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开口要人,自然没有要不过来的道理。皇帝很快就松了口,把人直接交给小公主处置。
下面的大臣笑呵呵的,对他来说,不管这个琴师是献给皇上还是公主,对他来说目的都算是达到了。
颓靡的宴会进行到后半段,在坐的人兴致已浓,自然就要开始例行开始考校那些科举登科的学子们。
皇帝现场出了一题,让学子们尽情讨论。这是一个绝佳的出头机会,学生们自然不愿意放过,一时之间,除了状元郎以外,其他的人都竞相表示自己的看法。
皇帝听得微微点头,他最后扫视了一下大厅,开口问道:“状元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状元郎听到点名,这才站了起来,他不卑不亢地朝着皇上拱手:“学生略有些浅见,只不过尚且稚嫩,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
皇帝笑了笑,只觉得是状元太过于谦虚,直叫他但说无妨。
状元想了想,从容不迫地开始了。他的看法一件件都很有见地,一针见血,皇帝也渐渐认真了起来,谈及此次的南方瘟疫,他还开口问了一句:“不知状元觉得这次南方的天灾,可有解法?”
状元郎的眼睛深得像一个古潭,他微微后退一步,对着首位的皇帝拜了一个大礼:“朝廷的官员已经从内部腐败,南方天灾滋事重大,若不肃清官员,这天灾……终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放肆!”皇帝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脸色阴沉。
在坐的大臣们也无不都是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开口。
中间还低头跪拜着的状元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皇上,此……”
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出口,首位上的皇帝直接手一甩摔了酒杯:“闭嘴,滚出去!”
状元脸上的最后一点激情被这一句话彻底浇灭,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最后朝着皇帝深深一拱手:“既如此,学生告退。”
男主角拂袖而且,刚刚一直坐在旁边的小公主也有些忍不住了,她才咬咬牙,利落地站起来:“皇兄!状元郎所言……”
皇帝正是气急,什么都听不进去:“玲珑,坐下!”
“……”小公主一袭红衣立在宴会中央,半点不退让:“皇兄,状元所言虽然思虑尚不周全,但是也是句句肺腑,真心为皇兄着想,皇兄缘何竟然如此生气?”
皇帝眉头一拧,大声喝止道:“玲珑!”
“母后曾教导,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安月今日觉得状元说得有理,皇兄若要责罚,便也顺便记上安月的一份!”
玉座上的人无动于衷,他看了看这个自己像来宠爱的妹妹,眼睛里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情谊:“来人,今日玲珑公主被妖言所惑,以失了理智,带下去静养些时日吧。”
皇帝这句话说完,很快便有侍卫走到了公主的身边,要压着她离开。
小公主满心的失望,她环顾了一下这个奢华而死寂的宴会,心里对皇室的骄傲一点点消失殆尽。
南方天灾已然达到如此局面,如今他们这些人还在这样奢华的宴会上饮酒作乐,状元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但这宴会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附和。
多悲哀。
她的眼神几经变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里面的情绪已经全都沉淀了下来,再也没有以往的飞扬跳脱。
她看了一眼身前的几个侍卫,冷声开口:“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
随着林诗语的身影消失在走出了大殿,导演的一声“卡”也喊了出来。原本还悄然无声的片场立马就变得热闹起来。
林诗语揉了揉自己的脸,把自己表情揉回了正常的范畴。
乔臻刚从后面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噗嗤一笑:“你当自己是橡皮泥呀,揉一揉就回来了。”
林诗语抬头看了看他,突然伸手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帅!”
乔臻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诗语这是在说他。他忍不住笑了:“你不是歌迷吗?现在又变成颜粉了?”
林诗语一本正经地说道:“颜粉也是粉,我们不搞属性歧视的。”
说着林诗语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歪歪头,露出一副期待求表扬的小表情:“怎么样?我演的好不好?”
乔臻学着她的样子竖起大拇指:“很好,超级好!”
林诗语看他两秒钟,抿着唇有些嘚瑟笑:“你没哄我吧。”
乔臻:“当然没有,真的很棒。我的小公主。”
他这句话说的低沉又温柔,听着十分撩人。
林诗语被他这个称呼喊得一愣,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
乔臻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生,林诗语这会儿还穿着戏服,一身红衣再配上脸上的红霞,真是再好看不过了。
林诗语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低声抱怨:“哎……以后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么……这么……”的话啊。
林诗语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又快被撩窒息了。
这可不算是一个好现象,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连颜粉的尊严都保不住,要成为一个女友粉了。
——
这场戏结束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剧组在抓紧时间准备夜戏。
鉴于乔臻的行程问题,剧组把其中一场戏提到了今天晚上,这也是乔臻在这部剧里的最后一点戏份了。
小公主在宴会上救了他,还安排手下把他的家人接到京城保护安顿。琴师心怀感激,在皇帝授命对男主的一次刺杀之中,琴师帮女主挡了一箭,彻底击溃了女主对皇家最后的一点信任。
林诗语在这场戏里有一场爆发的哭戏,直到导演喊了卡,她还是跌坐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根本停不下来。
旁边有人在旁边给她递纸巾。
乔臻有些担忧地往那边看了看,他走过去摸了摸林诗语的头,坐在了她的旁边。
林诗语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泪顿时流的更凶了。
乔臻这会儿衣服上还晕染着大片的血迹,他脸上带着妆容,看起来无比的苍白。
他知道林诗语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有出来,他轻轻地摸了摸林诗语的头:“没事了,没事了,这些都是故事而已,琴师对小公主来说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啊。”
乔臻的话音刚落,刚刚还低头哭得起劲的人立马抬起了头,林诗语也不顾上自己这会儿乱七八糟的妆容了,她哽咽着对乔臻喊:“才不是呢!你对我很重要啊,特别重要。”
乔臻被她吼的微微一愣,忍不住有点想笑:“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呢嘛,什么事情都没有,衣服上这都是色素呀,你……要不要尝尝?”
