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芬芬是有亲戚的,跑到季菲家里来要钱,要赔偿。
季菲当然不会给。
说什么当年卖女儿的事情自己心里没点数?无非是想要榨干高芬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这么多年,谁都别装无辜。
谁都不是无辜的。
江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家里的时候,她是没有办法说真话的。
季菲说不定生吞了她的心都有。
江民山在这个时候回来,倒是给了江柔一颗定心丸。
只要爷爷愿意出手,这件事应该可以解决的。
江柔只能往好处去想。
进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却听到了江民山怒斥的声音,明显是发火了。
第一次,听到江民山用那样的语气骂人。
江柔吓得站在原地,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隐约听到时雨的名字。
如果说,这件事没有牵扯到爷爷的话,需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得不出一个答案,江柔逃回自己的房间里。
她马上要准备出国。
远离这些事情就好了。
宁愿学习,也不要再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江柔宁愿当个鸵鸟。
江民山发了一通脾气,正好赶上江牧尘回来。
江民山又是将他教训了一顿,这才离开。
江民山其实很是莫名。
季菲灰头土脸得说,“春和集团这件事,现在翻出来,对他有影响。现在的形势,只要犯过错就一定会算账,不是退下来就能完事。”
江牧尘皱眉,“不是,当初爸爸不是被牵连了吗?当时处罚得还不够,现在还要算账?”
季菲对这个丈夫也是挺无语的。
也亏得是会投胎。
不然得蠢死。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懒得跟他说了。
江牧尘忍不住咒骂时雨,“这个人真是喜欢作妖,偏偏就把孟祁然给吃得死死的,现在不声不响的把结婚证都给领了。今天还有人恭喜我来着。真是见鬼了。这对我们家来说,算什么喜事。”
季菲这几天发愁自己的事情,因为被网上的人骂多了,连手机都不敢看了,更别说看电视了。
所以这个时候才知道,时雨跟孟祁然领证的消息。
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越是希望发生的事情,偏偏没有。
但是倒霉的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来。
谁能想到,时念都化成白骨了,还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江家不认的孩子,偏偏就靠着男人一步步上位了。
季菲看江民山应该也是无法再保持冷静了。
牵扯到晚节。
爱面子的江民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季菲冷笑了一声,“领证结婚了又如何,就有那个命享豪门夫人的福气不成?”
江牧尘被妻子脸上那种森冷吓到。
感觉季菲说这话的时候,怪渗人的。
“别想别人的事情了,我觉得你还是请假在家里休息吧。实在是不行,那份工作就不要了。”江牧尘估计季菲是压力太大了。
本来是关心的话,季菲却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辞职,我为什么要害怕,我要是躲起来了,不就认为是我怂了?我担着这个名声我无所谓,你无所谓,那柔柔呢?柔柔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季菲心里很清楚,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根本不行。
江牧尘说这些话根本不过脑子。
“我看你就是觉得我丢人了。”
季菲扎好头发,“在我那个妹妹的事情上,我觉得我没做错,她是糊涂了,明明享受那么多年的好日子,转头却怪起我来了。明明就是她自己作,非要去吃苦。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她那一家人都是白眼狼,现在居然来找我麻烦。当年要不是我,他们能过上好日子。真是搞笑呢。”
江牧尘懒得听季菲说这些,只是想起什么,问了一句,“柔柔呢?”
“在外面上补习班。”
所以季菲说话才这么不顾忌。
江柔躲在房间里,缓缓顺着门板坐到地上。
……
时雨带着孟祁然回了一趟章家。
通知长辈领证的事情。
章有权是已经知道了。
章老爷子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
等于是走一个过场。
她来这里,也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拿走。
所有的,一件都不留。
其实本来在这里留下的东西就很少。
“我想要我妈妈的项链。”时雨提出唯一的一个要求。
章有权抬眼看着时雨,而时雨则看着章老爷子。
她这话是对着章老爷子说的。
反正项链有两条。
不是在江家,就是在章家。
江家那里时雨都不用去尝试。
肯定是会碰壁的。
章家还是要试试的。
章老爷子一声冷笑,上下将时雨打量了一通,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要不是为了这个,你也不会回来走这一趟吧。”
时雨也没有否认。
章有权挺为难的,感觉这两个人又要起冲突。
章老爷子说,“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一直以来,我们是接受了你,是因为你身上流着我们章家的血脉,可从来没有说过接受你妈妈。”
“爸!”章有权不想听他这么说,这是在伤时雨的心。
人都死了。
何必还要争执不下。
“我说错了吗?实话都不会好听到哪儿去。你要是真想摆出算账的姿态,我看,你就走不出这道门。你身上的血肉,一半都是我们章家的。你要还吗?你以为你还的清楚吗?”
章老爷子语气里的嘲讽越发浓郁。
孟祁然握紧时雨的手,这话太咄咄逼人,刺耳至极。
“您跟我爷爷是多年好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您和他真是彼此彼此。这事儿,也不是你说要她还,她就要还的。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做人还是要留点余地。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以后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谢天谢地,她不给我们找麻烦都不错了。也不用说这些话来威胁我。现在她已经是你们家的儿媳妇,带走吧。”
……
这是时雨最后一次来章家。
章有权一路送出来,用内疚的神情跟时雨说多包容一下,最近老爷子身体不好,所以心情不好。
他夹在中间,总是很为难。
时雨看着他,“爸爸,孟老爷子目睹了我妈的死。他什么都不肯说。”
章有权一怔。
“当初绑架我的金被抓,什么都问不出来,高芬芬可能是知道什么的,但她莫名其妙自杀了。事情每一步都在走,但走得很艰难,感觉无法推进。到底是真的很难,还是有人在阻拦?这发生的许多的事情,真的都只是巧合吗?”时雨一字一句说,“春和集团的案子,是一定要翻出来的。我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给谁添堵,也不是拿自己的人生报复谁。我求一个问心无愧。”
“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天堂见到了我妈妈,问心有愧还是无愧?”
章有权看着时雨,露出了痛苦又迷茫的神情。
时念是心口朱砂痣,已经长成了经年的伤疤。
还要骗自己的到什么时候。
时念的死,分明就是有蹊跷。
“我怕你有危险。”章有权还是这句话。
像全天下的父母那样,担心自己的孩子。
“谁不怕危险,可是只要这颗心还在跳动,我就不许我自己退缩。”
时雨挽上孟祁然的手,“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从今以后,我就只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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