事,你不是答应我不结了吗?”
520咀嚼了几下,咽下口中的饺子,眼带迷茫的抬头。
李传宗脸一黑,咬牙道:“你没说?”
520不知他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只好连忙道:“没,没,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准备说来着,今早上班的急忘了,我回家就说。”
李传宗盯着他,好像在看他有没有撒谎,沉默片刻,冷凌的面色变柔:“我是为你好,你还年纪轻轻的,家庭的重担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等以后你成熟了,有了养家糊口的思想觉悟,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支持你娶妻生子。”
520斜眼看他,咋听着总感觉他的语气像哄小孩吃糖似的。
没听见他的回答,李传宗嘴角肉眼可见的又要往下拉。
520偷偷瞥了眼铝盒里的饺子,看在饺子的份上,眉眼带笑的狗腿道:“我心里明白着呢,知道哥是为我好,哥你放心吧,我身体不好,这辈子娶不娶媳妇还另一说呢。”
这位男主真难伺候,脾气阴晴不定不说,还管人家娶不娶媳妇。
不过,520记得原剧情里,这会李传宗该和孙桃花议亲了呀。
他想到人家毕竟给他买吃的,怎么说,两人之间也算架起了一座友谊的小船,贴心的笑问:“哥,你啥时候娶媳妇啊,我给你随份子呗,红糖我也全包了,我们供销社内部价,不要票!”
520偷偷凑近李传宗耳边说,脸上满是自得。
哈哈,在供销社上班就这点好处啦,不要票的东西抢得特别厉害,当然,他和李传宗什么交情,只要他说一声,抢个头破血流,520也发誓给他弄来!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娶不娶媳妇自己能不知道,还是其实你心里还惦念着娶媳妇的事,跟我这拐弯抹角打游击战呢。”李传宗刚有些转缓的脸又有些黑的趋势。
520不高兴了,明明就要结婚了还瞒着他,这明摆着是不把他当兄弟。
“明明是哥你在狡辩!”热脸贴人家冷屁股,520自觉也是要面子的人,一次次被涮心里挺不得劲,低头大口吃光铝盒里的饺子,鼓着腮帮子,忿忿的把饭盒塞回给他,“不吃了!”
小气鬼,告诉他娶媳妇又咋样,他难不成还跟他抢怎地,一点不诚实。
李传宗黑了脸,心想难不成谁在唯宝的耳根前说了他什么话,不然这小孩怎么三天两头问他娶媳妇的事。
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520心情有些恹恹的。
他出厂以来还是第一次交朋友,虽然贪李传宗一口吃的,但实打实的真心诚意,不像某人。
“嘴巴里没一句真话!”520鼻腔里哼了一声。
“唯宝!”
520听到后面有人焦急的大声叫他,他回头,一看竟然又是李传宗,他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决定不搭理他。
还好意思来找他,真当他520没脾气的。
“我喊你没听见吗?”李传宗抓住520的手腕,语带急躁。
520想要甩开他的手,甩又甩不动,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你叫我我就得听见吗,我耳聋不行啊。”
李传宗被噎了一下,无奈的拽着他的手往回走,“我怎么惹你了我跟你道歉,现在事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先跟我走。”
干啥呢?
