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烈怀疑!
事实上,温有容丝毫不辜负我的怀疑。
沙发,被他弄得脏乱不堪。
原本我提起行李箱就能跟他去出差,现在衣服废了,身体湿漉漉的,必须去洗澡了。
我难受,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去洗澡。”
“嗯。”
他心不在焉地应着,极其敷衍。
值得他专心的事,哪是放我去洗澡啊?
咬着牙,我手肘撞他肋骨,“温有容,我要去洗澡!”
我才不想,等会赵青山还是谁催他登机,我只能匆忙穿上衣服就走。
飞机上,我难道要等着身体风干吗?
“行。”他把我掐腰抱起,像是抱怨,“别胡闹。”
谁胡闹!
好在他大步流星往浴室走去,我揽住他的脖子,以求平衡。
不想再消耗体力,我干脆闭嘴。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洗澡的。
洗澡,不过是给温有容机会摧枯拉朽毁掉我的浴室。
虽然我没有洁癖,但看到浴室变得一片狼藉,我也心头不悦。
他倒洗了个神清气爽。
我瘫-软在浴缸,愤恨地盯住在镜前调试袖口的男人。
“快点,要迟到了。”拾掇完毕,他回头,睨我一眼。
我全身上下都没力气,是因为谁?!
要说,这个人怎么比刚开始,又能折腾了?
他眉眼微弯,促狭道:“怎么,你想我帮你穿?”
“别,”我立刻抬起沉甸甸的胳膊,“温二少,您可千万别碰我了。”
他抬起手腕,觑了眼腕表,“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
待他出门,我扶着滑腻的浴缸边缘,艰难站起。
一件件穿好,不能给他再呲我的机会。
十分钟,我没有化妆,随意绑了个马尾。
“你这样……”我推开玻璃门,他的视线扫过我的脸庞。
我反问:“怎么?”
难道我清汤挂面的样子很丑?或者他就喜欢女的浓妆艳抹?
“很像初恋。”他补充,“大部分男人的初恋。”
“那你是大部分男人吗?”
他摇头。
我嗤声,不以为意。
意大利罗马,是极具异域风情的地方。
可惜,我不是来旅游的。
是跟温有容出公差的,虽然我中午抵达罗马机场时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温,好久不见。”意大利语听来琅琅上口。
说话者更是热情不已,直接拥上温有容。
我能听懂,也会说。
但我不知道,在温有容面前,我该不该会。
比起热烈的迎接者,温有容仅仅是礼貌性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温有容吐字清晰,发音几乎和意大利人无异。
兴许顾及到我,温有容改口用英文介绍我,“这是我的秘书,林蒹葭。”
陆昕悦没来,我直接“上位”了。
不知道她听到温有容这么介绍我,会不会呕出一口血来。
我是没兴趣和她炫耀的。
等到有朝一日温有容觉得我更适合充当他的左膀右臂,将她辞退,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我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份工作。
甚至,过分在意温有容。
温有容转而跟我介绍对方,“Friedrich,我未来的合作伙伴。”
看得出来,温有容对Friedrich势在必得。
他听了温有容显得轻狂的话,朗声大笑。
Friedrich似乎不太愿意提合作,但他十分周到地招待我们。
吃穿住行,几乎囊括。
见到他的古堡,我才觉得,上次温有容领我去的庄园,还是差了点意思。
延绵的建筑,有哥特式建筑的遗风。
花园,喷泉,雕像……林立、簇拥着建筑。
乍见眼前壮阔之景,我恍惚以为回到历史中所见的中世纪。
“这儿,真美。”我由衷赞叹。
Friedrich同样自豪,“我为它而生!”
古堡内装潢,一切都致敬巴洛克风格,但又做了些贴合时代的改变。
它有繁复贵气的美丽,却不让我觉得繁琐而庸俗。
半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我盯着墙面,“这里真的很好看。”
墙上不规则地贴着不少盆子,盆子上的印花也很特别,浓墨重彩的。看起来毫无关系,仔细一看,又能发现某种玄妙的关联。
“这不是重点。”温有容散漫坐在沙发上,“你觉得Friedrich怎么样?”
“挺热情的。”我歪头回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可能和他在德国待过几年有关。”
“哦——”我拖长语调,“你干嘛这么问?难道让我色-诱啊?”
倏地起身,他长腿跨向我,倾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猜对了。”
我避开他的唇,屈膝撞他的大腿,“你是不是有病?”
他不恼,大手包裹住我的膝盖,按下我的腿。
覆上我的身体,他在我耳边低语,“不然你以为,你哪点胜过赵青山、陆昕悦?甚至是温氏集团的路人甲?”
我想要挣动,却被他牢牢牵制。
“你当真,要我色-诱?”
