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莫以染在医院问过了两个孩子能不能接受两个人复婚的事儿后,景墨文一反常态,突然就不再有事儿没事儿缠着莫以染要复婚了。
也不知道是定了心,还是另外有所察觉什么。
没有景墨文缠着,莫以染也过得逍遥自在。
把向昕薇孙暮山送进监狱,是莫以染舒心的关键。
之后的日子,突然就又恢复了平淡。
景墨文照常上班,每天忙的云里雾里,偶而皱眉的时候,竟也有了细微皱纹。
而另所有员工跌破眼镜的是,景墨文身边那个叫花泉的旧部又回来了。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景墨文要原谅一个叛徒,难不成真的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吗?
可是只有晴晴知道,景墨文其实从来没有怪过花泉。
花泉虽然是景老太太派过来的,但是花泉认真尽责,能力很强。
只是当年景墨文突逢巨变,花泉在那个时候选择离去,并且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景墨文,就那么一直躲避着。
景墨文一直在等他亲自到面前去解释,也等着他放下心结。
至于莫以染这边,同样也是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后回白生烟在市区置办的那栋别墅那儿。
晚上出门时,有的时候会碰见霸占着左右两边房源的邻居景墨文跟言彬蔚。
这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似得,突然都没了动静,每次碰见都是傻呵呵一笑,然后就开车走人,各去各儿的地儿了。
至于小凝的事儿,莫以染也没有去找崔别君。
不管什么事儿,莫以染向昕薇,总有一天,真相会在合适的情况下浮出水面。
不知道为什么,日子恢复平淡之后,时间就总是过得很快,但似乎又很慢。
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冬。
闹铃照常响起,以染翻了个身,直到被闹铃吵的心情烦躁,她才起身。
拉开窗帘,“唰”的一声。
满目雪白,有些刺目的掰,以染用手遮了遮眼睛。
随后,以染像是不太敢相信似得,揉了揉眼睛,确定了眼前的一切,才惊喜的冲出了门去敲白生烟的门。
“阿烟!阿烟!”
她忽然间就像个孩子,情绪丰富。
“别喊了,我在楼下!”
不耐烦的女声响起,以染却全然不受影响,小跑到了二楼客厅上的走道上,伏在栏杆上,对着早已经洗漱穿戴好坐在楼下沙发上看电视的白生烟道:“外面下雪了!”
白生烟今天不想去公司,因为刚下了雪,嫌冷。
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的她望着电视目光不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嗯嗯”了两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景墨文在外面徘徊半天了,让他给你打电话他也不肯,说什么你有起床气,你快出去看看冻死了没有。”
白生烟话落,没听到回声,抬头,发现刚才的人儿已经不知何时没了身影。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白生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怜的景墨文啊。
莫以染洗漱完,随便套了件白毛衣就下楼了。
“阿烟,我们出去堆雪人儿吧?”
以染小跑到了沙发边,胳膊撑在沙发背上,一脸期待的望着白生烟。
白生烟正想说不去,却正好换台到了一档节目。
里面的人也再熟悉不过。
“染染,你家弟弟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换个台就是他,换个台就是他。”
以染闻言,望过去。
电视中已经不再是小小少年稚嫩青涩的面庞。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复古的装扮。
白色的流苏小西装,黑色的皮质领子,肩膀处是十分精致的蓝色绣花,花纹古朴典雅。
面庞很白净,看起来像是城堡中养尊处优的王子。
他的眼睛仍然纯粹、善良。
只是,却沉稳了很多,主持人问话,他不再张口就来,而是稍稍思索,脑海中百转千回之后才微微一笑,用温和的嗓音缓缓道来。
听说,前些年有段日子,阿卿被黑的很惨,他时常陷入自我怀疑,陷入过抑郁风波。
但是好在,他挺过去了。
以染忽然觉得岁月如梭。
她突然想起来,莫卿十一二岁那年,自己回国过春节。到了家门前,手中还拖着行李箱。
门突然开了,不知寒冷的小小的少年探出来一个小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
以染便走过去抓住孩子的后衣领,一把拎起了他,佯装严肃的问他要干什么去。
孩子看见她,很是惊喜,露出了比暖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白色卫衣口,一只纯白的小猫探出了脑袋来,舔舔孩子的下巴,又转过头来看以染。
一大一小就那样睁着他们晶亮亮的眼眸,人畜无害的看着以染。
白猫幼崽糯糯的“喵”了一声。
小莫卿稚嫩的声音也软糯糯的,“它前两天受伤了,妈妈怕猫,我偷偷的养着它,可是妈妈好像有所察觉了……”
以染一直觉得,莫卿是很纯洁的孩子。
纯洁并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而是在知道了之后,仍然坚守的多。
阿卿带着一身纯真踏进娱乐圈的浑水,走进滚滚红尘,挂了一身伤痕,却仍旧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以染常常对此感到欣慰。
“景墨文在门外呢,你不去看看他?”
白生烟提醒。
“他?”
以染扬了扬眉,转身出去了。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堆了几个箱子。
最上面的一个箱子上贴着张纸。
“染染,公司有事,先走了,记得拆箱子。”
景墨文的字。
“阿烟,这些箱子一直摆在门口吗?”
以染回头冲着室内的白生烟喊话问道。
白生烟一听,激动的小跑了过来,“刚才还没有呢,怎么,景墨文又给你送东西了?快搬进来拆开看看,如果是好吃的咱就把冷冷也拉过来一块儿分了!”
不过,白生烟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箱子里全是衣服鞋子。
而且都是很温柔的白色淡粉色羽绒服雪地靴等,实在不符合她白生烟霸道御姐的范儿。
“景墨文真是脑子秀逗了,他什么时候看你穿过这些臃肿的?又是派克服又是雪地靴的,干嘛,养北极熊啊?”
白生烟忍不住吐槽。
以染也觉得很奇怪。
“我一直穿的都是大衣、靴子、高跟鞋啊,他送我这么一堆我穿不到的,他哪根筋搭错了?”
白生烟听后,灵光一闪,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上周出差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景墨文,他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下雨了,你之前月子没坐好,关节炎又犯了,疼得厉害。”
白生烟拍了拍以染的肩膀,“他啊,就是知道你冬天要风度不要温度,怕你受折磨,这不,直接送到家门口。这一件件的,哪样低于五位数?不穿太浪费了,他这是心疼你呢。”
以染听后,薄唇微抿。
捏着羽绒服的手微紧,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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