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没听出和发现什么,转身要走,被邢如斌拦下,背着李淑萍说:“朱镇,离大桥只有他们一家,既然来了,还是到后院去看个究竟,兴许能有重大发现。”
朱全眼珠一转,又转过身对李淑萍说:“这样,带我们到后院看看吧!”
李淑萍知道越掩饰推辞越会引起他们怀疑,感觉吴铮他们都已藏好,带去看看无关紧要,假装镇定,笑着说:“呵呵,好啊,既然你们要去看看,那就走吧,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可遮掩隐瞒的,呵呵……”
李淑萍带一群人穿过前后院隔着的那扇小门,进入后院。
朱全径直走上小洋楼,发现邱平海父子还在炕上酣睡,对跟上来的李淑萍说:“把他们都叫醒吧,我有话要问他们!”
李淑萍以为他们是在装睡,随意喊了几声,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感觉他们是熟睡过去了,急忙用力推了几下,才接连弄醒了他们几个。
邱平海故意犯愣,揉着眼睛责骂:“你干什么?反正今天不会有人来,还不让多睡一会啊?”
邱通邱达认识朱全和邢如斌,急忙拉了一下邱平海,“爸,朱镇长邢所长都来了。”
邱平海这才假装惶恐尴尬,走到地上,摇摇晃晃说:“这……我……领导好啊,昨晚喝多了,没想到你们来了,失礼了!”
朱全神情严肃,疑问:“昨晚你们几个人喝的?”
邱平海没反应过来,跟着说:“只有我们四个啊,怎么了,朱镇长?”
朱全走到房间角落,指着一大堆空瓶说:“你们能喝一箱白酒?不是在说醉话吧?”
李淑萍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插嘴说:“呵呵,不瞒你们说,前些天有几个客人非要喝点酒,可我这里没有,所以从镇上买了一箱,上次喝了三瓶,剩下三瓶是我们昨晚喝掉的,一直没有拿出去扔掉,这才堆起来等着收拾呢!”
邱平海当即附和着说:“呵呵,如果不是儿子们来,我还舍不得喝这样贵的酒呢!上次喝剩下三瓶,准备年三十叫家务老哥慢慢品尝,谁知他们硬要打开喝掉,所以……”
朱全又见地下茶几上杯盘狼藉,碟子筷子茶杯数量明显超过四副,便问:“这不对吧?你们总共才四个人,但这里又多出好几副,你们老实说昨晚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他们都是干什么的?现在又去了哪里?老邢让下面人好好搜搜,别放过任何角落和疑点,快去!”
邢如斌准备要走,邱平海突然大声呵斥,眼睛充血,拳头捏得通红,情绪非常激动,迅速扑到朱全眼前,“你们干什么?都给我站住!你们凭什么搜我家,有没有搜查证,有没有手续证据,我之前拿你们当父母官看待,谁知都是土匪,把手续全部拿出来,如果没有,你们给我滚蛋,我把话撂在这里,今天你们敢搜查我家,就算豁上这条老命也要讨个说法争个生死!邱通邱达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电话叫你们叔伯兄弟过来,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没搜查证没证据线索就吆五喝六,这里可不是你们装领导摆架子的地方,我们也不是无知鼠辈会任凭你们欺负!”
邱通邱达快速挡在门口,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李淑萍也恶狠狠地说:“是啊,我们当你们是领导,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但你们胡搅蛮缠,开始管起别人家的私事来了,我们杯子多碟子多,一个二三个难道不行吗?我们怎么喝酒吃菜难道还要专门请示你们同意吗?你们查不出案子就怀疑到我们身上,这是拿官架子压人还是想屈打成招?告诉你们,我们见的人多了,可没见像你们这样横冲直撞目中无人的!好好给你们解释都不听,非要让我们说些难听的,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我就打电话向市委市政府举报,你们一没证据二没手续,就凭着一副臭皮囊臭架子就想为所欲为胡搅蛮缠,你们这也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吧!”
朱全和邢如斌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大胆,竟敢公然对抗,一时被吓懵了,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邢如斌不肯放过,知道他们这里有很大问题,用力推开邱平海,向着楼下人呼喊:“大家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疑点和地方,仔细搜,慢慢找,不要理睬他们,如果有人敢阻拦你们,就抓起来带回所里!”