Friedrich外形条件不错,180+,分分钟能走上T台的身材。长相说不上打眼,但总归周正,配上身材,给个优秀绰绰有余。
身家条件,更别提了。
能有这样精致而壮丽的古堡,他能没钱到哪里去?
温有容就不怕,我诱着诱着,把自己诱进去了?
“我不怕。”他沉声说。
我吓得不轻,睁大眼睛看他:你丫是有读心术吧?
“林蒹葭,在你欠我的债没还清前,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羽毛拂过耳廓,拂过心坎。
谁要谁的命,没到那个坎儿,谁知道吗?
温有容现在确实能在S市只手遮天,可往后的日子,谁能预料呢。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亲自上阵了。这样邱成义就不要甩我一叠照片,拒绝注资了。”
他的手掌徘徊在我脖颈,拇指抚拭我颈间的血管,分分钟捏爆的架势。
“怎么,你很喜欢色-诱男人?”
我冷哼一声,“这次,可是你逼我的。”
“你要是不懂得保护自己,”他缓缓威胁,“我比你更会伤害你。”
言下之意,他希望我让Friedrich尝到甜头,但不能失陷城池。
我怎么觉着,温有容这样,有点损?
就跟设计仙-人-跳似的。
但我,没空反驳,因为他掠夺了我的呼吸。
要不是Friedrich喊我们吃午餐,他应该收不住。
说着让我去“色-诱”的男人,却从不停歇侵-犯我。
餐桌上并没有摆满盘子,我认得出的是意大利面和通心粉,简单却精致。
我丝毫不觉得Friedrich招待不周。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火气,应该是亲自下厨了。
想到温有容让我搭讪他,我主动说:“Friedrich,你的手艺,一定会让我惊喜的。”
Friedrich挑起浓眉,爽性而笑,“你的赞美,令我受宠若惊。”
没再和他客气来回,我乖乖坐在温有容旁边,拿起餐具。
意大利面佐料并不多,看起来也不复杂。乍一吃,口感一般;吃进去后,却又回味无穷。像是回甘的茶。
他应该放了什么秘密调料。
下午,Friedrich说要和温有容出去,等会女佣会带我里外逛古堡。
他临走还很神秘,说有晚上有个欢迎游戏等着我。
等他们离开,我坐回藤椅:我怎么一点都不期待这个所谓的游戏?
这次,又是什么呢?
国外的尺-度,好像会更大。
往事开匣,一发不可收拾。
Friedrich很贴心,请的女佣是S市人,跟我交流无障碍。
我把她打发走了。
古堡的确值得欣赏,但绝非是被一个陌生女人领着。这样美丽的城堡,应该等我兴之所至。
也许,这个女佣是为温有容准备的。看他们热络的程度,不像是新近认识的——估计合作过了。
这一回,温有容特意登门,Friedrich有避而不谈的趋势,莫非是两人在利益上起了冲突?
枯坐几个小时,我忽然听到铃声。
是傅铮。
我怕有古堡内有监控,掐断了。
起身,我绕进花园,左手摆弄花枝,右手打给傅铮。
“不方便?”他率先开口。
“没有。”我说,“你有什么事吗?”
不知不觉,我和傅铮生疏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脆弱,有时间可能一个小裂缝,都无法弥补。
他说:“这个Friedrich不简单,你要小心。”
我不敢置信,“傅铮,你是跟踪我、还是监听我了?”
“我跟踪你、监听你,你会不知道?”他拔高语调,“再说,凭温有容的本事,能察觉不到?你们的行踪不是秘密!我只是提醒你,不管温有容让你做什么,别把Friedrich当成普通男人。”
吃人不吐骨头?
能让傅铮特意提醒我的,大概有这么恐怖了。
连温有容都熬过了,Friedrich应该不会太艰难吧?
而且,这一次,温有容在我身边,且对我有一定占有欲。
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了。”我平淡地说。
傅铮似乎察觉到什么,补了句:“我都是为你好。”
我“嗯”了声。
是不是为我好,我心知肚明。
但平心而论,从我有意识至今,傅铮算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挂断电话,我绕出藤枝缠绕的花园,猛然间抬头看到了绚烂美丽的夕阳。
我仰着头,专注地盯着随风变化的晚霞。
原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亚于人为的精雕细琢。
如果我可以自由,那么这一切,都是我的。
敛住险险漾开的心神,我折回古堡。
佣人开始忙碌起来。
餐桌上布满精致美食,温有容和Friedrich赶巧回来。
晚餐比起午餐,正式多了,却不够用心。
所谓的游戏,才是真正的大餐吧。
吃到一半,Friedrich突然走到露台接电话。他来回走着,断断续续传来几个音节,都显示着他的愤怒。
我正凝神想要辨清他说的话,耳边突然传来一股热气。
“你知道吗?”
是温有容。
“今晚游戏的赌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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