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就在二人僵持间,忽然一道稚犬声奶凶奶凶的划破了寂冷的夜色。
以染愣了一愣,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转头,视线在附近扫了一圈,发现有一团小小的雪白从廊道里突然窜了出来。
但是那雪团却在阶梯处停了下来,大概是阶梯太高,不敢下来,正万分焦急的在原地转圈,嘴里时不时的发出急切的奶叫声。
秦驭也望了过去,以染可以明显的望见他眸间的冰冷尽散,化作一滩柔水。
“雪团,过来。”
秦驭轻轻唤了一声,生怕声音一大,就把小雪团给吓破胆了似得。
以染难以置信的望着蹲下身冲着那小雪团子伸开双臂的秦驭。
秦驭,养了只袖珍犬?
他就不怕他哪天一个不小心把人家雪团子给踩死了!
以染震惊的同时。
余光瞄见刚被还露出胆怯的雪团见秦驭唤它,竟然突然不躁动了,像个黑葡萄似得滴溜溜转着的眼睛突然定在了那比它狗身还高还庞大的台阶上。
随后,目光坚定了,悲切的“嗷呜”一嗓子,便不顾一切的跳了下来。
跳到地上的时候时候,小雪团子脚步不稳,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便急匆匆的往秦驭这边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飒”的一声,小雪团子跳进了秦驭的怀里。
“这狗,肥萌萌的。”
以染盯着小雪团子的眼睛一眨不眨,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脚。
眨巴了一下眼睛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雪团毛茸茸的小脑袋。
触手温热柔软,雪团娇俏俏的叫了一声,以染冰冷的心瞬间化了一半。
以染在看着雪团,而秦驭则低头看着以染。
她就是这样,嘴里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
形容一只狗,可以说呆萌,可以说肥美,可以说漂亮……
而在众多的修饰词中,她毅然决然的选择自己重新组创,硬是逼出了一个肥萌出来。
这就是她的可爱、独特之处。
“你连喜好都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养的藏獒很凶,现在竟然养起了这种没什么用的狗。”
以染收回了手,面色恢复淡漠。
秦驭眼角含着笑,没有说话。
只是抱着那小雪团子,宽大的手轻轻的在雪团子脑袋上轻揉。
“我都没见你待谁这么温柔过。”
以染看着那只狗,没好气的说着,咬了咬牙,赌气的脱下了西装,往男人的肩膀上一放,转身走了。
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清脆响亮。
几年前,秦驭为她挡子弹,莫以染很感动,但是其中是不是又另有隐情呢?
秦驭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窥探。
如今二人重逢的太过草率,以染看不见秦驭的脸,甚至怀疑,刚才的人真的是秦驭吗?
她其实有很多疑问。
但是她知道,秦驭不会主动开口告诉她。
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纵然得到了答案,也未必是真的。
所以,她又何必再去问呢?
知道他还活着,就已经可以了。
足够了。
莫以染走出去大概十来步,然后停下了脚步,回头。
空空如也。
她就知道……
以染笑着摇了摇头。
神出鬼没的,他一直这样。
重新回到了会场,以染的视线在现场扫了一圈,没有看见景墨文。
又扫了一圈,找到了正在跟一个穿酒红色性感礼服的女子正聊的开怀的言彬蔚。
以染抽了抽嘴角,走过去,冲着那酒红色礼服的女子一笑,然后又冲着言彬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可惜啊。”
以染似笑非笑,语气古怪。
言彬蔚抽了抽嘴角,冲酒红色礼服的女人歉意一笑,然后拉着以染就往边上走。
“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以染甩开言彬蔚的手。
言彬蔚的手被甩开,咬牙切齿的瞪着莫以染:“我才要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以染瞥了他一眼,不屑的移开了目光:“心情不好,断你桃花运,我乐意。”
“什么桃花运?莫以染,说话要注意分寸。”
言彬蔚皱着眉。
以染心情不爽,这儿正好有个人可以出气,她也不客气,直白道:“那女人看你的眼睛都快看出花儿来了,我看你也乐呵呵的,阿烟最近心情可不好。”
“她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招惹她。”
以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多说什么:“以后在床上,多出力,少说话,也免得四处觊觎人。”
言彬蔚这狗东西死性不改,以前就喜欢四处留情,如今他跟白生烟在一起之后好了很多。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白生烟不在的时候他会不会耐不住寂寞呢?
体会出这一点,倒并不是说以染有多么的了解言彬蔚,而是因为莫以染了解白生烟。
什么样的人就吸引什么样的人。
虽然莫以染跟白生烟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十分客观的说,白生烟跟言彬蔚是同一类人,都不是收的住心的人。
前段日子言彬蔚求婚,白生烟没有答应,估计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白生烟怕两个人若是结婚,一但控制不住自己或者对方,那将会陷入一种怎样的尴尬境地?
莫以染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却被言彬蔚一把抓住了手腕。
“莫以染,不就是李姜沉在攀岩的时候受了点伤,景墨文打电话慰问了几句吗?你至于小心眼儿的把气往我身上撒吗?”
以染一愣,皱眉:“你什么意思?”
“少来,刚才景墨文才接的电话,别说你不知道。”
言彬蔚已经有些不耐烦。
以染看着言彬蔚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佯装平静:“他人呢?”
“出去打电话了吧。”
言彬蔚漫不经心的说道。
莫以染的心绪有些不稳,怒道:“顾好你自己吧!”
话落,疾步走了。
一边走,莫以染一边捂着不停起伏的胸口,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什么样的人,便吸引什么样的人。
白生烟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她放不下秦驭,景墨文放不下李姜沉。
远离了人群,以染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占线。
以染看了看时间,心中不平,这都打了多长时间了?
她跟秦驭多少年没见了,重逢后不也就随便讲了一会儿就分开了吗?
李姜沉伤的重你倒是去看她啊!打什么电话?
不知道病人要好好休息啊!
莫以染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出门,没一会儿就在一个廊道尽头看见了正在打电话的景墨文。
看着男人面目温和的模样,莫以染咬了咬牙,高跟鞋一脚踏碎了地面上灯的玻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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