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痛快答应。
我不喜欢欠人情。
如果不是我,赵青山给他送衣服,根本不会被扣上“来得不是时候”的帽子,更不会现在丢命。
“当真?”
我猛地用力,下意识扣紧赵青山的手腕,“当、真。”
“那好。”
温有容往前走两步,拉开我的手,偏头对赵青山说,“你走吧。明早八点,记得来接我。”
赵青山淡定如初,恭敬地说:“是,温先生。”
临走,他似乎扫了我一眼。
仅仅是一瞬,我根本捕捉不到什么。
窸窣的声音惊得我回神,却见温有容正在帮我解开绳索。
他低头的样子,挺专注的。
他修长的手指,翻飞在绳索间。
莫名地,我生了股错觉:他是在对我好。
随即,我恢复清醒:温有容肯定是想先褪-掉束缚,好要我的命。
当他的手滑入我的衣领,我两手迅疾握住他的手腕,拦住他的进-犯,“你干什么!”
我能按住他的手腕,却钳制不住他的手指。
锁-骨,颈窝,胸-口……
无所不及。
“我突然发现,要你的命,”他勾-划我的胸-口,“不如要-你。”
刻意压低的嗓音,散发挡不住的性感。
我想起买醉那一晚,温有容恶意将我灌得人事不知,诱-引我取-悦他。
所以,温有容大费周章,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我立刻驳回这个想法,不可能。
萦绕在温二少的莺莺燕燕,难道会少?多少心甘情愿的绝色佳人巴巴等着他呢,他不至于为我这般。
“你当真要?”
因为攀岩,我随身携带的刀片放进了包里。
此刻他要用-强,我只能跟他打。
也只会输。
傅铮有任务在身,不能在温有容面前露脸,我也不能向他求助——我没有退路了。
我猛地坐在桌面上,“你想要-我?”
他势在必得,不稀德跟我浪费口舌。
我主动卷起线衣下摆,瞬间脱-下,只露出内-衣。
我知道我身材够好,坐着小腹依然平坦。我不到波-霸级别,将露未露,也足够诱-惑了。
“那来吧。”我扔掉线衣,朝他媚笑。
兴许是我太过主动,他反而慢了节奏,“你又想玩什么?”
“试试,你不就知道了?”我双腿交叠,姿态放-浪。
“也好。”他忽地笑开,大步走向我。
他掐-住我的下巴,俯首攫-住我的唇。
来-势汹汹。
我仰着脑袋,承受着他的风雨。
极尽舞蹈所能,我下-压-腰,堪堪贴上桌面。
沁凉的触感,火-热的压-迫。
可谓冰火两重天。
他动作很快,手落到我身后的扣-搭。
大概在我办公室的小隔间里,他就想对我这么做,所以他的动作才如此流利。
我反握住他的手,指-引他往别处走。
他竟然依我。
我送了他一手,
血。
猛地僵住手腕,他抽回手,并结束我们之间的吻。
“你?”他抽出手帕,擦拭指尖血-迹。
我轻松起身,坏心眼地笑着,“不好意思啊温先生,我这几天不方便。”
“你以为我介意?”他仔细地擦着指甲缝,“或者,你觉得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温有容什么没见过?
我知道的花样,兴许在他眼里已经是老套路了。
但我知道,他目前不想那么玩-我。
我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虚情假意地说:“温先生,我当然不敢小看你。”
往前倾,我恶意地啄-吻他的胡茬,“可我知道,你不稀罕。”
喉结滚动,他低笑出声。
在我撤离时,他再次扣住我的下巴,重重咬-住我的唇。
真的是咬。
纯粹的、泄愤的咬。
一分钟,或者是两分钟过去,他松开我,“记账。”
说完这句,他扔下我,径直离开。
我笑得前俯后仰,捡起一旁的线衣,套上。
*****
温有容一句“记账”,让我战战兢兢了两天。
即便是傅铮事后怪我不该为赵青山心软的话,我也能在瞬间抛之脑后。
可他这句话,萦回在我耳畔。
要不是我在民政局门口等着和孙榭离婚,我可能还有点心不在焉。
孙榭迟到了三分钟,是和蒋新怡一块过来的。
我冷言冷语,“孙榭,我们离婚证还没领,你就带蒋新怡出来晃悠?”
蒋新怡抢在孙榭前面开口,“林蒹葭,你别欺人太甚。孙榭身体不好,我才陪着他的。”
“孙榭,问你话呢。”我盯住孙榭。
他推开蒋新怡,走到我跟前,“蒹葭,我们去离婚吧。”
蒋新怡脸色好不好,我懒得去看。
孙榭估计这些天没少跟蒋新怡风流,身体愈发差了,走个路像个迟暮的老人。
我不心疼。
一点都不。
我并不待见蒋新怡,却也不在离婚这事上多做纠缠。
流程走完。
离婚证在手,我和孙榭,彻底陌路。
我和孙榭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出民政局后,我快步走向停车位,还要赶去翊覃上班。
因为温有容那句“记账”,翊覃还有一线生机。
“林蒹葭,明天就是我和孙榭的婚礼,你过来吧。”蒋新怡喊住我。
我回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她倒是有趣,我没空报复她,她倒总是招惹我。
明明知道,她会被我整死。
蒋新怡毫不畏惧,不顾孙榭的阻拦,从包里翻出烫金的大红请柬,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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