邱平海也很意外,原想拿几句狠话吓退他们,谁知邢如斌却不吃这一套,一时没了主意,站在原地盘算对策。
李淑萍慌了,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喉咙上面,歇斯底里地喊叫:“邢如斌,朱全,你们谁敢再动一下试试,我就自杀给你们看,只要我死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说完,拿刀逼近一些,脖子上瞬间有殷红的鲜血渗出,顺着刀身窜流到手上。
大家都慌了。
朱全大声向楼下呵斥,“快停下,你们快出去,快出去!”
邢如斌也感觉出了大事,急忙往楼下人喊话:“听到了没有,先都到外面去,快撤出去!”
下面人不知楼上出了什么状况,见他们突然叫停,急忙转身往前院撤退跑掉了。
邱平海见李淑萍受了伤,发了疯一样,揪住邢如斌衣领,使出浑身蛮力,狠狠打了他两拳,嘴里骂着:“叫你发狠,今天非跟你拼命不可……”
邱通邱达早已收起电话,一边一个抓捏住朱全,也是撒开了泼,这个一拳那个一脚,霎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邢如斌是“文官”所长,身体瘦弱,个头不高,虽然也学过一些擒拿手法,但事发突然,邱平海身体强壮浑身蛮力,根本摆脱不了他的揽抱和推搡,只是被动挨打,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和力量。
朱全倒也壮实,但被两个二十多岁小伙左右抓捏,一时没了主意和机会,成了他们两个的囊中物口中食,这个踢一脚那个锤一拳,没几下就蹲在地上捂肚子求饶。
起初,气场十足官威甚严的两个人现在都蹲在地上,邢如斌倒很坚强,从始至终没有求饶喊疼,而朱全没挨过暴打,直接捂着肚子喊停哀告。
这时候,后院来了很多人,都是邱家的叔伯兄弟,个个情绪激动牢骚满腹,接连狂奔到楼上。
邱平海见来了救星援手,放开邢如斌,对着一帮人抱怨:“你们快来看看,大桥上面出了车祸事故,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我家翻箱倒柜,说是我隐藏包庇了嫌疑犯,我们拿他们当领导,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他们非说人不多却用了这么多碗筷和杯碟,胡搅蛮缠,非要跟我们过不去,你们都看到了,淑萍都被他们逼得要自杀了,邱通邱达快叫救护车,你们母亲就要血溅当场,如果出了意外,我要这两个做孝子!”
一帮人指着朱全和邢如斌大骂了起来。
“朱镇长,平时看你倒也稳重和善,没想到你竟如此蛮横不讲理,人家喝酒吃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没请你一块吃喝,就想故意为难假公济私整治他们一家?”
“是啊,你平时高高在上,我们也当你是父母官老领导,但你带人胡乱搜查平海兄弟一家,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今天你要说说清楚,如果没有搜查证,或者检察院的逮捕证,我们一定带你去市委市政府讨个说法,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满仓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带他们两个去市委市政府,如果他们给不了说法,我们就去省里,既然你们飞扬跋扈,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好,就这样办,淑萍妹子都逼得要自杀了,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非要让他们知道厉害不可,大龙,三子,顺全,大强,快绑他们走,跟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知道了,二叔。”
四个年轻人,迅速把朱全和邢如斌架空起来。
朱全急了,忍着痛楚解释,“大伙先听我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我们都看到了,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你不成!”
“不是,刚才是场误会,请大家听我解释一下,先……”
“大龙,顺全,你们没吃午饭吗?还不快带他们下楼,现在不想听你们废话,有冤屈到书记、市长那里去解释,快带他们下楼!对了,把他们手机都没收了,别让他们事先通风报信!”
朱全和邢如斌见情况危急,接连喊停求饶。
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村民,哪里有心思有耐心听他们解释说话呢?个个争先恐后,推着搡着把他们提留去了路边。
而外面早已停放着两辆轿车和五辆摩托车,一群人迅速把朱全和邢如斌推搡到前面一辆轿车里,跟着坐进去两个中年男人,把他们挤在后排座位中间,没等其他人发觉,早已反方向狂奔离开。
邱平海和邱通坐进后面一辆轿车,尾随前面那辆也开足马力疾驰向前。
剩下一群人骑乘摩托车跟了上去。
三十多人洋洋洒洒往着市委大楼急速赶去。
被村民驱逐站在路边等候的那些镇村干部和民警个个心乱如麻,接打电话,不断往镇政府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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