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七,莫以染觉得应该把人都甩光了。
回头一看,茫茫夜色中确实没再有追逐的人。
但是,也没看见言彬蔚跟白生烟的影子。
刚才几次险些被追上,当时场面混乱,大家一心只顾着自己,都没顾得上看自己人。
应该就是那时候跑散的。
莫以染找了个墙角蹲下来,无奈的扶着额头。
夜风冰冷冷的吹着,吹走了疲惫,她脑子却更乱了。
掏出手机正准备给那两个人打电话,忽然面前一道阴影笼罩了自己。
莫以染拨号的手一顿,僵硬的抬起了头。
正是那黑道头头。
莫以染尴尬一笑:“真巧。”
黑道头头冷笑一声,一把抽走了莫以染的手机,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莫以染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人没有跟她打迂回战的准备。眸光瞬然一寒,单手撑地,整个身子倒立而起,纤细的腿如疾风般扫向男人的腰。
黑道头头显然没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莫以染竟是这么个临危不乱的狠角色,防不胜防之际,被恶狠狠的踢倒在地。
莫以染趁着男人倒地之时转身就跑。
“呸!贱人!”
黑道头头怒骂了一声,吼道:“抓住她!”
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来七八个人。
莫以染止了步伐,看着前后两面夹击的人,知道事态不妙。
紧了紧拳,迅速的冲向了墙边的箱子,准备翻墙逃跑。
但是那黑道头头吃了莫以染一次亏,现在每一个眼神都死死的盯着莫以染,莫以染一个眼神他就预测到了莫以染接下来想干什么。
于是,在莫以染还没来得及踩上墙边的那木箱子,箱子就被黑道头头抢先一步一脚踹翻。
莫以染也被顺势捉住。
“贱货,敢踢老子?”
男人看起来非常生气,愤怒的掏出了手枪。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莫以染的眉心,一股阴气瞬然而起。
这并不是莫以染第一次被枪指着。
但,这却是莫以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是这么近。
她知道,这一次不会有人替自己挡枪子儿了。
“砰!砰砰!”
连着好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黑漆漆的枪口冒着白烟,袅袅的浮上夜穹。
猩红色的血水一滴一滴的淌向了地面,在夜色中红的无比诡异,像是暴风雨过后落了一地的蔷薇。
莫以染感受到脸上有浓稠的热血,从额头上流进了眼睛里。
铺天盖地的血红色。
血红之中,是面前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从不可置信,到惊惧,再到不甘,最后是无奈的认命。
“砰”的一声。
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睁着,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
莫以染腿有些发软,僵硬的抬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腥。
“染染!”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莫以染闻声望过去,是景墨文。
他来了,如天神降临。
男人身后的一堆手下迅速的与失去头目后群龙无首的那些混混混战在了一起。
而景墨文则是疾步走向了腿软的莫以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布满薄茧的大手捧住了女子的脸,满脸紧张,“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他急切的询问,语气担忧。
莫以染僵硬的摇了摇头,还有些心惊胆战的。
眼睛则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个身中数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景墨文许是认为莫以染还在怕这男人会再次站起来,便沉声安抚道:“别怕,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在莫以染脑海里一直重复回响。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死人了,所以才有些不适应。
莫以染深呼吸了一口气。
景墨文正用帕子给莫以染擦拭脸上的血渍,以染却蓦地捉住了他的手,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南非吗?”
“我前天就回A市了,只是听说你突然跑来美国,而且还是跟言彬蔚白生烟一起行动,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了。我这也是刚到没多久,正好刚才抓住了莫语彤,知道你可能深陷危险,便赶紧过来找你。”
莫以染点了点头,“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势力的,你杀了他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莫以染有些担心。
莫语彤把这个男人当做靠山,连言彬蔚都不怕了,想必这个男人定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景墨文却不在意:“这个人我有点映像,前些年见过一次,确实是个狠角色。这回做了他,就当是除了一个隐患。”
见莫以染还是忧心忡忡的,景墨文便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地上也早已经是倒了一地的尸体。
血泊之中,无人生还。
景墨文的手下们自动给景墨文跟莫以染二人让开了道,恭敬的站着。
“别有什么负罪感,刚才那种情况,他若不死,便是你死。”
景墨文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眼眸中难得的也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像是后怕。
怕自己要是晚来一步,面对的就可能是莫以染的尸体。
“而且,这个人手段极其残忍,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后台太大,警方捉不住他,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上了车,关上了车门,莫以染才长叹一口气,“我是怕,莫语彤会伤心。”
“你管那种女人干什么?你忘了她当初怎么对你的了?”
景墨文蹙眉。
一想到当年是那个女人害得莫以染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就恨不得把莫语彤剁碎了喂狗!
六年前让她给跑了,这一回,他可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莫以染面色沉静,没什么情绪。
“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姑娘。”
“为什么这么想?”
莫以染微微仰头,道:“从前她跟我作对,我对她反感,是因为我们毕竟同一个爹,有些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可是现在,我知道,她只是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她这些年受尽颠沛流离之苦,我的原因很大。”
景墨文没再说话。
良久,景墨文道:“人要往前看,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留恋。”
莫以染点了点头,沉默。
景墨文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莫以染的身上,然后就驱车离开了。
一路上,车内寂静无声,只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夜穹星子遍布。
莫以染望着天,想着,星星睡不着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数人类的灵魂呢?
不是说,每当一颗流星陨落,就是一个生灵的逝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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