520对李传宗的不满又多了一层:“你带我去哪,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知道不跟他讲清楚,这小孩不会消停,李传宗按住520的肩膀,目光复杂的定了一会,语气郑重道:“听着,你家现在出了事,姜部长,也就是你爸那位老同事,写了一封信给上面,说你爸你妈是间谍,就在刚才,姜部长已经带了一队人去你家搜查,找到了一些不利于你家的书信,你爸妈和二姐都被带走了,你哥选择直接和你爸断绝关系,而且据说,你哥当着众人的面给姜年勋作证,站到了陈家对立面,换句话说,陈叔叔现在众叛亲离,就算他不是间谍也逃不了。”
亲儿子作证,那些似是而非的书信,不管是伪造还是真的,陈家这次真大祸临头,在劫难逃。
“怎么可能!”520大声反驳,脸上又青又白,他头有些懵。
不对,剧情应该还没到这,还有十二天,十二天后才是陈家出事的日子,陈大哥伙同姜部长诬告陈父陈母间谍的身份,与陈父断绝关系,他靠着卖父求荣,得了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陈唯宝是个傻子,在被大哥大嫂赶出家门后流落街头惨死,陈二姐不相信父母是间谍,在弟弟死后,一心走上为父母伸冤的路,最后她自然成功了,不过那是二十年后,为陈家主持公道的正是那时已经成为江省一把手的男主。
怎么可能提前十二天,昨天他们一家还在开开心心的为陈父过寿,现在告诉520,他父母已经被带走审问,这叫他怎么相信!
小世界是一本小说故事,但里面也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陈父陈母给予520的亲切关怀这都做不了假,他原想着一定要在走之前将关键证据藏起来,他改变不了剧情,但至少让陈父陈母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没想到,剧情跑偏了,更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
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剧情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跑偏!
520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李传宗看着少年低着头苍白着脸柔弱无助的模样,心疼的一把将人搂紧怀里,他嗓子发紧,大掌按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说:“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520抬起头,乌黑的眼里充满迷茫:“哥。”
……
天边渐黑,茂密的森林丛中,幽深深的,充满神秘危险的气息。
“哥,我爬不动了。”520躬身扶着膝盖喘气,他嗓子又干又渴。
‘嘶’!
突然,他胳膊上没在意被旁边的杂草割了一下,划出一道血印子,520疼得抽气。
李传宗紧张的抓过他的胳膊,血红的印子很是刺眼,他蹙着眉低下头吹了吹,“还疼吗?”
520愣愣的摇摇头,又点点头:“疼。”
吹一下就有用还要医生干啥,哥问的这不是废话嘛。
李传宗嘴唇抿了抿,俯下身,“来,我背你,还有一会就到了,现在天快黑了不安全,我们得抓紧时间上山。”
“哥你背得动我吗?你也会累坏的。”520不太好意思,爬山本来就累,李传宗额头也渗出些汗,不比他轻松。
李传宗笑笑,“没事,我做惯了农活,有力气。”
520只好苦着脸爬上李传宗的后背,他实在是太累了,圈紧李传宗的脖子,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轻缓的呼吸声,李传宗温柔的眼里掠过一丝疼惜,抬头仰望天边橘黄色的晚霞,他心底有些发沉,他不知道自己和宝儿的路在哪里。
520是被香味弄醒的,他皱皱鼻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起身时才发现身下躺着的是一块简陋的木板床,环视周围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屋子里没有人,李传宗不知道去哪了,架着火把的锅子里正煮着什么,咕嘟嘟得冒着热气和香味。
520舔舔唇,揉了揉正因为饥饿抗议的肚子下床,床板跟着发出子昂子昂快要散架一般危险的声音。
他迅速躲到一边,瞪大眼睛看向那张木床心有余悸。
“宝,睡醒了?我煮了点蘑菇汤,给你盛一碗,哦,火堆里面还有烤玉米,你先坐着,我给你拿。”
李传宗抱着一摞枯木从外面进来,看见520露出一个笑。
他头发已经全部汗湿,身后的蓝褂子也是半点没有干的地方,520鼻子微微酸,赶紧上前帮他卸木柴。