林诗语:“……”
林诗语也知道自己的失控来的有些莫名,她羞窘地抹了一把脸,把眼睛里的泪水全都擦了个干净。
虽然是没有眼泪了,但是她的眼睛还是红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奶呼呼的。
林诗语就用她这样奶呼呼的小语气小声抱怨:“我……我情感丰富不行吗?!”
乔臻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塞了一颗棉花糖,又软又甜,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行行行,当然行。”
——
彻底收工回去的时候已经很完了,林诗语刚刚大哭了一场,这会儿已经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但即使这样,她却还是非要撑开自己房间的门不肯关上。
乔臻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地劝:“快点回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林诗语脑袋顶着门,就是不肯让乔臻关上,她困得眼睛里雾蒙蒙的,却还坚持不肯走:“你明天就走了,到时候又要好久好久都见不到你了。”
乔臻心里一软,差一点就要这么妥协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尽头传来几个人说笑的声音,乔臻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几个男人正聊着天朝这边走过来。
这一层都住着剧组的演员,乔臻站在门口的这一会儿,他已经接受到了无数人好奇地眼神了。
乔臻甚至注意到,离这里不远处的房间的门一直都没有关,一个影子偷偷躲在门口看。
作为一个娱乐圈的艺人,乔臻对这种目光其实十分敏感,这样的情况让他无比难受,但是眼前就有一个又奶又倔的人不肯睡觉,他怎么也忍不下心转身离开。
乔臻看了看林诗语,拿出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林诗语困得懵圈,她好半天才萌萌的点了点脑袋:“想知道。”
乔臻被她这幅奶呼呼的样子萌得不行,差点就要忽悠不下去了。他咬了咬嘴唇,继续诱哄:“你要是想知道这个秘密就得乖乖听话,不能再这么赖在房间门口不走了,乖乖去睡觉。”
“那不行!”林诗语这回反应比谁都快,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乔臻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威胁:“那这个秘密你就没有机会知道了,以后也没机会了。”
这一翻话成功吓到了这会儿智商极速下降的林诗语,她抱着门把手,纠结地想了好半天,试图讨价还价:“那……你把秘密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乔臻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此等套路,他看着某位少女无比真诚的小眼神,不由得有些心动。
林诗语的秘密,他其实挺有兴趣知道的。
更何况是这种林诗语已经困迷糊了的时候,他要是再哄着点,说不定还能林诗语最后能把她那些珍藏小半辈子的秘密都抖出来。
这回轮到乔臻纠结了。
林诗语顿觉有戏,她无比期待地看着乔臻,希望这个交涉条件能够达成。
但是这个结果注定还是要让林诗语失望了。
乔臻纠结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秘密这种事情,以后知道的机会还很多。
但是如果林诗语真的要这么缠下去,明天早上的头条一定是#乔臻林诗语共宿一室,疑似已经在一起#。
乔臻板起脸,十分坚决地拒绝道:“不行,就刚刚那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
“……”林诗语闪闪发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她咬了半天嘴唇,忍不住抬头小声骂道:“你怎么这样啊!你就告诉我嘛,为什么非要我回去!”
乔臻还是第一次看到林诗语这样耍小脾气的时候,他觉得十分新奇,不由得多看了林诗语好几眼。
虽然心里戏已经跑了八百里,但是乔臻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略带威胁地看着林诗语:“听不听。”
“……”林诗语气呼呼地一捶门:“听!”说完她又觉得有点没面子,便又对着乔臻喊一句:“你好烦啊!”
乔臻一直绷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笑容,他强忍着已经到了嘴边的笑意,开口说道:“我马上要参加柠檬台的那个歌手竞技综艺了。”
乔臻话音还没落,林诗语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哼了一声:“这算什么秘密嘛,不算数!”
这话说完没五秒钟,她突然反应过来。林诗语飞快扭头,凑到乔臻的身边向他确认:“你要去参加《我是歌王》?!”
她刚刚那一系列的变脸乔臻全都看在眼里,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点。
看到乔臻点头,林诗语有些没缓过神来一般地碎碎念:“你……你怎么突然想要去参加那个节目的?之前你不是说……”
音乐不是应该拿来比拼的。
乔臻读懂了林诗语眼里的意思,他沉默一会儿,笑了:“当然是为了……留下来。”
这短短的三个音节像一颗石头一样砸进林诗语的心里。她愣愣地看着乔臻,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她一直都知道乔臻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若是说之前还抱着一点侥幸,那么那天杰克的话就像是给这一点侥幸判了死刑。
林诗语本来都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了。所以她今天才会哭得这么凶,也这么不愿意走,因为她知道,这样还能继续相处的时间太少了,错过一秒就少一秒,以后说不定都再也不会有了。
可偏偏是在她已经死心了的时候,乔臻却突然站在她面前,那么坚定地对她说。
他这么努力,其实只是为了……
留下来。
留在这个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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