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很少正儿八经喊我名字,而且他说这话时,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他是不是算计好了什么?
迟疑一秒,我迅速按住他的手腕,用力甩开,“孟想,你最好让开。”
他的手再次缠上我的腰,像是一条挥不开的毒蛇。
扫了眼包厢内其他人,我问:“你真要跟我打?”
孟想得寸进尺,整个人软在我身上,下巴抵在颈窝,软绵绵地说:“林蒹葭,你真的还有力气吗?”
像是情-人间的呓语。
更像是一剂毒药。
我的膝盖,应声发软。
顷刻间头重脚轻,我猛地往后栽去。
孟想两手捞住我的腰,却恶意压-着我。
他减缓了我往后栽去的速度,但仍然由我砸在沙发上。
一时间,身-下是柔软的沙发,身-上是更软的孟想。
骤然握拳,指甲嵌进肉里,我稍微清醒,凛声:“孟想,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明我没有喝他的酒,我居然还是中招了?
莫非他在饭菜里动手脚,那周琳她们怎么没事?
难道,他独独在我的碗筷里添了东西,然后算好时间找我挑衅、占我便宜?
他一手捞住我,一手摸出我的手机,“咣当”丢进酒杯。
“你!”我气极,却敌不过密密麻麻的无力感。
他像个淘气的孩子,冲我咧嘴一笑,“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你!敢!”虽然我穿的衣服挺厚,但阻止不了他体温的渗-入。
骨头都开始发-酥,这完完全全的劣势,令我顿失气焰。
“你可真迷人呀。”孟想眼睛晶亮,混杂在绚丽的灯光里,更是勾魂引魄。他的话里掺杂着酒气,但我知道他很清醒。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一切。
他没在玩。
这个认知,竟让我心惊。
“你们在干什么?”周琳欢脱的声儿砸来。
“周琳……唔!”
不等我求救,颇有恼羞成怒之意的孟想,居然给我一个猛击。
周琳红彤彤的脸蛋凑到我们跟前,“你们在玩什么呀,我也想玩。”
我心下“咯噔”:周琳醉了。
再抬眼,忽然发现包厢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个躺在沙发上、疑似在睡觉的妹子。
就算有侍应生进来,也只会认为孟想和我是情侣间玩闹吧?
孟想腾出只手,有些qing-色地抚过她纤瘦的腕骨,“好,一起玩。”
周琳原本见到孟想就炸毛,这次居然主动贴上他的手指,娇声软语,“好,不准耍赖。”
“孟想,你别……乱来。”
困乏再次袭-上-身体,我加重指甲抠手心的力道,并且咬紧了下唇。
如果我昏厥过去,那不等于让他为所欲为?
就如孟想所说,他没有底线的。
没有的。
“你放心,你会一直保持清醒的。”他收回手,再次将目光放在我的脸上,“怎么清醒,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躲在角落,但视线正对门口。
正想嘴上回击孟想,我不期然看见门被推开。
不等我开口求救,便在光影里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方凉。
她穿着再厚的衣服,都藏不住她的汹涌。
脸上的纯真,再迷幻、绚烂的光束都打不散。
方凉快速拖走昏-睡在沙发上的妹子,进来后想要带走周琳。彼时周琳跪坐在孟想跟前,缠-抱他的小腿。
大抵不能分心,这几分钟,孟想都没有对我做什么。
方凉拽拉周琳的胳膊,周琳发怒,“你别烦我!我要玩游戏!”醉酒的她,透着股无知无畏的娇憨。
孟想再次腾出手,摸了摸周琳的头顶,“她想玩,就让她留下吧。”
闻言,方凉近乎虔诚地跪在他面前,“都已经打点好了。”
“你扶一下周琳。”说话间,他压在我背后的手臂用力,将我扶起。
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抗拒他的触-碰,但我没有力气反抗他。
孟想又一次跟我玩阴的,而且我到现在都没知道他什么时候得手的。
直到方凉扶着周琳先进了包厢内的隔间,我才知道孟想早有预谋。
隔间内,一箩筐的物件陈列,猛地让我心口收缩。
“你不会……真的是……Herman吗?”
