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嫁给孙榭。”他稍微用力,直接扯落腰带……
我手忙脚乱去拢四散的布料,又听闻他说,“如果目标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接近我?”
“我本来不想的。我已经被培养成没有感情的人,为什么要出-卖感情?就算那个人可以要我的命,我都要反抗。嫁给孙榭,一方面是因为他对我近乎狂热的好,一方面是想气他们。结婚后我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顺带明白——我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如果知道孙榭会滥情,知道孙榭深受温有容的拂照,我不会嫁给孙榭。
原本傅铮不催我,我能和孙榭好好过日子。
可惜,孙榭变心变得太快。
且傅铮始终等不了太久。
连温有容,都将孙榭跳楼的过错完全归于我,死死相逼。
大概我最终走上了这条路,是命中注定。
从尚年幼的我被一双陌生的手臂抱走起,我就注定要踏上这样的人生旅途。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逼你到我身边吗?”他抓紧布料,微微一扯。
凉意聚拢红霜。
“主要是因为孙榭跳楼吧?”
我虽觉羞耻,但没反抗。
和他领证时间不长,可我心理上认为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他平润的指甲刮-过我的颤-栗,“我想上-你。”
一时间两股电流齐涌体内,我不知道该用仅有的清明去拽开他的手还是思考“上”这个用字有几分轻-蔑。
其实,他对我有yu-望,我感觉得出来。
毕竟光看皮相对我有想法的男人不少。
深入了解了,依然爱我不移的,怕只有江逐水了吧。
但以我对温有容的了解,他不至于为了色-yu耗费财力、精力啊。
难道真是因为我朦朦胧胧喝了酒,撩完就跑了?
要这么说,凭他和孙榭的关系,孙榭追我、娶我,他能不知道?
想了很多,他按压的力度愈发重了。
我嘤-咛出声,朦胧的目光望向他,想过千言万语,最终只轻飘飘问他:“那现在呢?”
你那时候逼我、撩我、考验我折磨我是为了上-我。
现在呢?
“不明显?”他手劲一重。
指-下一片糜-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视线出现了偏差,总感觉连他的腕骨都染上了暧-昧的薄红。
哪怕和他坦诚相见过数次,我都无法抵抗他的魅力……
“没有别的了吗?”我抖音。
他动作一滞。
几秒的沉默,在我眼里是漫长的酷刑。
他忽然捡起布料,替我套上。
我像牵线木偶,有他摆-弄。
他垂眸,专注地想要用半截腰带系上睡衣。
浓密的睫毛制造了小片阴影。
我时而看得见他的眼眸,时而看不见。
心痒。
“我对你什么想法,你感受不到?”不知怎么把腰带缠上了,他总算出声。
本来能。
现在不确定。
他有多厌恶欺瞒与背叛,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在他那里,再多的无奈,都是借口。
见我沉默,他亲了我一下,手臂横在腹部和胸-口指尖,略略用力,将我整个带到床-上,“睡觉。”
一阵窸窣后,卧室陷入浓稠的漆黑中。
“睡觉。”
他再次叮嘱。
我往他怀里缩,乖乖闭上眼睛。
可能,他需要点时间缓冲?
然而我没暖多久,他就抹黑去了浴室,片刻后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他洗澡、洗漱,我能指出什么毛病?
却难眠。
翻来覆去,耳边的水声成了精,钻到四肢百骸,磨得我无法静心。
直到,温有容重新躺在我身边。
我稍感宽慰:至少他不跟我分房-睡啊。
现下我怀了孕,他连基本的“上”都没办法,还愿意拥我入眠,也许没那么生气吧?
是我忘了,他鲜少把“爱”说出口,尤其厌恶遭到质疑。
乱七八糟的想法更迭,终归败给他温暖的胸膛。
在他的臂弯里,我渐渐入睡。
竟是好梦。
清晨醒过来,瞬时映入眼帘的,自然是百看不厌又从未明白的图案。
险些看得魔怔。
玻璃门移动的响动拉回我的注意力,我赶忙坐起,紧张地望向他。
“我帮你回家。”
这个仿佛裹挟晨风的男人,说了什么?
我听见了,却觉得是幻听。
“你说什么?”
掌心贴住床单,我忍不住问。
他漾开了久违的笑容,“你听见了。”
是啊,我听见了。
不等我再追问,他走到门口,“我去催阿姨做早饭。”
我懵懵懂懂,含糊“嗯”了声。
“啪嗒”,门开了又关。
卧室又只剩下我了。
安静。
我帮你回家。
这短短五个字,不是最好的回答吗?
