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蘑菇头走后,我便迫不及待问易凡:“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信夏文山是肇事者吗?”
“……”我不好回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放心,他肯定是被栽赃的!”易凡却断定道,“而且,裴恺一定知情!”
“何以见得夏文山无辜?”
“你傻啊?”易凡翻了翻白眼,“肇事者就算有心汇钱,又岂敢留名?不怕受害人报警被条子抓起来么?既然敢留名了,那为毛不用电子银行汇款?如今互联网的时代,就算是四年前,在邮局汇这么大笔数额也不多见。这说明什么?对方不敢用电子银行,怕身份暴露,搞汇款单就是要栽赃给夏文山!”
“有道理啊……”我有所顿悟,低头若有所思起来。
“如果蘑菇头没说谎,那可以肯定两点,”易凡抽烟沉思道,“第一,案发当时施音音没报警,一定是受了某个人的蛊惑,强烈怀疑是裴恺!第二,裴松谱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调查夏文山,并不一定是为你身世。”
“为毛?”
我很是疑惑,刚才在车里他不是还言辞凿凿说,裴松谱让裴恺来接近我,是为调查我亲爹哪方神圣吗?怎这么快就推翻了?
“你想啊,蘑菇头说那两年夏文山和裴家来往密切,如果只为验证夏文山是不是你亲爹,弄两根头发送去验DNA就完事,他堂堂的裴书记需要和一个资深混混来往密切吗?”
我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所以,我能大胆猜测,夏文山手中一定有裴松谱什么重要把柄,威胁了裴书记的官位!”
我听罢,一惊一乍道:“莫非当年裴松谱就是把夏文琳的孩子给换了?这事被夏文山知道了,才威胁他?”
“扯淡!”易凡很不屑的否定,“你如果跟夏家没血缘,你外婆为毛还要那么疼你?还言辞凿凿说你亲爹是个酒鬼赌棍?”
“……”我被喷住,他说的有道理,此路不通。
“而且,就算你猜的都对,孩子这点事也威胁不到他裴书记的官位!”易凡又重新点根烟,分析道,“以裴松谱的能耐,若只是这点把柄,他能轻而易举的打发掉夏文山,不至于和对方纠缠两年!”
我没接话,男人们官场和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不好发表意见。这方面易凡在行,老娘信服他。
“这事你别管了,也别在裴恺面前提。回头我去会会青东帮的道爷,看能否问到点夏文山的线索。”易凡说着,将才抽了两口的香烟掐灭。
真是浪费!
“道爷?谁啊?”
“青东帮的扛把子!蘑菇头大哥的大哥!”易凡没好气说着,超嫌弃的白我一眼,像是反感我哪来那么多问题?
可我无视,还来了劲,厚着脸皮笑笑问道:“青东帮是什么帮派?很厉害吗?”
易凡无可奈何的叹气摇头,回答道:“也罢,就让你长点见识!”
说着简单向我介绍了青东帮……
青东帮,是活跃于海外的中国黑帮组织之一,发源地就在广东潮州。
该组织成员遍布世界多个国家,可以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青东帮的存在。例:在日本、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家,与日本山口组、美国黑手党、三合会,青东帮均有来往,共同组织东亚地区的贩毒等犯罪活动。
青东帮做事果断、凶狠,发生火拼或争执时,动手就打、或拿枪即开,成员可说是十足的亡命之徒。
传言,近几年青东帮也干起了走私文物的买卖。
“去年姜颂揭发的那起特大文物走私案,青东帮肯定脱不了干系。”易凡总结说着,掐灭香烟,“这伙人不好惹,你别瞎掺和了,交给我!”
“哦,那……好吧。”我弱弱说着,感激的看向他,“哥,谢谢你了!”
易凡站起身,低眉白了我一眼:“都叫哥了,还谢啥?”
我被喷住。
“银行卡梓皓拿回来了,说你执意不要那么多。”易凡走到吧台边倒了杯红酒,握在手里晃了晃,叹口气,背对我说道,“也罢,懂得节俭是好事!没钱花了就吱个声,不想跟我说就找大D,三五万的,他能随时给你。”
我百感交集,不知该怎么回答。此时推辞也不好,一口答应也不想。
只得弱弱接过大D递过来的联系电话……
而吧台边的易凡,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后,就直接上楼了。路过衣帽间时,他脚步停驻,面朝前方侧身对着楼下的我,无奈忧伤道:
“至于那些女装,都是给你买的。如果不合口味,改天让大D扔了。”
“别!”我脱口而出,阻止了楼上他正欲迈开的脚步。
易凡扭头,故作蔑视的看向我:“怎么,想要?”
“哦不,我只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我却有些慌乱,下意识低头不敢看他,弱弱道,“还是……还是留着吧!”
“留着做什么?你又不穿,老子看着心烦!”
我头都快低到胸口,嘟起嘴咕哝道:“我没说不穿,我……”
不知该怎么说了,好在立马被易凡打断。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到栏杆边,问我道:
“上次你只挑了两件,是同一品牌。怎么,很喜欢这牌子的风格?”
“嗯,”我点点头,试着抬眼看向他,“Especially是珂姨创立的牌子,我喜欢。”
话落音,易凡很是惊诧,疾步走下楼来到我面前,睁大眼睛问道:
“珂姨?你认识马珂?”
