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及格生……”
秦久放叫住我,透过门缝,我见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疑惑着:“怎么?”
“晚安。”
“哦。”
我木然点头,“哐当”一声,将门关上,靠在门上,对秦久放突然的晚安感到很不适应,以往都是我对肖轶说晚安。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情侣之间,应该有这样最基本的亲密,即便是没有睡在一起,也可以带着彼此美好的祝福做一个好梦。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蹲在门边,眼泪哗哗落了下来,伤我最深的人不陌生,陌生的人对我很友好。
生活似乎从来没有让我好受过,从小到大,那么努力的生活着,想着长大后,和肖轶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梦想。
想着想着,多么可笑的梦想。
本以为爱情可以聊以自、慰一个人的孤单,现在才发现,最后想要拯救自己的那根稻草,早就已经不在自己手上。
沉溺在爱情中的赵小钏,显得那么可笑。
我哭着哭着,就这样笑了起来。
一个人像丧尸般走到卧室,一下子倒在床上,蜷缩着,借以这种寻求被爱和保护的姿势,哭得更加不能自已。
“咳咳……呜呜……”
面对冷冷清清的家,冰冷的床,始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哭得像是犯了哮喘。
在这样的年纪里,大概再也不会遇见什么狗屁爱情了。
次日,我在一阵敲门声中醒过来。
“咚咚咚。”
像索命,不用猜,就知道是赵梅,就算拿到了彩礼钱,要是能轻易放过我还真是见鬼了。
后来,等我打开门的时候,没有见鬼,见到我爸和继母,后面跟着的是赵敏。
我第一反应是赶紧关门,不能让爸爸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双眼还肿得像是被人揍过。
“小钏,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爸爸说一下。”
爸爸还是那么关心我,只是,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
他们一家三口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对他们来说,只会一个多余的存在。
或许,也不多于,还指望我工作挣钱,最后把赔本货变成赚钱货。
“老赵,不是我说,你这教的什么孩子,取消婚约就取消婚约吧,彩礼钱给了,他们装修新房的钱,也得还给我吧!”
“什么装修钱,没有!”
继母双手叉腰,和赵梅都是狠角色,互不相让。不问事由,谁的声音大谁就占理。
她怎么可能会还钱,当初当着我的面,抢走我手上的彩礼钱,说是给他们养老的,嫁出去后,就真的泼出去了,也了了老太太一桩心愿。
赵梅知道我根本没有什么钱,还想从后妈这个铁公鸡要装修钱,两个都是贪婪的人,我当自己是再看狗咬狗。
“我说你们家还想赖账不成,是你家女儿说取消婚约的,不是我儿子,你们搞清楚。”
“什么我们家女儿,还没有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面拐,当初说好了20万,你们肖家好说歹说,才10万,你说是谁家女儿?10万彩礼给你们了,还想要装修钱,真当你这张老脸是镶金的。”
几个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我耳朵疼。三个人将门挡住,我想要远离是非之地,只能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你往哪里走呢,自己把钱用了,还要让我和你爸来这里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嫌弃我们从小给你收拾的还不够吗?赵家有你这种人,我都替你害臊。”
继母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放我走,毕竟赵梅站着理,这钱,总是要换的。
“我不是赵家的人。”
我甩开继母的手,已经看够了他们的狗咬狗,显得很不耐烦。忽然瞟见爸爸吃惊的眼神,这话在弟弟来到他们那个家的时候,我说过一次,被爸爸狠狠地揍了一顿。
把我当个男孩子一样揍,鼻青脸肿到现在脸上还留着疤。
爸爸握着拳头,双唇颤抖,传者粗气,好像要对我动手。
“崔华,你少说两句。”
我一惊,这算是可怜我妈?
被未婚夫出、轨,还卖身的彩礼钱还是借的,到现在连装修钱还要他们还。
“少说什么,你见她把我当多妈吗?能叫声阿姨就不错了。再说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不就那么回事吗?干嘛非得解除婚约,结婚不就好了吗?结了婚,我们还是亲家,还什么钱不钱的事情。”
敢情崔华到这里来一趟,就是为了说服我继续嫁给渣男的。
“谁跟你们是亲家了,早就被人糟蹋的人,还像要和我儿子结婚,也不看看她值不值那个价。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装修钱还给我,我就把事情闹大,看以后还有谁敢要这个小贱、人。”
“我们家就是不还,你能怎么样,要钱没有人,要人,你现在就可以拿过去,我们不阻拦。”
“崔华,你闭嘴!”
爸爸声音很大,毕竟还是在乎我的,可是那点在乎,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施舍而已。
我就是靠着那点施舍,小心翼翼地活到现在。
“我……我……还真是你宝贝女儿了,你也不看看她,生活这么不检点,还没有结婚,就去和别人睡。人家找上门来了,不还钱就算了,我看是打着你那点退休金的主意。”
我没有说话,就站在哪里,听他们几个人继续吵下去,耳朵里轰轰轰的声音像马上就能把我大脑炸开。
像踢皮球一样,一方死要求,一方死不给钱。
爸爸站在两个更年期妇女中间,一会儿对继母说,让她别这么说我,我是孩子,不懂事。
一会儿对赵梅说,钱会给她,但是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怎么能玩城里人那些一、夜情呢?
看上去乖乖女,怎么会一下子就那么犟呢,两个年轻人好好谈谈,结婚不就好,哪里还要这么吵。
爸爸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我不怪他,也不解释,只怪自己,没有让他们口中的赔钱货,变成赚钱货。
我突然觉得胃里难受极了,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我说,你这姑娘,以为今天在这里装病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还钱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装病?
我倒是想病死算了,就算是病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最后的价值,身体上能用的器、官能卖多少钱,就多少钱,坚决不能让赔钱货一直赔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抬头看着赵梅,她突然楞了一下,估计想不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当初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百般讨好她。
“哟,还学会威胁人了,你以为我不敢要你命吗?”
我笑了,没有说话,装修破房子的钱,一条命,似乎还不是太贱。
“你敢。”
是秦久放的声音!
我意外地发现,我早就记住了秦久放的声音。低沉有力,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好听是好听,就是来得时候不太对。
我这么落魄,而他永远是那么光鲜亮丽。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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