想到那日Herman在我皮-肤上滑-过的手,我胃里顿时涌上酸水。
过后,是细细的恐惧。
孟想睁大眼睛,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齿,竟有几分无邪。
这个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等今晚过去,我就告诉你。”他翕动花瓣一样漂亮的唇,说着让我心颤的话。
他迫使我跪在地上,“你选一个。”
全身发麻,我根本感觉不到痛。但我意识尚存,知道这是屈辱。
“孟想,从现在起,你救我的情意,在我心里,荡然无存。”我依然没什么力气,只能说几个字就停顿一下,努力不抖音。
他刚受伤那会,我守在手术室外,既担心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他不接受我的任何补偿,跟以往一样有事没事刺我几下。我明智避开,心里却把这事记下了。
无关痛痒的小撩-拨就算了,这次他越界了。
意料之外,这句话起了作用。
孟想松开揪住我头发的手,我顺势往前栽去,肩膀硌到尖锐的犄角,有点疼。
余光望向左肩,明黄的毛衣上,洇出了一朵血花。
孟想没动静,可能在发愣。
方凉冷眼觑我,似乎在欣赏我此刻的狼狈。
最无忧的大概是醉酒的周琳,跪坐在堆积如山的玩-意儿跟前,孩子选玩具一样地来回挑拣。
“方凉。”
两分钟后,他开口。
“我在呢。”方凉口音软,且不掩对孟想的爱。
回想起方凉在包厢巴不得对孟想顶礼膜拜那股劲,我暗忖:或许,孟想已经等同于她的信仰?
如此方凉,我是没办法说服她帮我的。
孟想囚住四人,她毫无反应,就证明她接受,甚至可能习惯了。
“你先给她演示一遍吧。”
孟想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他终于要我的补偿了,单方面、强制地。
我心念俱灰,却也不愿做砧板上的鱼肉。
方凉毫不扭捏,两手捏住腰侧的衣摆,向上卷起。
哪怕是Herman,他都不过是让我听。
可孟想,让我看。
方凉选了。
方凉跪在他面前。
方凉倒立。
方凉出汗了。
方凉……
“你!”
再没空看方凉,他腾出手,将我扶起,“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愤愤不已的是,为什么过了个把小时,我还是没多大力气呢?
“你怎么不找我玩呀?”一直痴迷般看着方凉表演的周琳,突然拽住孟想的手。
她的脸,依然有醉酒的酡红。
不得不说,酒-精给周琳添了几许妩-媚。
孟想甩不开周琳的手,只好松开我。
这次我没直直载到地面上,暗自使劲,竟然坐稳了。
“真想玩?”孟想半弯腰,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的侧脸,依然是无可挑剔。
但他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
方凉还在等他。
现在周琳也在等她。
他还想让我臣服。
虽然周琳几个小时前见到他红了耳垂,但她未必想要被孟想……尤其是在她醉酒,我和方凉都在的情况下。
“孟想,不要。”
在我理智回归前,我已经将战火转移到我身上。
就算药-劲散去得再慢,我也感觉到它的微-妙变化。兴许,孟想与周琳纠缠,我就能恢复正常。
但我冲动了——我见不得周琳在我面前,神志不清地被qin-犯。
孟想偏过头,眼睛里燃着两小簇火苗,“你说什么?”
事已至此,我轻声说:“她喝醉了。她现在不清醒,你……不要。”
他突然笑得邪佞,“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借醉献-身?她看我的眼神,跟你完全不一样,但和方凉一模一样。”
就算周琳迷恋他的脸蛋儿,又能代表什么?
Herman和孟想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方凉怎么不去信奉他?
“孟想,你清醒点。”指尖重重扣着地板,剧烈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偏-不!”他生气起来,眉骨浮上薄红,像迷人的妖精,也像撒娇的孩童。
我突然意识到——我火上浇油了。
再不搭理我,孟想按住周琳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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