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跌跌撞撞疯跑一阵,在街角拐弯处被人强行拖进了车里。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报警了!快……放我下去,你们……”小勇极力挣扎,猜测他们是小芳派来暗中监视他的,但装得很像,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呼救,但随后被人打晕过去,没有了意识。
“王姐,接到小勇了,只是……”
王春芳又惊又喜,“那就好,他怎么了?”
“好像被人打了,伤得很重,要送去医院吗?”
“你们先去,我随后赶到!”
“是!”
……
小勇醒来发现身在病床,眼前围站着王春芳还有三个戴墨镜的保镖,慢慢放下心来。艰难爬起来,声泪俱下,“妈……妈……”
王春芳疑惑不解,弄不清其中缘由,坐在床沿,拉着小勇还有血迹的手,着急担心询问:“小勇,你总算醒了,跟我说是谁干的?为什么弄成这副模样?”
小勇哭着说:“妈,是曲菱凤派手下打的。小敏也不解劝,反而怂恿她一起对我痛下杀手。我假装昏死过去才骗过他们逃了出来。妈……你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对我这样仇恨和毒辣?”
王春芳顿时陷入疑惑,马上引起警觉,对小勇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和生硬起来,“小勇,老实交代,她是不是故意派你过来暗中调查我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联手别人针对我?我可是你亲妈呀?”
小勇提前设想过这些问题和场景,所以一点都不紧张和慌乱,相反做出一副受到极大冤屈和委屈的样子,咆哮着说:“想不到她对我好都是装出来的,小敏也变了,不再是我之前认识的妹妹,我恨死她们两个了!妈,你要给我出气,我在她们那里过得生不如死,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若不是这次装死逃离出来,肯定会被她们活活折磨死在暗室里。”
王春芳还是不信,淡淡地说:“她早上还说要带你们来酒店见我,怎么可能遭遇这些不幸呢?你别再撒谎欺骗我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想的什么,算了,你来了就好,我和她的账慢慢再算,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再过来看你!”说完,准备要走。
小勇见她怀疑,从病床连滚带爬下地,忍着剧痛,流泪诉说:“妈,你就不问问我到底遭遇过什么吗?你一走了之,他们肯定会抓我回去的,那好,你走吧,反正我也不打算活着离开医院了。”
王春芳对三个手下小声吩咐一阵,转而走到小勇身边,慢慢搀扶他到了病床上面,等他们离开,才淡淡地说:“小勇,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早就跟她在一起了,而且过得轻松自由,现在对我说这些,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只是你不该联合外人靠近我,你这样做让我非常痛心。但不管怎么说,你以后就待在我身边,吃喝不用愁,如果安分一些,我会考虑为你找份工作,给你买房买车,要什么就给什么,但如果发觉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勇趁势说:“妈,你不了解真实情况,看到或者听到的都是外在表象虚假传闻,其实我已经被曲菱凤监禁了一个多月,这事还要从小敏身上说起。在这之前,吴铮无意当中救下我,之后得知曲菱凤正在四处寻找我的下落,所以直接带到玉华酒店,也就是他们长期潜藏关押我的地方。我离开灵冲去了金林,在那边结交下一帮人,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开始酗酒打架,也沾染上了毒品,后来没钱买毒品,受到控制,跟人混迹在街头巷尾,终日以抢劫收账为生。终于在一场帮派斗殴中被对方追杀。吴铮当时还不认识我,出手救下,了解到情况,带我回了灵冲,同时也见到了曲菱凤和小敏。之后,她们对我不冷不热,我自然不敢出来找你,就这样寄生在玉华酒店里。起初,她们没有嫌弃我,帮忙戒除了毒瘾,后来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了,这也怪我,但就是想不通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好像我跟她们有天大过节似的。那天小敏过生日,曲菱凤非常高兴,就因为我说错一句话,曲菱凤竟然当众咒骂你还打了我两个耳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期间说要带小敏向你认错,她扇我耳光,说以后不要再提你的名字,说小敏是她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后来才听小敏说法院已经做过裁决。我和她的关系闹得很僵,越来越不好了。直到后来我彻底惹火了她,我的厄运随之而来。因为我爸贾怀福的事,无意当中提到你的名字,还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但她揪住不放,简直像发了疯变了人一样,在小敏面前,指使手下对我拳打脚踢,就这样我被她们关进了小黑屋,过得生不如死。今天早上听闻吴铮手下几个人说你打电话要求她带我们过去,我知道她不会放我走,所以没抱多少希望。但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偷偷求我回到你身边,顺便替她打探情况,我抵死不从,她露出真面目对我下了狠手,到最后我也没有屈服和答应,当时假装昏迷过去,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看守我的两个人收到消息接连出门,仓皇之下忘了关门,我这才趁机逃脱出来了。”
