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慕韶涵可以感到罗向宇的鼻息,那种朝思暮想的气息,那种只属于他的气息,那种瓦解她新房的气息。
“你……你不要过来!”脸上一阵红,慕韶涵压低了声音吼着。她知道此刻自己在飞机上,不能太大声音招来更多人的注目。可她也不能任由罗向宇的调戏。
当罗向宇的鼻子与慕韶涵的鼻子相抵时,他便不再靠近慕韶涵一步。
“你也害怕我?这么多年的夫妻,难不成害怕我吃了你?放心,我不吃人。”罗向宇心情大好,最爱慕韶涵这种慌慌张张,心跳加速的表情。
吞咽下口水,慕韶涵看着罗向宇的眸,从中窥探出自己窘迫、羞涩、慌张,她开始害怕这样的自己。怕自己对罗向宇还留有情,还留有爱。怕自己最终离不开他。
“罗向宇,若是捉弄我很好玩,那么请玩过后放了我,好吗?”慕韶涵闭着眼,不再看罗向宇,任由他所作所为,反正她也没有挣扎的力气。若是这次……若是这次罗向宇敢再次伤害她,她一定逃得更远,更远。再也不要回去那里。再也不要见到罗向宇。
这般想着,慕韶涵意识到自己可能失去小糖的友情,唐姨的关心,陆严的真心,她就止不住眼泪往下掉。
看着眼泪不止的慕韶涵,罗向宇有些慌张地远离慕韶涵,结结巴巴地问:“你……这是你做什么?慕韶涵啊,慕韶涵,你的眼泪真是多得比西湖的水还多。你怎么有那么多的眼泪呢?”
一听罗向宇的发问,慕韶涵气不打一处来,哭得更加汹涌,嘴里念叨着:“罗向宇,我的眼泪都是因为你!从前也是,现在也是,都是因为你而流。等我流完眼泪,我就能彻底离开你!罗向宇,我们再也不见,不好吗?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每分每秒占据我的心。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够呢?想我死吗?若是真想我死,我会死给你看!”
最后一句不是空穴来风,她当初早就想一死了之,若不是世间还有关爱她的人,怕是再也不用受着委屈。
死?这个字被慕韶涵轻易地提起,罗向宇有些害怕,他蓦然害怕眼前的人消失,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心里一紧,竟脱口而出:“不……不……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烦你。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说完,罗向宇起身朝后面的经济舱走去,直到行程结束,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慕韶涵的眼前。
下飞机前,慕韶涵用水清洗着水肿的眼,化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才与陆严一同下了飞机。
接下来的行程都非常顺利,机场有公司的人直接将慕韶涵送至酒店,而陆严则是去施工现场视察。
一场行程本是很累,加之在飞机上哭得精疲力尽,慕韶涵直接洗漱完后倒头就睡。直到陆严敲门才悠悠醒来,至于散心啥的,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陆严,请进来坐。自己倒喝的,我想继续睡。”为陆严开门后,慕韶涵晃着身子朝床走去。
“韶涵,少睡一点。你知道你睡了几个小时吗?都睡了三个小时了,再睡下去怕是晚上睡不着。走,收拾一下,跟我去看一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吧。”陆严将慕韶涵从床上拉起,直直地推向洗手间。
夜景?眼睛一亮,她的最爱!手上加快了洗漱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搞定自己后拉着陆严就走出酒店。
看着停在酒店大门的私家车,慕韶涵有些难为情地说:“陆严,我觉得既然我们来到这个城市。不如慢慢走到滨江路,一面试着切实感受这城市,一面又锻炼了身体。这天天坐车,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折腾,是不?”
陆严赞同地点了点头,打发走司机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入霓虹灯中。来来往往的车,步履匆匆的行人,孤独的灯光,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慕韶涵觉得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陆严,你觉得人只有在何时才能感觉不到独孤吗?”
陆严思索了一番,认真地回答:“心中有爱时才不孤独。”
慕韶涵摇了摇头,她并不赞同陆严的答案,她看着繁华的夜景,微微笑道:“当你知道,不管多晚回家,都有一盏为你等候的灯时。你才会感觉心中充满温暖,充满爱意,充满力量,找到归途,这样你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倍感孤独。”
陆严侧过身子,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眼中溢出期翼,嘴角微微下弯,似万分委屈般问慕韶涵:“那你愿意为我点一盏等候的灯吗?”
被陆严的话震惊。他们不是朋友吗?不是那种一直可以到白头的朋友吗?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难道……看向严肃的陆严,慕韶涵心里这次彻底明白了。原来……她当他是朋友,他却当她是恋人。慕韶涵明了陆严的心思,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呆呆地看着他。
“我……”慌乱之下,只突出这一个字。
陆严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他伸出食指放在慕韶涵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不要着急回答我,我可以慢慢等。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等你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你知道那个我想要什么答案的。”
“我……”慕韶涵于心不忍,她想要清楚地告诉陆严,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彻底忘记罗向宇。可她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一来怕处理不当连朋友都做不成,二来怕留给陆严希望,等到时再告诉他真实情况时,他会陷入绝望。
“别说,好吗?给我一个对你好的机会。”陆严诚恳地看着慕韶涵。
或许被陆严的温柔、诚恳打动,慕韶涵竟让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但她依旧告诉他:“对不起,这对你很不公平。我想先忘记罗向宇,我们再试一试在一起,好吗?”
“我不介意的。我期望以后我在你身边后,你会慢慢忘记罗向宇,最终彻彻底底地忘记他。所以,请给我机会。即使当备胎,我也心甘情愿。”
高傲如他,慕韶涵竟让他说出这般话,再刚毅的心也被陆严打动。慕韶涵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两人一起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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