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从未说过脏话,性格还算温和,对人对事都很温婉平缓,但刚才真是忍无可忍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王春芳好,好得不能再好,当时就火冒三丈,情绪冲动到连我都不敢相信了。
杰森走出去对我说:“曲姐,你先别冲动,他们会受到应有惩罚的,但置他们于死地的不该是我们,应该他们不配,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进去抓紧时间讯问,如果药效退去,还要等十二小时之后才能再次注射,不然他会当成毙命的。”
我答应一声,平复情绪,又跟了进去。
许世权见我镇定下来,这才继续问话。
“吕达维,你见过一个叫邓如新的十岁男孩子吗?”
“见过,之后被人救走了,但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亲眼见到的,当时我炸毁了两辆车,他们已被烧焦,再无生还可能。”
“你哪来的?”
“我自制的,当我发觉有人闯入别墅,就知道已被公安盯上,所以事先藏在了身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借口方便,走下车就扔了自动,跑出去不远,就瞬间发生爆炸,前面那辆车也被引爆,现场顿时陷入一片火海,等燃尽,我上前察看,发现没有活口,便逃走了。”
“不怕刑警队查出是你干的吗?”
“我伪装过现场,留下一缕头发和一根手指,伪造出被炸身亡同归于尽的样子,所以根本查不到我身上,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信息,大家都以为我叫田虎或者杨之欢,只会顺着这个方向查,绝不会怀疑身份有假。”
“你逃离现场后又去干过什么?”
“在别墅,我听赵天宇说过,王姐被关押在市公安局看守所,所以我想尽办法救她出来了。”
“那里被严密看守,还有无数的监控探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些东西难不倒我,之前劫过很多次狱,都成功了。我从外面买了套警服,趁夜混进去,等到人员交替换岗时候,趁机溜进去破坏了监控系统,把之前数据都格式化毁掉,之后按着监控指引,找到关押房间,迷倒两名看守女警,救走了王姐。”
“邓如新是怎么被你们弄去别墅的?”
“王姐之前告诉我,说吴铮和曲菱凤害得她母子不得相认,还抢走了她的女儿,现在受他们怂恿蛊惑,根本不当她是母亲,还弄垮她的地产公司,害她丢掉集团副董事长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而他们最近和邓忠一家联系非常密切,有个孩子,十岁左右,他们奉若珍宝,那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也是他们的软肋。所以我奉命一直暗中跟踪监视,见他们带邓如新去了游乐园,便伪装成保洁员样子,搞垮商场监控,用垃圾桶暗中运走邓如新,之后开车抄小道赶去了别墅,之后被藏匿在了王姐书房暗门后面的房间里。”
“当时邓如新没有哭喊呼救吗?”
“我有特制的,喷射在人的眼睛上,能瞬间使人失去意识和反抗的能力,等邓如新走到城堡角落,喷药后,我抱他塞进垃圾桶推走,等监控瘫痪,我换衣带走了他,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到别墅后,你们不怕他喊叫有人怀疑报警吗?”
“我给他注射过镇静剂,几乎和傻子没两样,只会吃喝拉撒睡,不会乱喊乱叫坏了我们的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难道你和王春芳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计划?”
“当然有,不然抓邓如新干什么?吴铮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这点我们就从越秀那边听到了,所以为了刺激他,从他手中弄走邓如新,肯定会再次面临生命危险,之后曲菱凤等人会竭力寻找邓如新,等他们找到别墅,我们按下机关,就会落得尸骨无从的下场,等解决掉这伙人,我和王姐就可以借用新的身份和护照跨洋生活了。”
“什么机关?别墅还有什么机关?”