李传宗避开他,不让他帮忙,“我搬得动,你别过来,弄脏了你的衣服,这山上没地方洗。”
“都这地步了还有什么讲究的。”520不顾他的反对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卸下木柴,李传宗先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又拍打自己的衣服,但又是汗又是灰,拍是拍不干净的,只好无奈的勉强将沾着的枯木叶打下身。
520吃了一个烤玉米棒子,啃得没滋没味,又喝了两碗蘑菇汤,才感觉肚子微微饱,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吃。
李传宗皱眉:“再吃一根玉米,蘑菇汤不当饱,你夜里肚子肯定会饿。”
520摇头:“不用,我已经饱了,哥你吃吧,你把我背上山又去找了这么多树枝肯定又累又饿,我刚睡了一觉又没觉得多饿,再说你中午给我送那八个大饺子我现在还没消化完呢。”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肉的滋味,然而一想家都没了,哪还有肉吃,更悲伤。
还是早点完成剧情,早点脱离这个世界吧,一想到以后天天只能喝蘑菇汤,啃玉米棒子,520报废的心都有了。
李传宗看出他心情不好,也知道语言的安慰是苍白的,只好道:“那我给你留一个放在火堆旁,你夜里饿了再吃。”
“那行吧。”
520欲哭无泪,现在可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
“哥,我们现在是在山上吗?有没有老虎狮子?”520环视周围,搓了搓胳膊贴近李传宗,像是怕惊扰什么的小声的问。
别任务还没完成,他就成了山大王的口粮,那也太悲催了。
李传宗笑笑:“怕了?别怕,哥在你身边你怕啥,有老虎也是哥替你打跑,放心吧。”
520被他安慰到了,微微一笑。
这是间猎户的房子,也不知道李传宗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翻翻找找,从破旧柜子里找出一床露出老旧棉絮硬邦邦的破被子和一个缝补过的枕头。
只有一张快要散架的木头床,两人自然睡一块,没洗脸没洗澡,身上发着臭汗,盖着一床破被子,这几乎是520来到这个世界过的最惨的一天。
他一动不敢动,就怕不小心仅剩的木板床被他折腾散架,那他们最后只能睡地上了。
山里的夜是比较凉的,再嫌弃那床旧棉被也只能盖上,然而这还不算,最折磨的要数蚊虫。
也不知道是不是520的血型比较吸引这些小可爱,刚躺下不一会,他就尖叫一声吓醒了。
“怎么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李传宗也没睡着,脑子里想着旁边的人,520一喊他就醒了,赶紧的看向旁边。
520带着哭腔控诉说:“有东西在我身上爬!”
他是系统没错,但大概是受原身体的影响,特别怕虫蚁啥的,更别说在这荒山野岭,光这环境就叫人受不了,520感觉浑身毛毛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传宗将他带到火光旁,一看伸出来的胳膊上果然有个红肿的小块,“应该是被咬了,没事,我刚才在外面燃了去虫蚁的药草,大家伙肯定没有,你这像是小虫子咬的,消消毒就没事了。”
“咋消毒?”
520呆呆的刚问出口,李传宗已经俯身含住了他胳膊红肿那处。
他湿润的舌尖在上面绕圈,濡湿的感觉奇异的不痒了,原来是用口水消毒。
过了一会,520感觉自己好多了,李传宗还低头含着那处,他说:“哥,我不痒了。”
李传宗低着头含糊不清:“唔。”
又过了一会还含着,520有些困了,又推推他,“哥,我真的不痒了,你怎么还没好啊,我要睡觉了。”
而且又舔又吸,又不是蛇毒,感觉怪怪的。
李传宗终于抬起头,他的嘴唇红红的,还有些水光,嗓子微哑:“不痒了吗?我感觉这虫子可能有轻微的毒,红肿还是很明显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520系统知识库里没说被虫子咬了,毒还会复发,但口水消毒他是知道的,李传宗是个土著,懂的肯定比他多。
520有些紧张,戳了戳胳膊上的红肿,忧心的问:“真的会复发吗?”
李传宗神色严肃:“可能会。”
520心里一紧,立马把胳膊伸到李传宗嘴边:“那哥你还是帮我含着吧,一直消毒它肯定不会复发了。”
李传宗一笑:“宝真聪明。”
因为一个虫蚁,520的胳膊搭在李传宗身上被他含了一夜,早上醒来,红枣果然消了,不知道是这虫子毒性小还是李传宗口水消毒功能厉害,反正不痒了。
只留下好大一块红,特别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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