我被他搞得有点懵,眨巴眼睛呆呆点头,“小时候在上海,珂姨来过我家。外婆说她是夏文琳的好朋友……”
“不会吧?”易凡惊讶打断,继而眉头紧皱沉思道,“马老师从没提过你们母女,夏文琳之前也没提过她。”
我犹豫了下,解释道:“外婆说她们曾经是闺蜜,后来不知为何事闹翻了,所以……”
易凡更惊了,“闺蜜?你确定?”
“嗯。”我点点头,“反正外婆是这么说的!”
“那你外婆有没有说过她俩是哪个阶段的闺蜜?中学?大学?”
“这个外婆倒没说。”我眨巴眼睛一脸懵逼,表示看不懂他的反应。
易凡蹙眉低头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此事定有蹊跷!据我了解,马老师是广东人,在潮州长大,不可能和上海的夏文琳是中学同学,她俩一定是大学认识的!难道……当时她们仨都是闺蜜?”
我惊,“仨?还有谁?”
易凡没立马回答,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点根烟沉思了片刻。让一边的大D和小D回避后,他才开口:
“实不相瞒,马珂老师是我妈妈的金兰闺蜜、大学同学。听易海沧说,在大学毕业那年她俩不知为啥事闹翻了,从此便断了联系……莫不是跟夏文琳有关?”易凡手执香烟,沉思道。
“不会吧?夏文琳跟你妈妈也认识?”我非常吃惊,立马跑过去坐到他身边,睁大眼睛问道。
一直以为夏文琳只是在易凡妈妈失踪后,才和易海沧“旧情复燃”的。从前外婆也只告诉了我裴松谱和马珂阿姨,若不是曾经暗恋易凡,我压根不知他妈妈叫周师师。
“有可能!”易凡手上的烟灰都快掉了,他都没察觉到,完全沉浸在思索中,“不在同一所大学,不代表不能相互认识、交朋友。”
“夏文琳是安南戏剧学院毕业的,你妈妈呢?”
“她和马珂、邱锦华、裴松谱,都是中文大学毕业的!”
“卧槽!名校啊!”我一惊一乍的感叹着,转念一想,“不对,裴松谱怎么也是中文大学?他不是夏文琳的大学同学吗?”
“你外婆说的?”易凡扭头看向我,疑惑问道。
我点点头。
“那就对了!戏剧学院和中文大学都在安城,距离不远。当年夏文琳一定先认识了其中某个人,很可能是马珂,于是就经常去他们学校,经马珂介绍,又认识了其他一圈人。”易凡说着弹了弹烟灰,又沉思起来,“可为毛除了裴松谱,其他所有人——马珂、邱锦华和我妈妈,都回避一早就认识夏文琳呢?”
我没接话,心想:夏文琳一个名声不好的戏子,他们那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肯定躲都来不及,又怎会跟她扯老交情?裴松谱若不是和夏文琳初恋过,估计也不想搭理她。
孰不知,这里有重大内情!
“对了,你妈妈还没消息吗?”我弱弱问道,深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母亲的下落。
据说易凡从小就“恋母”,和父亲易海沧很疏远,对母亲周师师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他没回答,可能是没听到我的话,也可能是听到了,在刻意回避。
“他们大学时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易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针见血的分析道,“马伯伯说马珂老师毕业后就跟裴松谱、我妈妈断了交情,这么多年来只跟邱锦华夫妇来往……如果你小时候她去过你家,那说明她心里其实没放下和夏文琳的友情。可她俩为毛会闹翻?莫非……马珂老师做了什么对不起夏文琳的事?心里有愧疚?”
我听着很是惊讶,易凡这样为夏文琳说话,还是头一次!
从前不管啥事,他都会一口说是夏文琳的错,从不会怀疑别人对不起夏文琳。
“你对珂姨的印象不好?”我傻乎乎的猜测问道。
“哦不!”易凡回过神,弹了弹烟灰,“马珂老师才华横溢,做人又恩怨分明,我不仅欣赏,还钦佩!只是……”
“只是什么?”
易凡掐灭香烟,弱弱道:“她不太待见我。”
我抿了抿唇,忍住嘴角的偷笑,心想你特么是不太招人待见!
“不管了,改天去见见马司令,一问究竟!”
我惊得不轻,“马……马司令?谁啊?”
“马珂的堂兄,也是你们现在录制基地的原部队最高长官,和我家也……也有些渊源。”易凡站起身,没再说下去。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那样看着我,像是在说:谈话到此结束,你是不是该离开了?或者……
留宿?
可我的脑子仍没转过弯,似乎没读懂他的表情,仍在傻愣愣的等他说马司令,到底和他家有怎样的渊源?
“怎么不说了?你家和马司令啥关系啊?”我傻乎乎的直接问道。
“这跟你有关吗?”易凡却抄起手,一副大爷模样。
我被喷住,气鼓鼓瞪着他,嘟起嘴辩解:“可……可马司令跟珂姨有关嘛!你不是说他俩是堂兄妹吗?跟珂姨有关的人和事,我都想知道。”
“凭什么?马珂是你啥人?”
关键点!
对啊,马珂是夏落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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