他能说出帮我回家,难道还想将我扔出他的世界之外?
他分明和我一样,爱惨了我。
咳咳,不到“惨”,也是爱。
忽然就来了精神,我趿上拖鞋,步履轻快走向卫生间。
温有容说要帮我回家。
连我自己都不敢想、无从去想的,他提了出来。
因为我毫无头绪,且那些个男人压在我肩上。
哪怕有朝一日我获得了自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温有容不一样,他比我有办法,更不用去畏惧那些人。
等到下楼,我突然又恢复些许平静:温有容昨晚含糊其辞,今早突然说出敲击我心灵的话,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爱我?
因为我怀孕了?
还是……
他迟疑了一晚上,又出于何种原因?
温吞走下楼梯,我瞥见露台上浇花的男人的背影。
我又愧疚起来:他不是缘于爱,还能是什么?
温有容会缺人给他生孩子?
回味过来,我又想:莫非孕妇都惯常性多愁善感?所以我情绪起伏间,最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恍惚间,我已走至露台,悄无声息地环上了他的腰。
方才的一丝丝歉疚,使得我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撒娇似的,用脸蹭他突出的肩胛骨。
兴许,我还感受到了那不甚明显的疤痕。
他丝毫不受影响,照旧浇花。
约摸结束了,他轻拍我的手背,“去吃早饭。”
我点头。
阿姨端齐饭菜后,退出餐厅。
我挨着他坐,脸色肃穆,认真地说:“温有容,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承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你。我知道我们是夫妻,说谢生分。但旁的事,我不会这么矫情地拎出来说,这件事对我意义非凡。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谅解我,并且要帮回家。我也没有跟你见外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也不希望他有负担。
我还有没有家,说不准。
他能不能在仅仅知道“沈掌灯”这个未必真实存在的名字的情况下找到,更说不准。
温有容替我捡了个可爱的小猪馒头,“那我要不要回你一声不客气?”
我轻咬软乎乎、甜津津的面食,呜咽,“不用。”
温有容拍了拍我发顶,“乖。”
吃过早饭,他带我去医院。
他要看小姑姑的伤情,我去领宋小巫回家。
言语间,我得知,小姑姑已经脱险。只不过子弹打进了右胳膊,极可能对她的艺术生涯砸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
温有容转述时语调平和,我的心情如同他的音调。
“何逢招了吗?”等红灯时,我忽然想起这么个人。
他在堆积眼前的麻烦事里,算没存在感的了。
“先关他两天。”调子没变,但我感觉到了他的冷漠。
精神折磨在前?
他果然狠。
虽然我自身难保,但我还是劝:“你小心沾上人命。就算……”
我深吸口气,“你也要做得干净。知道吗?”
他诧异扫了我眼,要不是红灯转绿灯,我估计他的目光要在我身上烧出个窟窿来。
偏头,凝望徐徐更迭的窗外景致,我说:“哪怕是你,也无法保证百分百万无一失。会危及自己的事少做,尤其是为何逢这样不值得的人。”
他专注看路,淡淡回:“嗯。”
我觉得足够。
到医院后,我讶异的是,宋小巫居然趴在温知思床头,眉飞色舞地跟她讲故事。
那些大灰狼小白兔的故事,温知思怕是听腻了,可照旧打起精神、乐呵呵地回应。
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
温知思克服了她内心的障碍?
宋小巫又本能地喜爱温知思?
那我是不是该放手?
原本,我想领养宋小巫,便是看他孤苦无依,与我命运相似。
现如今他能被生母接纳的话……
温知思是比何逢好百倍千倍的选择,前提是她已经真正接纳宋小巫。
否则,她极可能成为下一个何逢。
我不忍打扰母子相依、其乐融融的画面,温有容不知我心中弯绕,径直上前,放下烫金礼盒包装的礼品,“小姑。”
寒暄过后,温有容要去公司,我借口说要在医院陪宋小巫。
他估摸那边有急事,接了通电话后,顾不上细问我,只来得及叮嘱我万事小心。
那个人在婚纱店堵我一遭,我反而觉得我没那么危险。
敌人的敌人,在特定时间内,可以是朋友的。
温知思精神还不太好,没多久便困了。宋小巫闲下来,自然缠我。在他书包里找出本故事书,我打发他看。他嘟囔小嘴抗议,到底乖乖巧巧坐在沙发上翻看。
我松口气,给江恒望发短信:我们谈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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