王春芳有所触动,但还心存疑虑,又问:“没这样简单吧?小敏平时就和你亲近,怎么会看着你受苦呢?况且她没道理这样做呀?还有曲菱凤那个老女人会仅仅为了一句话一个名字就对你大打出手?再说看守你的那些人为什么又要急急忙忙跑出去?这一切都存有不少疑点,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点逻辑分析能力我还是具备的。老实交代,把你和那贱人的阴谋说出来,这样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小勇做出痛苦万状的表情,声嘶力竭地说:“妈……我是你的亲儿子,就算她对我再好,也只是外人而已,之前她对我那样,现在就想杀了她一泄心头之恨!天底下哪有亲儿子联合外人针对自己母亲的?难道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受人唾骂吗?况且你一向光明磊落待人和善,哪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可供调查呢?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可能帮着打骂关押过我的疯婆子,你再怎么不好也是我妈,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句老话我也听说过,换作是谁都不会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以前,我和小敏关系好这不假,但自从我到了灵冲,发现她也变了,不仅对你恨之入骨,连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都有怨言,说当时抛弃过她,现在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曲菱凤,连我也成了外人,甚至现在都成仇人了。曲菱凤一直偏爱小敏对我不冷不热这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吴铮救过我还联系专家帮忙戒除毒瘾,我早就不想待在那边看曲菱凤眼色过活了。当时我想离开那里,小敏就对你横加指责说回去以后知道我打架吸毒的事,一定会被嫌弃,我怕被她说中,所以一直不敢出来找你。后来越想越不对,就算你知道我犯过错,也不会嫌弃抛弃,所以我借机劝说她也离开那个有些变态和阴险的疯婆子,可她却把这一切告诉给了曲菱凤,我在她们眼中成了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人,慢慢成了她们的傀儡。当曲菱凤让我过来监视跟踪你,我震惊了,亏她想得出来,安排小敏过来还可以理解,而我跟她没那样亲近,怎么可能听她话做这种天理不容受人唾弃的事呢?所以才接连受到她们羞辱和殴打。在我看来,小敏已经受了曲菱凤蛊惑和迷惑,现在她们联合在一起,对你同仇敌忾。当然,在这段时间,我也听说天穹会所垮掉和钟如刚倒戈送命,背后都和你有关,她们正在搜集这方面证据线索,企图对你不利,所以以后要小心戒备才好。曲菱凤突然叫我回到你身边,目的也是这个。我有把柄在她手上,确切地说是在吴铮手上,但他们之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才威逼利诱让我跟踪调查你。”
“他们能抓你什么把柄,不就是打架吸毒那些事吗?”王春芳忍不住追问。
小勇见她上钩,欲言又止一阵,才说:“我之前打死过一个人,这件事只对吴铮一个人说过,所以我怕他们报警抓我!”
“你杀过人?在哪里?什么时候?”王春芳渐渐落入小勇圈套,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疑惑和顾虑了,紧张不安起来。
“在金林那段时间,我抢劫过一个会所小姐,在争抢过程中不小心误伤了她,后来听说警方当时就在全力侦查那件案子。一次毒瘾发作,我说漏嘴被吴铮追问,这才留下了把柄。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件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金林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我才放下了心。但随后几天,吴铮偷偷塞给我一条项链,差点把我吓个半死,那可是死人的东西。他透露金林警方早就盯上我,后来发现我跟他在一起,这才把仅有的证据交出来,算是偷偷抹平了过去。我知道他听闻那件事,去金林暗中接触过有关领导,这才替我解除了后顾之忧,但同时也抓到了我的把柄。当曲菱凤说起那件事时,我反过来威胁她如果再敢打骂关押,我就把吴铮走关系的事抖落出来,大家同归于尽,她好像害怕了,打骂一阵见我昏迷也就罢手走了。我已经无处可去无处可躲了,如果你不原谅收留我,或许今晚我就会死在大街上的!妈……你要是害怕,我只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避一阵,慢慢等着吴铮和曲菱凤追杀到我。”
小勇说到最后,开始痛哭流涕,像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演技出神入化。被亲情隔着的王春芳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慢慢相信了他说的这一切,也悄然原谅和接纳下了分别将近一年半的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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