“这件事只有我和王姐知道,别墅内再无人知晓。表面上看,别墅很普通,三层楼房,其实下面还有一个无底深渊,深有三十多米,直径也有六米多,下面还是硫酸等高腐蚀性化学物质,就是为了报复吴铮和曲菱凤暗中设计建造的,当时参与设计建设的几个人都做了实验品,已经腐化肉泥了,所以只要他们来别墅,被引诱到那个地方,一按开关,不管有多少人都会瞬间跌落下去,根本没有生还获救的可能。但他们绝不会想到,陷阱就在门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只要等吴铮和曲菱凤一踏上直径六米五的圆形井盖,一按开关,就会掉落到深井,到时候我们就能从暗道,直接逃离出去,所以为了报复吴铮和曲菱凤,我和王姐费劲了心思。”
“赵天宇等人救走孩子那时候,你怎么不启用机关呢?”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听闻王姐被警方盯上关押看守起来,我想先救出她,再找机会报复他们,所以不想过早使用。”
“你救下王春芳,她对你说过什么?你又多她说过什么?”
“她已经猜到是曲菱凤栽赃陷害,借口涉嫌毒品交易提前控制住了她。后来听到赵天宇等人已死,这才断定计划败露,想提前一步出国逃难,没想到被人在昆明机场堵截拦下,不知是谁告的密,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你现在后悔这样做吗?”
“不后悔,为了王姐我愿意做任何事,我的命是她救下的,活着就是她的人,死了也是她的鬼,这次我认栽了,但我相信警方是很难得到什么的,我和她早已约定过,谁也不能开口,就算是死也要守住这些秘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最多只能以涉嫌绑架非法拘禁,关我们三到五年,根本查不出那场爆炸事故是我做的,而且也不会发现我们的惊天计划,只要我矢口否认,车上那些人都死了,可以瞒天过海死无对证,等我们出去,还要找他们一一算账,不会让吴铮和曲菱凤等人痛快的!”
“万一你和她其中一个忍受不了各方面压力,主动坦白呢?”
“不会的,我们不单单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也不仅仅是救与被救的关系,其实我和她还是同居的关系,已经到了生死相托的地步,断不会彼此出卖。”
我们听到这里,已经感觉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等张亮停止录音,我飞起一脚踢在了吕达维的小腹上,许世权也气不过忍不住,吵他后背狠踢了两脚。
杰森见状,连忙拦下我们,迅速打晕吕达维,劝我们返回了办公室。
等许世权怒气消散,这才安排手下亲信打开监控,带吕达维去了隔离房间,被严加看守起来了。
许世权连夜让人剪辑好那段录音,把我打骂吕达维的那部分删掉,重新拼接起来,锁在保险柜,这才和我们接连就地休息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许世权亲自突审王春芳,我和杰森躲在暗处旁听。
王春芳还是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吃定警方拿她没办法,所以有恃无恐,根本不把许世权放在眼里。
“王春芳,我们又见面了。呵呵……说吧,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千万不要不识时务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费口舌了。”
“你知道吕达维做过什么吗?”
“我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春芳,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讲出来吗?”
“呵呵,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落在你们手里我说什么都没有,要打要杀随你们满意,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春芳,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躲过这一切吗?你以为吕达维没说过什么吗?呵呵,那你就想错了,他已经都坦白交代了,现在只是想给你一个认罪悔罪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快说,只要你交代属实,我可以往上面反映,说不定还能为你争取到一些机会。”
“呵呵,别想愚弄我,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给你们交代什么的,我说过了,你们想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反正落到你们手中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呵呵,有什么奇招怪招都使出来,我想看看你们除了胡乱执法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冤枉好人以外,还能干点什么有意义有道义的事情。对了,你可是跟姓曲那个贱人同流合污的,怪不得你这样假公济私,不去调查有人在会所投毒陷害我的事,而这样苦苦相逼落井下石,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难道这公安局是吴铮他们家开的吗?曲菱凤那个贱女人究竟给了你多大好处,非要一再打压我这个身单力薄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呵呵,你别不承认,你这局长还是吴铮给的,所以我落到你手里,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有本事就关我到死,没本事就放了我,这样冤枉一个老人你感觉不脸红不害臊吗?”
许世权听到这些,尤其是那句“你这局长还是吴铮给的”,突然伸手打了王春芳一巴掌,大声呵斥:“狗日的老女人,让你嘴贱!呸……老了还不知羞耻,学人家养小白脸,无耻,下流,你去死吧!”说完又狠踢了一脚,直接把王春芳踢翻在地了。
王春芳躺在地上,见他离开,狂笑不止,似乎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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